“皇上让虎贲军即日回京赴命,我打算待你伤势痊愈之后,再启程回京。”南宫萧安说道。

    本来此事自己已经做好决定,完全没有必要对许小莫说道。可现在往这里一坐,望着许小莫清亮的眼眸,一时又说出了口。

    “其实我的伤势没有大碍,大将军可以立即启程。”许小莫一听,没想到南宫萧安居然为了自己,让整个虎贲军都先停滞在此处。

    既然是皇上下得命令,那自然是皇命难违。一旦触怒龙颜,罪无可恕。

    南宫萧安又解释道:“你不用担心,皇上那边我都会处理好的。你还是好好安心将伤势养好,这些不必管。”

    许小莫不知该说什么,是多谢他的好意,还是怪他自作多情?

    许小莫不赞成,直言反驳了回去:“还望南宫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若是违背了皇命,圣上怪罪下来,到时候整个虎贲营都要受到牵连。若是虎贲军的将士因我而遭罪,与其在此处养伤,倒不如让我病死在途中。”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起码能够说动南宫萧安。可也不知是那句话触犯了南宫萧安的逆鳞,让他平缓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黑曜石般深黑的眼闪过一抹怒意,他冷声道:“那按照你的话来说,我这么做是害了你了?”

    许小莫也注意到南宫萧安神色的不悦,她并不想激怒南宫萧安,只是若是此番能够借着机会,伴随在南宫萧安的身边,乘机混入宫中,没准能够见到那个人——夏梁。

    这个为了自己前途,不惜牺牲整个司徒家足足几十口人命,如此大仇,岂能不报。

    “将军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只不过我认为,将军还是应当以大局为妙才是。”许小莫坚定地说道。

    南宫萧安却看出了她神情中的一抹不妥,当即站了起来,眼神中折射出一道戾气,道:“既然本将军都已经将消息吩咐下去了,那么你乖乖地按照本将军的意思照办就是。”

    “至于其余的事情,你身无军衔,根本轮不到你来处理!”

    南宫萧安直接放下狠话,甩手背对着许小莫,很明显不远再听她多说下去。

    许小莫心里也气得厉害,还真没有见过如此固执之人。自己好言相劝,反倒还强迫自己起来。

    她素来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为此对于南宫萧安的命令,她更不会放在心上。

    “若是大将军执意如此,那么我就自己回到京城,无需大将军费心。”许小莫坚决地反驳回去。

    南宫萧安心中的怒气顿时就爆发起来,他冰冷的眼眸直逼着许小莫:“军中有军规,私自离开军队,那可是要当做逃兵处置,按斩首论处,你当真确定如此?”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固执,明明自己是为了她好,反过头来该怪他多管闲事起来,简直岂有此理!

    “那将军现在大可以军规论处,若是有半句怨言,我许小莫就将名字倒过来写!”许小莫倔强的神情中,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南宫萧安紧攥着宽大的袖袍,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他能够怎么办,总不能够将许小莫真拖出去砍头吧!

    最终在与许小莫的对视下,南宫萧安一句话都没说,气冲冲地走出了营帐。

    他虽然跟许小莫这个女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南宫萧安的心里很清楚,许小莫说到做到。

    若是她得知虎贲军没有启程,必然会一人离开兵营。就她那个削弱的身子板,只怕走出去还没有多远,就被他人给一道解决了吧。

    为此,他也只好怒气冲冲地到武广真那边,让武广真准备一下,明日便立即启程。

    这可把武广真给为难住了,明明说好了暂时不启程,现在又突然改到了明日,大将军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军令难违,武广真也只好无奈又再次去筹备明日的行程,也好极快赶入京城。

    将他那个每日闯祸的嫣儿,好好关在家里,反省一下。粮草一事若非彪三和牛大力等人在南宫萧安的面前求情,恐怕现在嫣儿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一层,武广真就后背一阵冷汗。

    翌日,许小莫在武嫣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按照南宫萧安的命令,许小莫是应该跟他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不过许小莫对昨日二人的一番争执,仍然气在心头。为此在上马车之前,特地去跟武嫣儿说了下。

