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菡拿着衣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摇摇摆摆的走向里面,换完衣服出来,便看到陌华一本正经的坐在桌边。

    她慢慢的走在桌边坐下,陌华倒了一杯水放她面前,便问:“你问我的问题,我会如实的回答你,同样的,你也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怎样?”

    林清菡撅了一下小嘴,随即的回道:“等价交换,很公平。”

    陌华见她如此的干脆,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性格,跟自己倒是如出一辙。

    林清菡看着此时认真严谨的陌华,突然想到在赤岭峰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妖娆多姿啊!她喝了一口水,贼兮兮的问道:“陌华,上次在赤岭峰的时候,你不是挺妖娆多姿的么?现在变成这样,可还习惯?”

    陌华听到她这样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妖娆多姿”哪有妹妹用这个词来形哥的,他看了一眼林清菡,她一脸贼兮兮的望着自己,心想: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此时的处境,倒还有心情拿自己打趣。

    不过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以前扮成杀手的时候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装成那样,不小心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

    陌华无奈的遥了摇头,严谨的说道:“以前的那个我,你最好忘记,那并不是真实的我,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陌华,你的哥哥。”

    “陌华,这兄妹可不是乱认的,你说我是你妹妹,你得拿出证据来,我可是记得五天前你是要杀我的,还有,要不是你,我会跌入谷底。”林清菡想起这个就来气,被他占了便宜还不说,还和他一起坠谷。

    “我陌华从来不会乱认妹妹。”陌华的语气倒是无比的坚定。

    林清菡不屑的挑了一下眉毛,陌华看着此举,便接着说道:“你老实告诉我,凤灵宝剑原本就是你的,对么?”

    关于凤灵宝剑的事情,舅父告诉过自己,凤灵宝剑是把“以爱之名”所打造的宝剑,是母亲的一位爱慕着赠送给母亲的,关于自己父亲,舅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他。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一定要弄清楚,林清菡的父亲到底是谁?可不能白白的寄居在人家的身体里面,多少得给人家点回报啊!真正了解凤灵宝剑的人并不多,陌华他又如此的执着,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关于林清菡父亲的事。

    林清菡看着陌华点了点头。

    陌华的嘴角得意的向上翘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母亲可是林语陌。”

    林清菡继续点了点头。

    “那我便没认错妹子,”陌华的神态倒是骄傲无比。

    “那换我问了。”林清菡淡淡的说道,她并未给陌华回答的机会,便说:“你是我的同胞哥哥,还是……”

    “我们只是同一个父亲。”陌华冷静的回道。

    “哦!同一个父亲。”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清菡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陌华见她一副思索的模样,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你不必觉得奇怪,父亲这一生只爱过你母亲一人,至于我的母亲,那原本就是个错误。”

    他小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起过,林语陌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倾世容颜,智慧超群,武艺卓越,她深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因为挚爱才会选择离开。

    自己曾在父亲的书房见过林语陌的画像,她的确是个极美的女子,也难怪父亲会对她恋恋不忘,林清菡并没完全继承她母亲的容颜,除了那一双美丽的双眸之外。

    “你真能确定我是你妹妹。”林清菡满是怀疑的再一次问。

    “咚”的一声,陌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看着林清菡,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觉得我是闲来无聊,拿你来打发时间么?”

    “没有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这是关乎一生的事情,弄错了可不太好。”林清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可知我为何叫‘陌华’?”

    林清菡非常诚实的说了一句:“这我哪知道啊?”

    “陌是你母亲的名字,华是一个地名,是父亲和你母亲相遇的地方。”陌华解释道。

    林清菡心想:想不到陌华的父亲还是如此文艺的人,还挺痴情的嘛!

