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所住的村子是乌孙城门外不出二十里的村子,故此呼揭兵不断骚扰这个村子,是为了挑衅乌孙,迫使昆弥交出楚思凝。

    当楚思凝带着那些壮硕的男人们站在门口静候着呼揭兵的到来时,那些人不禁有些害怕。毕竟是从未经历过战事的,害怕也是在所难免。

    “前面的乌孙人,你们还真是愿意送死啊。”如同那个老者所言,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呼揭兵便纷纷前来。而一个骑着马的呼揭人一看就是他们的率领人,出言也是十分的不逊。“怎么?乌孙昆弥还是不愿交出他的右夫人?”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乌孙右夫人,大汉天女楚思凝。”楚思凝向前迈了一步,随后处变不惊地对着那人说到。

    “乌孙右夫人?你当我蠢啊,乌孙右夫人怎会在这儿?还穿着布衣。”那个人冷笑了一番,有些将信将疑地反问着楚思凝。

    “昆弥派我前往灾区救助,因粮食短缺,我当掉了身上原有的衣裳和首饰,着上了布衣。”楚思凝如实地对着那个人解释道。

    “我们从未见过乌孙右夫人,谁知你是不是冒名顶替的。”那个人谨慎地说到,“怎么?你带着这么多人是要和我们斗?真是不自量力,你们居然用民兵。”

    “民兵怎么了?敢问天下哪一个兵营中的一兵一卒都是在富家子弟之中挑选着上战场的?难不成你们呼揭就是?”楚思凝丝毫不退让地对着那人说到,“我知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你们大可把我带走,去见你们的首领。”

    “你的胆识倒是不错,但我又怎能信你?我又怎能确信这不是你的奸计?”那个人知道楚思凝的口齿很是伶俐,虽然传言中乌孙右夫人口齿伶俐,但他却还是不能轻易相信面前的这人就是真的楚思凝。

    “你若是不抓那边算了,请你们回去。”楚思凝转身,将要离去,但在下一瞬间,那人不出楚思凝的所料,果然将楚思凝带走了。

    “夫人(小姐)!”见楚思凝被带走之后,雁儿和谷达玮都纷纷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而后又按照计划,谨慎地跟在那群呼揭人的身后。

    他们行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后,便到了呼揭城中。楚思凝并没有发牢骚,更没有害怕,面上有的只有淡然。

    “首领,我们带了一个自称是乌孙右夫人的女子前来。”那个人把楚思凝带到了呼揭首领面前后,便对着呼揭的那个首领说到。

    “哦?”那个呼揭的首领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楚思凝,笑了笑,说到,“右夫人,久仰久仰。”

    “呼揭首领?早有耳闻,如今一见,当真是稳重。”楚思凝笑了笑,看着面前成熟稳重的老人,似话中有话地说到。“呼揭首领,我明知你们在抓我,但我却仍是毫不畏惧地前来贵地,你可知我有何事前来?”

    “不知右夫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那个呼揭首领看上去并不是像匈奴单于那样笑里藏刀的,但是楚思凝还是得留给心眼。

    “呼揭与我乌孙只见仅有一界之隔,且贵我两地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为了抓我却向乌孙城门外的村子发动攻击,使得民不聊生,百姓饱受折磨。”楚思凝看着那个呼揭的老首领,顿了顿,继续沉着地说到,“如今我前来呼揭之事昆弥想必已知晓了,首领您想想,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乌孙与呼揭之战必不可免。”

    “右夫人所言极是,但要事是何?”那个呼揭老首领听了楚思凝的话,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到。

    “呼揭城门前不出三十里也有一桩村子,首领您仔细想想,若是今日带兵攻打的,并非是呼揭而是乌孙呢?村子里的百姓还会像如今这样过得安逸自得吗?”楚思凝勾了勾嘴角,对着那个老首领说到,“若是乌孙与呼揭交战,连累受苦的定会是百姓,乌孙与呼揭之界处的百姓定会饱受战火之苦,流离失所。思凝并不喜拐弯抹角,今日前来就是想让首领您撤兵,不再骚扰乌孙城外的百姓。”

