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艾尔凉

第200章 报复计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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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军!”青岚忽然出声相唤。.

    刚刚走到门口的武青转过头来,微带了些疼宠的笑意,问她:“青岚有事么?”

    青岚地手里紧紧攥着被角,目光凝在武青那张熟悉得刻骨的脸上,顿了片刻,那手终于松懈下来,笑笑说道:“武将军此去,帮我看看段公子他们,关在古墓之中,可不要有什么闪失。”

    “好的。”武青点头。“那古墓只有两个出口,倒也不难防守。只是他们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如今却要被关押起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办法,”青岚眼神有些迷离,显然魂不守舍,“要引诱王有德那个老狐狸前来,也只有先这么办了。”

    谢云迟也不打搅两个人说话,只扶着青岚躺下,又慢慢将纱幔放了下来,整理妥帖,明白着是赶人了。

    武青审视了谢云迟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青岚先是由他摆布着躺下,静静地抬头望着床顶地流苏出神,半晌,才回过目光,看见坐在床边的谢云迟。

    隔着纱幔,他也在望着她出神。

    “谢云迟,你明明知道我这病也没什么,这些服侍地活儿,你何苦亲自来做?”

    “我喜欢做。”谢云迟懒懒地托着腮,风情万种,“再说,我不做,要谁来做?郑石么?还是那个小侍卫梁乙?”

    青岚哑口。绯衣倒是随着武青地五百亲卫以及鸣鸾苑的人到了芦泉岛,不过只在当天服侍她换了汗透地衣裳,便被她发配去配合江西截击王有德的行动。虽说在归顺的拜香教众或是附近的衙门调个侍女不是难事,但一来怕新来的人不知底细,二来也根本用不着那么做她真的用人服侍吗?不过是风寒而已,谢云迟却如临大敌生生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即使她找了千般借口赶他离开,他也依然雷打不动地在她这里做着端茶送水的工作。

    静默了一下,青岚决定问她最想知道的,“你刚才说永州调军的事情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调军来援?调的又是哪里的军队?”

    谢云迟凑过来,隔着纱幔吐气如兰,“青小美人儿,如今我已经不再替你做事,你要是想要我的情报,那可是要收费地……一个问题一个吻,如何?”

    谢云迟凑过来,隔着纱幔吐气如兰,“青小美人儿,如今我已经不再替你做事,你要是想要我的情报,那可是要收费地……一个问题一个吻,如何?”

    青岚听他这样说,“嘁”了一声,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撩开纱幔就去穿靴,“你卖的价太贵,我去找别的人问。”

    “找谁?”谢云迟有些奇怪。

    “找你的属下。”青岚拿出她那可以指挥血衣卫的玉带钩得意地晃了晃,“你身为血衣卫都指挥使,说出的话自然不能不算。你说借我的这个玉带钩可以指挥任何血衣卫官员做任何事,那么自然我可以去多找几个血衣卫问问,只要他们知道,就必须说给听我不是么?”

    “你还真是会利用我们血衣卫……”谢云迟配合地摆出一脸苦相,“青小美人儿,玉带钩是借给你地,说好再见的时候还我,如今你赖着不还也就罢了,还用这个来欺负我……”

    青岚笑起,又将手中玉带钩扬了扬,“谢云迟,你也是血衣卫官员,现在我命令你,无条件地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她自然知道玉带钩的效力只能指挥各部首领以下的官员,且并不包括泄露机密的命令在内;但谢云迟开出的条件明显是在胡搅,那么她来蛮缠一番也未尝不可。.

    “是,大人。”谢云迟似模似样地起身,躬身施礼,“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大人可能不知道,用玉带钩来指挥血衣卫官员,也是要进行身份确认的……在小的回禀之前。请大人允许小的验明正身……”

    “啊?”青岚愣怔之际,谢云迟一伸手抓住了她地手,向内一带。就将她牢牢控制了在了怀里……青岚的脸倏然晕红……这个姿势,他真的打算做什么么?

    谢云迟不怀好意地笑着。上下打量着青岚,直到青岚脸上装出来地镇静再也挂不住,就要羞恼翻脸的时候,才从她地手中取过了玉带钩,细细翻检了下。笑道:“果然是真的。”

    原来他说的“验明正身”是验玉带钩……正这样想,忽然听见谢云迟又说:“现在你没有玉带钩了,要提问题还是拿吻来换哦?”