    武嫣儿心中爱慕许小莫,听到自己喜爱之人要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顿时高兴得心花怒放,当即就带着许小莫上了马车。

    “将军……徐公子说,他乘坐武公子的马车回去。将军身份显赫,跟他同坐在一辆马车,实在是太侮辱了将军的身份。”何江一脸为难,来到南宫萧安的金玲楠木马车前,将许小莫要带给南宫萧安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何江本来就实诚,不懂变通。虽然知道许公子这话说出去,大将军必然会不高兴,但是也想不出其他的回复,只能够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南宫萧安眸光一沉,他掀起轿帘,冰冷的眸光刚刚看向何江,就吓得何江连忙低垂着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当真是这么说?”南宫萧安紧攥着拳头,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何江不吭身,连连点着头。

    “那就随她去吧。”南宫萧安冷冷地说着,就将车帘给放了下来。

    虎贲军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而去,由于此地离京城有段距离,路途崎岖。

    许小莫坐在马车上还没有多久,就被颠簸地甚是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欲睡,却又心中难受不已。

    “许公子,你没事吧?”武嫣儿发现了许小莫面色发白,似乎是有点不舒服。

    “我没事。”许小莫咬了咬牙,将朝着上面稍稍坐了一些,坐端自己的身姿,手掌则死死地乘着车板,好让自己不会晕倒过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京城,等到了京城,一切都好说了。

    可还没等她说完下一句,许小莫眼前一片昏暗,身子随着马车的椅,失去重力地到了下去。

    武嫣儿见状,大惊失色:

    “不好了,许公子晕过去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扶着许小莫,用自己身子支撑着,好让许小莫不会跌倒下去。

    南宫萧安的马车离武嫣儿的马车并不远,闻声后,当即命人停下马车。

    “出什么事情了?”南宫萧安掀起车帘,就见何江急急忙忙地奔向马车。

    “回将军的话,许公子晕过去了。不知要不要让大军先停下来?”士兵问道。

    南宫萧安点了点头,并叮嘱道:“去将军医中的小郎中给我带过来。”

    随后,南宫萧安就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许小莫所在的马车。

    车夫见是南宫萧安过来,连忙掀起轿帘,就见许小莫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南宫萧安二话不说,当即就走了进去,不顾武嫣儿的反对,将许小莫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大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武嫣儿着急地跟着出来。

    南宫将军自己有断袖之癖,可不要将她的小莫给带坏了,不然自己上哪里找夫婿?

    “武公子,许小莫现在伤势严重,你的马车太过窄小。她的情况都如此严重,难道你还要让她坐在那里?”南宫萧安有点受不了武嫣儿这等恬噪,止住步伐直言道。

    武嫣儿被南宫萧安的话彻底堵住,想想也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就像个知错的孝子,低垂着首,站在南宫萧安的马车旁候着。

    不过一会,小郎中就被士兵带了过来。看到南宫萧安在马车上,小郎中愣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许小莫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若是没有大夫在旁看守,是万万不行的。

    小郎中的想法,都在看到许小莫的一刹那被打断了。看到许小莫苍白的脸色,他就知道必然不妙,当即为她诊了脉。

    “你也是大夫,怎么能够让许公子伤成这样”小郎中气愤地说道。

    “许公子的身子本来就不适合舟车劳顿。现在她的伤口撕裂开,已经出现了感染的情况,导致感染风寒。”小郎中脸色凝重。

    “你一直都在许公子的身边,就应该劝着她。怎么还能够让她如此舟车劳顿,看来你也就是个江湖骗子!”

    气在心头的小郎中将南宫萧安一顿埋怨,感叹起了现今许多人为了钱财,可以不顾别人的性命,唉声叹气了起来。

    他早早就劝过许小莫要爱惜身子,谁料自己的话都被当成了耳边风,根本就没有听下去。

    已经受伤如此之重,还要一路奔波,简直就是不要命。

    而阴沉着脸的南宫萧安也是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大夫,明明是这个小郎中自己误认为,怎么反过来怪自己?

    小郎中再气,还是细心地给许小莫将伤口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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