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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泠泠七弦ZLH

第二十二回 雪上加霜(1)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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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命在一旁背着手笑道:“久闻青云教大名,现在也算是照了面了。贵教在武林中算是出类拔萃,不同于许多只会打打杀杀的武林人士,这我们都有耳闻。其实几位如果愿意归顺朝廷,那我们也会破例同意,一样不会辜负几位的文武之才。”

    韩静轻眉一舒,眼神中散发出一阵英气,“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阁下认为当今朝廷欺压百姓、暗杀忠臣都只是君王势术之举,那我们之间无话可多说!”

    夺命点了点头,“说得好,这位姑娘一副巾帼豪杰气概,想必就是青云教一号人物。你这番话既然说出来,我已明白你是不会归降了,佩服佩服,可惜可惜——”说罢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神色中真有叹惋之意。

    话音未落,夺命突然闪身朝韩静等四人飞去,“既然道不同,那这就分道扬镳吧,你们上你们的阴曹地府,我走我的阳关大道!”

    竹儿离这夺命最近,这时赶忙抽出背后竹棍朝夺命击去。夺命只稍稍侧身避过,抓住了竹棍。

    几乎同时,费廉也出掌朝夺命击去,但夺命只是单掌抚过,费廉便被他的掌力震到一旁,同时这掌风一带,费廉又是内息不顺,吐纳了一大口气。

    夺命抓住了竹棍,只一扯,竹儿便觉得手上被千斤力引了过去。她不肯撒手,一瞬便被扯到了夺命身前,夺命手不留情,紧接着一掌,将竹儿击飞出去,竹儿刚想起身,只觉得体内紊乱,吐出了一口黑血,再也站不起来。

    才两招之下,己方就已经失了一个人手,韩静不免大惊,她知道以一对一谁都挨不过他数招,只能三人一直围攻,才能多坚持些许。

    韩静抽出腰间宝剑,朝夺命攻去,与此同时,费廉也继续夹攻。夺命闪身避过几招,袖袍一舞,荡开了费廉,突然朝韩静猛攻。

    韩静看夺命露出了一招破绽,不禁心中大喜,急忙一剑刺去,谁知夺命这招破绽正是诱饵,他身形突然一收,韩静这出剑便刺了个空,剑身空空地横在夺命身前。

    夺命嘴角一挑,手指一弹,韩静手中的剑立刻就嗡嗡直响,似乎要脱手而出。韩静身体不自主向前,想握住剑柄,但她心中突然一凛,“这正是他对付竹儿的招数!”

    想罢,韩静一放手,任长剑震脱,自己也不能被扯近夺命的身。

    夺命还待出手,唐羽的长剑又嗡嗡从脑后攻来攻来。剑身还没到,已经听到剑锋声音,夺命不免心头一震,“使这招的人剑法不简单!”

    夺命回身接过唐羽的招式,手臂和剑身几碰,才知道面前这人的内功并不如剑法高明,不禁心中暗笑:“小子内力不过如此,看我直接双手合十握住他的剑身!”

    夺命心念甫动,却突然发现对方的剑招如同一阵轻烟,似是有形却无形,自己的手竟然抓了个空影!

    唐羽又是一剑刺去,眼看要刺中对方,夺命这时双掌一震,突然一阵掌风向前刮去,同样以无形之力震开了唐羽的这无形之剑,唐羽往后飞了几丈,才堪堪站稳。

    唐羽心中立刻想到:“曲老前辈也曾说过,剑法就算再精,但如果碰到的敌人内功远高于己,那招式的威力自会发挥不出来。看来这夺命的功力也极强,我切不能一味和他对招。”

    夺命和唐羽这几招一交,自己掌风一推,身子倒飞了一丈,心中也不免诧异。

    韩静宝剑已经被夺走,此时她从腰间一抽,又抽出一段长鞭,朝夺命攻去,韩静毕竟年岁初满二十,内功较弱,刀剑都不是特长,唯有这以柔克刚,变化繁复的鞭法是自己的长项。

    韩静长鞭一挥,几道气流在夺命身前飞舞不停。

    夺命的这套摄魂夺命掌除了掌风有毒外,当然还有高明之处,面对韩静来招和费廉的继续干扰,他双掌挥舞成环,气如游蛇,分攻二人,这掌风一散开,费廉固然难以近身,就连韩静的鞭子也在夺命的掌风面前软塌了下来。

    夺命见鞭子一软,心下欣喜,急忙出手抓住鞭端,用力一扯,“姑娘,撤鞭吧!”