    “右夫人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全然都是迫于无奈啊。我们呼揭一族寄人篱下多年,不曾反抗过,也不敢反抗,今日会这样做全然是得了匈奴大单于的指令。”那个呼揭老首领叹了口气,对着楚思凝无奈地说到。

    “首领你可确信是匈奴的单于而并非匈奴单于之女?”楚思凝皱了皱眉,居然不是云娜,这让她有些震惊。

    “是。右夫人何出此言呐?”那个呼揭老首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楚思凝,不解地反问到。

    “无事,怕是你们马上就会受到命令退兵了。”楚思凝叹了口气,仍旧皱着眉,沉重地说到。

    楚思凝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便走了进来,朝着呼揭老首领的耳边嘀咕着什么。只见那呼揭老首领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不少。

    “方才接到命令,说是让我等退兵。”呼揭老首领笑了笑,对着楚思凝说到。“右夫人,你可以回去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不必劳烦了,思凝告辞。”楚思凝笑了笑,作了作揖,随后便离开了。

    而一离开呼揭城中之后,就看见城门口的雁儿和谷达玮正焦急地等待着。见楚思凝出来了,便赶忙离开了。

    “小姐你怎的了?面色这样沉重?”楚思凝任何的表情都逃不过雁儿的法眼,于是雁儿便疑惑地反问着。

    “云娜应当已篡位成功了。”楚思凝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雁儿后,又看了一眼谷达玮,而后语气很是沉重地说到。

    “夫人何出此言?”谷达玮听了楚思凝的话后,并没有像雁儿那般激动,而是皱了皱眉,沉着地反问着楚思凝。

    “方才那呼揭首领告知于我,是匈奴单于命他出兵抓我,而并非云娜,我本有些疑虑的,但后来来了一人在那呼揭首领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呼揭首领便对我说撤兵。若是那呼揭首领所言都是真的的话,云娜应已当上了匈奴单于了。”楚思凝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旁的二人解释着方才自己和那呼揭首领的对话。“这下不好了,云娜当上了匈奴单于,乌孙岌岌可危了。”

    “这是为何?那云娜不是痴爱着昆弥吗?孰轻孰重也应当不会与乌孙为敌才是啊。”云娜听了楚思凝后半句话后,一脸不知所以然地对着楚思凝说到。

    “若是云娜对昆弥还有半分痴爱之情,就不会去谋权篡位了。”楚思凝的眉头又紧皱了几分,语气中很是有压迫感。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谷达玮明白了楚思凝话中的意思之后,很是担心地反问着楚思凝。

    “现如今只可走一步算一步了,回去得和昆弥好好商议一番才可。”楚思凝叹了口气,舒展开了眉头,对着谷达玮说到。

    “那我们何时再回去?”雁儿似乎很想回去,激动地反问着楚思凝。

    “得先帮这些百姓收拾好村子再回去。约莫要十几日吧。”楚思凝捏了捏下巴,挑了挑眉,看好戏般地看着地雁儿丧气的模样。“好了好了,最长也就几日了。你回去定能见到左将军的。”

    “小姐,我才没有。”被楚思凝看穿后的雁儿脸‘噗’地一下就红了,娇羞的模样让人不禁发笑。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匈奴,云娜传令下去,吩咐所有的匈奴大臣们就此上朝,而她也故意瞒着匈奴单于,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众人商议。而当所有人都到了之后,云娜一声令下,门口所有的侍卫就都纷纷拿着刀,走了进来,围着朝中的所有人。

    “云娜公主,您真是什么意思?”“是啊,你叫侍卫将我们围起来这是为何?”“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单于,这就是重要的事情?”

    “云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匈奴单于坐在自己的单于之座上,皱着眉头,望着一脸淡然的云娜。

    “想做什么?就如同你们所见到的一样。”云娜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刀,走到了匈奴单于的面前,将刀架在匈奴单于的脖颈处,似乎一个不留神,刀就会划破匈奴单于的脖子一般。

    “你这是要反啊。”匈奴单于眯了眯眼睛,危险地看着云娜,“都给我放下刀!”

