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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芳草公子

第069章 琵琶传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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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妖精者,全赖一精魂而生,寄物则显,若精魂未灭,即便形体不存,亦可谓一息尚存,仍有望复生。话说这玉石琵琶精虽被斩首,然一点精魂尚存,只道行记忆尽失,化作最初的玉石琵琶模样,被深埋于周营土地之下。经过千年,受万物灵气之滋养,日月精华之润泽,终复一日幻化成人形,堪称转世。这复生的玉石琵琶不比先前,因她记忆重塑,乃善良纯洁、懵懂温和之辈,后又经一得道之人点化,便日夜刻苦修炼,只望一日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玉石琵琶又经百年修炼,并历尽重重考验,终于得以升仙,名唤琵琶仙子,专责天庭曲乐及舞蹈诸事。话说一日,王母娘娘正于宫中观舞听曲,但闻其曲颇为陈旧,又怨言天庭歌舞稀乏,直教人生厌,当下传来琵琶仙子,命她去凡间搜集美妙曲乐,以补天庭之乏。仙子领命前往。

    不巧是,仙子方下了天庭,腾云驾雾行至一密林上空,便被一邪恶妖道盯上。这妖道贪痴法力,平日里便多吸噬小妖小怪精元,今见仙子仙体,便觊觎其内丹,竟狠心施法偷袭仙子。无奈仙子仅生二目,哪里看得见身后,只被那妖道法力击中脑袋,霎时晕了去,身子瞬间化作一道光掉入密林间,隐没了踪影。幸得当时一落第书生背行囊返乡,经过那密林,见道路中竟躺着一白色轻衣女子,又探其气息尚存,便急忙背负回家救治。待那妖道赶至仙子落处,四面找寻好几番却终不见其踪影,气急败坏时却只得放弃,遗憾离了去。

    书生将仙子带回家中,随即请来大夫看治,得知其并无大碍,便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好几日,方待她醒来,又将事情来去告知与她。仙子庆幸自己无事,又感书生搭救照顾之恩,竟是对其心生爱慕之意,不忍离去。

    从此仙子便住于书生家中,与书生及其母相依为命,不出一年,二人便结为连理,誓要白首不离。然仙子心中亦存些担忧,因她毕竟乃天上神仙,此番下界乃是奉了王母之命,身负重任,若有一日被王母追查了来,岂不遭殃。她遂一日拔下身上一弦,变化作一枚琵琶形玉佩,赠予书生,一示她忠心不二,又含莫失莫忘之意。

    然好景不长,二人方成亲不久,那妖道便通过道术,找寻到仙子寄处,知她原一直住于书生家中。遂将仙子唤出,与仙子斗法一番,却不敌仙子法术略胜一筹,受伤而逃。

    无奈那邪恶妖道不罢休,不久便卷土重来。不知他从何处盗来一葫芦宝贝,待与仙子斗法之时,便将那宝贝口子对准仙子,一眨眼便将她收入其中,离了去。书生见仙子被收,肝肠寸断,可怜他一身凡体,不知如何解救之,唯有伏地而泣。却见这时胸前所配琵琶玉石显灵,出现仙子身影,仙子道,唯有九仙山广成子道人方能解救于她。书生不敢怠慢,当即赶往九仙山,好几日方至,寻得广成子道人。道人听了此事,便命门下一弟子与书生一同去解救琵琶仙子,并授与二人宝贝。

    历经一番艰难,书生终将琵琶仙子救离于妖道老巢,谁料在逃离途中,自己却被妖道法力击中,一命呜呼。仙子不忍书生死去,便将自己修炼千年的内丹传与书生,使书生得以保命,而她自己却变成了凡人一介。

    彼时,王母念琵琶仙子奉命前往人间搜集美妙曲乐,却是长久不归,亦无一点音讯,便命人前去查探。不久方知仙子已与凡人成亲,过着眷侣日子,将身上所负使命忘得一干二净,不由大怒。于是亲自前往人间一趟,将仙子打回原形,并断其剩余三弦,使她无法还魂。仙子魂魄离体,只得投胎重生,转世为人。

    既仙子死去,书生便终日以泪洗面,不可自拔。其母见儿如此,心中亦是悲痛,不久竟也是升了天去。待时间一长,书生方大体释怀,心中唯余不舍与感慨。于是某日,他施法将琵琶仙子原体亦变作一枚琵琶玉坠,此便与他身上所配带者成了一对。随之竟是离了家乡,不知去了何处。

    ——玉虚子的故事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众人都以为故事未完,只竖着耳朵待他继续往下讲,却见他竟是忽地默口静容。

    少顷,台下一人方忍不住问:“那金石到底去哪儿了啊?”