    “你叫林清菡,清也是个地名,而菡确实父亲姓氏的谐音,父亲姓寒,寒冷的寒。”陌华继续向林清菡解释。

    林清菡对于陌华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看来他们两个确实是真爱,只可惜是对苦命鸳鸯。

    “你现在相信了?”陌华看着点头的林清菡问。

    “相信了!相信了!“林清菡赶紧回道,她也找不出理由不信,对于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身世知道的就不是很多。

    “真的么?”陌华见林清菡如此敷衍,便想确定一下。

    “当然。”林清菡继续敷衍道。

    “姐姐,哥哥,饭已经做好了,师父让明空过来叫你们去吃饭。”明空的糯糯的童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走吧,你都已经睡了五天了,过去吃点东西吧。”陌华说了一句,便起身带着林清菡向门外走去。

    ……

    漠北王府。

    王贺神色匆匆,一脸焦急,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林谨双手抱胸倚靠在墙壁上,脸上的神情略显着急,有点不耐烦的说:“舅父,您能休息一下吗?晃得我头都晕了。”

    “你这小子,舅父不是着急么?现在王爷的状况也不知道如何?你这小子……”王贺举起右手作势要打林谨的模样。

    “吱吱~”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上官墨言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许的憔悴,白色衣服上沾了几处血印。

    看到上官墨言出来,王贺立即走上前,焦急的问:“墨言公子,王爷怎么样了?”

    上官墨言一拳打在木柱上,“没想到‘醉春风’这么厉害,要是三天之内在找不到解药的话,只怕……”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该如何是好啊!”王贺用右手背拍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着急,王妃坠崖生死未卜,王爷此时又有危在旦夕。

    “现在,义父已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处血脉,还能坚持几天,我只希望派出去寻求解药的人,能快点赶回来。”上官墨言蹙了蹙眉,从皓轩中毒的那天,他就派小风去西域那边寻求解药,以小风办事的能力,也是时候回来了,可到现在他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林谨看着上官墨言眉头深锁的模样,猜度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能与王爷有关。他便走上前,开口问:“墨言公子,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谨做的,就尽管吩咐。”

    上官墨言附在林谨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林谨便点了点头,随即立刻说道:“请墨言公子放心,小谨一定将他安全的带回。”

    一旁的王贺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都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替王爷找到解药还要重要的。

    待林谨走后,上官墨言开口问王贺:“那边的情况如何?”

    王贺知道上官墨言指的是在赤岭峰底谷找寻王妃下落的事情,便回道:“那边还未有消息传回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全无恙的。”王贺补充道,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王妃一定要安然无恙啊!

    上官墨言回头向房间看了一眼,这么高的悬崖,她会有事么?要是真的有事,皓轩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至于自己,那又该如何原谅?如果自己没有去护送太后,而是随皓轩一同会漠北的话,那件事情定然不会发生。

    在赤岭峰的时候,幸好林谨及时拖住了皓轩,被逼无奈将他打晕,要不然……

    可是醒来之后的皓轩,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并没有因为林谨的阻止而大发雷霆,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到昨天傍晚,义父闯进去,才知道,皓轩身上的‘醉春风’已经毒发了。

    一声开门声,拉回了上官墨言的思绪,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走了出来,满头的银发,却依旧精神矍铄。

    “义父,皓轩情况如何?”上官墨言轻轻的问道。

    云鹤老先生摇了摇头。

    “老先生,您可得想想办法啊!”王贺见云鹤老先生摇了摇头,心里更加慌乱起来,要是老先生都没有什么办法,那可就……

    云鹤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锊了锊自己胡子,慢慢的说:“其实皓轩身上的毒并不足以要他的命,他现在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心中有结,只要那个结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已经五天了,那边还没有一点消息,可真是急死人了。”王贺抱怨道。

    上官墨言听完王贺的话之后,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礼貌的说道:“义父,昨夜您操劳了一夜,先去歇息会,皓轩这边就先交给我。”

    云鹤老先生看了上官墨言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云鹤老先生,您老这边请。”王贺带着云鹤向厢房那边走去。

    ……

    后山竹园,一阵秋风吹过,竹子肆虐的随风摇摆。

    一个黑影飞快的闪过,在上官墨言的面前停了下来,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开口说道:“日参见少主。”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上官墨言温润的声音在竹园内响起。

    “少主,一切都已查清,请少主过目。”日将一封信函递给了上官墨言。

    上官墨言缓缓打开信函,看到信函的内容之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清澄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启齿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将信函小心翼翼的收好,藏在怀中,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便立刻消失在竹园。

    待上官墨言离开后,又是一阵秋风在竹园拂过,仿佛这竹园的风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未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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