    “你还是省省吧,现如今,这匈奴王宫之中已没有你的人了。”云娜冷哼了一番,对着匈奴单于嘲讽地说到。

    “云娜,你怎么能这么做?我是你的父王!”匈奴单于见没有人放下刀之后,于是便想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于是便对着云娜打起了感情牌。

    “父王?哼,你还真是好意思说啊。”云娜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你全当我不知晓吗?我母后为何而死,母后那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为何而死,你全当我不知晓吗?你与那个贱女人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在眼中,别以为我不知晓伊腊雅就是你与那个贱女人的孩子。”

    “云娜,你死去的母后希望看到你如今这般模样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打算谋权篡位吗?”听了云娜的一番言辞之后,匈奴单于的脸色很是不好,犹如一个调色盘,五颜六色的。

    “是啊,亏得你还能看得出来。”云娜用余光不屑地看了一眼坐在单于之位上的自己的‘父王’,说到,“今日我云娜在此宣誓,我匈奴从今往后易主了!从今往后,我便会掌管匈奴朝中的事务。”

    “真是放肆!你还把不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中了?”匈奴单于皱了皱眉,冷冰冰地看着云娜,“我匈奴尚未有过女单于,你这样怎能服众?我绝不同意!”

    “这由不得你同意。”云娜邪魅地勾了勾嘴角,对着匈奴单于说到,“在场所有大臣们的家人都在我的手中,若是你们不同意,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你......你还真是卑鄙之至,我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匈奴单于一边说着,一边手还在蠢蠢欲动。

    “多谢‘父王’夸奖,向来卑鄙这一绝学,云娜还是向‘父王’学来的呢。”云娜一边加重了‘父王’二字,一边注意到了自己‘父王’蠢蠢欲动的手,于是便想将计就计,打算看看自己的‘父王’会有何举动,“这些年来,我不过是你攻入乌孙的一枚棋子罢了,觉得无用了,便扔到一旁。”

    趁着云娜‘失神’的一瞬间,匈奴单于便想夺过云娜手中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但是不想,云娜的动作却比他要快上几倍,于是云娜‘父王’的手便被云娜砍了下来。

    “啊!”云娜的‘父王’吃痛地用另一只手握着被砍掉的手,痛苦地叫喊着。

    “这样可不行啊‘父王’。”云娜笑了笑,踢开了离自己不远的被自己砍下的自己‘父王’的手,“哦对了,‘父王’我尚未告知你真相吧。”

    站在下面的大臣们纷纷不寒而栗,纷纷看着自己面前原本天真烂漫的云娜就这样蜕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女人,都不禁觉得有些吃惊。

    “当年你为何寻不得姑姑?现在告知你也不迟。”云娜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邪恶地说到,“我那日前去祭拜母后,谁知她突然冲了出来,而后我就把她推倒在地,谁知她竟护着肚子,原来她已有了两月的身孕了。而我那时早已知晓你二人的关系了,特此命人将她带入了兵营,任由那些男人处置。”

    “你......你这个畜生!”听到云娜的言辞之后,云娜的‘父王’面露凶光。

    “那个兵营之中有十几个男人,都是未曾碰过女人的。你说,姑姑是如何死的?哈哈哈哈哈......”云娜全然不理会自己‘父王’的情感,自顾自地继续说到,“真是可惜,一尸两命!”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只见云娜的‘父王’从地上跳了起来,打算用仅有的一只手去同云娜抗争,但是下一个瞬间,云娜握着刀的手一动,自己‘父王’的脖子处便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同‘父王’的所作所为相较,云娜自愧不如。”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着的自己的‘父王’,云娜冷冷地说到,“从今往后,我便继位匈奴大单于一位,还有谁不服,大可站出来!”

    “参见大单于!”所有人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而后都纷纷不约而同地行着礼,参见着他们新的大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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