    韩静手上又是一股巨力拉扯,她心中一愣,自己如果撤鞭,那就没有了看家武器,之后更难对付夺命,不撤鞭,自己被拉至他身前,必然又会被他的掌风所毒。

    说时迟那时快,唐羽缓了口气,长剑再次朝夺命攻来,这次的剑招势若倾雨,磅礴万千,夺命一见招,自知不得不双手接招,便放开了韩静手上的鞭子。

    韩静费廉都暂时得了一口喘息之机,转头一看,唐羽的剑法隐隐生风,夺命的掌法罡气横流,虽然掌和剑没相碰,但掌风和剑气已经在各自相战。

    夺命心中不免吃惊道:“好厉害的剑法!他内功本不算强,但这套剑法竟是以招驭气,招式收发之中,将运气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将寻常内功的威力也发挥到了如此大的境地,如果辅以上佳的内功,岂不是有呼风唤雨之能?”

    但唐羽使得几招后,还是可看出功力和夺命差距不小,招式很快处于下风,夺命低吼一声“好机会”,随即一掌直下,想要劈落唐羽手中剑,但唐羽的剑招一收,使了几个虚招,又朝后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连着十几招,唐羽就已经三次撤剑,夺命也没能趁胜追击,唐羽也没伤到夺命。夺命连续几招没能攻到唐羽,心中恼怒,飞身直逼其面,而韩静从侧面攻击夺命,加之费廉干扰,夺命也只好回落收招。

    唐羽持剑后退,朝韩静说道:“韩姑娘,你说的没错,他的掌风确实厉害,但是他使的毕竟还是一双肉掌,只要以长而利的兵器和他游斗,他便也没了办法!”

    韩静嗯了一声,看着唐羽认真的眼神,心中不免暗暗惊叹道:“唐羽以为稍稍发现了一点规律就能和夺命战平,他看来还不知道,他这上乘的剑法和功力才是真正原因;林大哥啊林大哥,你这段时间到底给他教了什么?还是说唐羽真的天赋异禀?现在他的实际功夫恐怕已经不在你之下了!”

    想到这里,韩静信心回归了不少,“有唐羽和我合作,只要加上我的一些指点,当不输给我和林堂主一同抗敌,再加上功夫也已经不差的费廉,其实已经算是堪堪可以对付这夺命了!”

    三人又跃起和夺命相战,在韩静口头指点下,唐羽出招更加精到,破绽更少;而韩静的长鞭也慢慢变为干扰为主,攻击为辅;费廉则是在一旁出招不时吸引夺命分散功力。如此一来,斗得五十招,双方都是谁也伤不到谁。

    夺命心中微愠:“兄台,你的剑法确实厉害,但是一味退招,还如何致胜?”

    唐羽轻轻一笑:“看来你已经急了。”

    夺命眉头紧锁,思索了一番,突然,他神情明朗了不少,身子一松散,干脆坐了下来,喝起了酒。

    韩静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贸然出手,仍是持兵器或拳脚立在一旁。

    夺命展眉笑了笑:“不错,你们这般只守不攻我是没办法,但是我也不必着急。你们费尽心思和功夫也不过只能自守,根本伤不了我。那我只需要饮饮酒,赏赏茶就性命无忧;但你们一旦放松,一个失误就会被我所伤,那我又有何苦恼?”

    韩静心头一震,“这夺命他说的不错,如果我们放松警惕,被他偷得一招空隙,就有危险;但他能好整以暇,毕竟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无法进招伤他,这就是真实差距么…”

    唐羽心中也佩服,“以无招摄有招,果真是高手!如果我们逃跑,他的轻功不差,定会一路追击,场面必然是敌逸我疲,我们仍然是越发不利…”

    此情此景,对青云教众人来说,就像是猛虎窥伺在侧,你斗不过他,却又不敢轻易放足逃跑,高度紧张之下,众人的心智体力都是慢慢在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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