    玉虚子笑道:“这个在下便不知道了。只因这故事我也是从他人口中听来,今日我仅是原原本本地转诉与你们,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自不敢枉加杜撰与猜测。”

    台下众人听了,纷纷哀声叹气,言表遗憾,深觉不尽兴。

    这时却见玉虚子忽地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在下的故事讲完了,也该离去了,多谢!”说罢又鞠了一躬,方缓缓转过身,朝台下而去了。

    既下了台,他忽地将手中折扇“哗”的一下甩了开,另一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地大步朝勾栏外行了去,举止倒是处处显着洒脱。

    未几,其身影便消失在门框里。

    此刻的长风如众看客一样,不免觉得这玉虚子身上太过怪异。毕竟,凡是故事都应有一清晰结局,而玉虚子所讲故事既无一清晰结局,又似故意设一悬念,欲吊听众胃口。分明就只讲了一半,却说已然讲完,好不正常。又想起玉虚子方才说喜欢云游四海,看来其当真是一闲云野鹤般的怪人。

    虽说那玉虚子所讲故事不长,但确也勾起了长风的十足兴致,以至于在玉虚子离去后,长风脑中仍对其所讲的每一个情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念念不忘之感。所以他下来也忍不住对那后续故事有所猜想,竟也觉得有几分意思。

    这日正是长风休假之日,彩苓一早便去了长风家,约他去湖上划船,长风爽快地答应了。

    又想到多一人当是好玩些,二人随之又去了曾宏宇家,想叫他一同前去。

    二人至了曾宏宇家院门口,只听得其院内发出嚯嚯的声响,便猜到他此刻应是在勤奋练剑。

    “曾兄!”长风当下朝院内朗声呼了声。

    这般片时,便听得院内的嚯嚯声停了,传来曾宏宇的应答声:“哎!”

    “曾兄,是我,快来开开门!”长风回道。

    “来了!”院内的曾宏宇一面应着,一面方忙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朝门边来了。

    曾宏宇打开门,一眼见彩苓也来了,当下一惊:“彩苓!你也来了!——你们赶紧进院坐吧。”说着摊开手,示意二人进院。

    长风却摆手道:“不了曾兄,我和彩苓闲着无聊,想去湖上划划船,所以想叫你一同前去。你可有空?”

    “这还用说吗?”曾宏宇毫不犹豫地乐着道,“我整日除了练剑便几乎没其他事情可做,能陪你二人出去打发些时光,自然也是极好。你俩且待我片刻,我马上便来。”说罢便转身朝院内奔了去,将方才练武所用之剑收捡到了屋内。又唤了他娘道:“娘,我去湖边玩玩!”

    “哎,早些回来!”

    “知道了!”曾宏宇应罢,随即出了院门,与彩苓、长风一同朝湖边去了。

    眼下正值春末,虽是上午时分,日已有些耀眼,但光照于身上,也觉温暖无比,可谓恰到好处。

    至湖边,但见三四只小船停靠在岸边一处,皆是空闲。而彩苓便一股脑地奔在最前面,首先上了一只双桨船。

    未几待将两只船浆调整好,却见长风与曾宏宇二人正静静地立于岸上,方又欣喜招呼道:“长风哥,宏宇哥,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上来啊!”

    曾宏宇见彩苓这般积极的架势,便看出到她想争着开船,当下笑道:“彩苓,怎么说我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体重自是不轻,怎么好意思让你载我呢。我看,不如你就载长风一人就行了,我再另外划一只船。”显然,他这样说是想着彩苓与长风互相倾慕,若仅让两人乘坐一船,也算是一种成人之美。

    长风来这乐天村虽已有一两年光景,却并未习得划船之技,此刻听了曾宏宇的话,只笑道:“曾兄,照你这般说,我也是不能让彩苓载,毕竟我也是一堂堂男儿。不如你载我怎么样?”

    “诶!”曾宏宇摆了摆手,“你哪里需要我载?彩苓虽是一姑娘家,但载你一人还是丝毫不成问题的。况且且……你俩关系特殊,自然应该乘坐一船。”说着携着几分坏坏的笑意。

    长风与彩苓自是听懂了曾宏宇的话意,竟是相视一笑,片刻忙又将目光移了开。

    曾宏宇见二人无异议,方道:“好啦,贤弟莫再犹豫啦,再犹豫黄花菜都凉了,赶紧上船吧!”说着,便大步一跨,上了另一只单浆船。

    长风这便行至彩苓所在船的船头,半蹲着身子,小心地踏上船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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