    青岚立刻噼手去夺,却比不过谢云迟早有防备,哪里还夺得到?只是从他放松了的控制中脱身,哼了一声,扭身坐定。

    “青小美人儿,不要恼么……”谢云迟挨过来,手撑在床上。歪头欣赏青岚那略嘟着嘴的样子,“不过这样显得有生气多了,不象这两天。装病装得整个人失了魂魄一样。”

    青岚目光闪了闪。他这样做是在帮她散心么?不过和谢云迟这样一闹,地确是将这些天的烦闷郁结消去了不少。她横他一眼。把头越发扭过去了一些。却掩不住唇边悄悄扬起的一点笑意。

    “青小美人儿,”他索性歪在了床上。半拥着她似地探头过去继续说,“不如这样,我也有问题问你,我们公平点,你问我一个问题,欠我一个吻;我问你一个问题,也欠你一个吻,怎么样?”

    “好啊。”她转过头,眸中恢复了亮如晨星的风采,“我让你随便问,积攒了你的吻,就去找个老母猪来,让你一并都还了。”

    “那还是算了。”谢云迟苦着一张脸,“就让你的问题和我的问题抵消了吧,我努力着比你少问一个问题好了。”

    “你还真有问题么?”青岚有些吃惊,想不出这个执掌天下情报和特务组织的黑暗人物有什么可以问自己的。

    “是啊。第一个问题就是:郑石和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

    青岚听见他问这个,连忙向屋门地方向望去,屋门自然是掩着的,依理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听了他们地话去……但,在这里谈论这件事好么?

    见她犹豫,谢云迟笑道:“我提出的问题如果你答不出,就算是你欠我地哦?绝不可以说假话当然,你问我地问题也是一样处理。”青岚黑眸一转,笑道:“好吧,就这样定了。不过你刚才的可是两个问题。”一会儿她多问他些稀奇古怪地问题,让他一个也答不出来,自然就是她胜了。

    两个人在这里游戏似地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竟真的玩起来了……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是根本没有在乎,从屋子外面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这里足足持续了一个下午的嬉闹声音,竟是如此的惹人联想。

    “那么郑石到底以为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第二十个问题,你说永州出现的军队是从东边调动过来的,那么是谁下了这样的命令?”

    “肯定地回答你:不是我。”

    两个人都是说话绕圈子的高手,绕来绕去的结果就是谁也无法完整地得出答案,很简单的问题,却要兜兜转转,互相猜谜似地从对方话里套故事。.

    青岚已经笑得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微微见了惫:“不玩了不玩了,这个游戏太费劲。我们一个一个地说,把事情说得完整一些。”

    谢云迟早绞了帕子来替她拭汗,也笑:“罢了,这样的话一个问题也进行不下去。还是我都说了吧永州的大军其实是御林军,陛下亲自指挥。”

    说着,他看向微微错愕的青岚,脸色柔和下来,“你还在古阳村的时候,陛下就动了微服前往两湖一带的念头,不过朝里离不开,这边也不安全,所以全程都靠血衣卫封锁消息,直到现在,陛下到了永州,还是没有人猜得出他已经离开了新京。”

    的确没有人猜得出。明明除了皇帝陛下亲至,没有人有那么大的手笔可以调动近万精锐来与赤脚抗衡;明明除了皇帝陛下亲至,谢云迟也不可能丢了她的嘱托弃西南于不顾反跑到这里来为她侍候汤水;明明除了皇帝陛下亲至,以她鸣鸾苑今日探听消息的本领断不可能毫无所知……可她就是不敢向这个方向想。郝连睿这样做,胆子也忒大些了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堂堂大赵天子?再说他这样做也需要理由,难道他算得出她会得了拜香教湖南分舵,诱得柳茗城冒险越过永赣天堑,倾巢而动?还是说他本来是要以身犯险,自不量力地玩“御驾亲征”?

    不等她再胡思乱想,谢云迟抬手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青小美人儿,这一番陛下的行踪不要向任何人透漏,除了武将军过几日永州、江西大捷之后,我们一起去见陛下。”

    初夏的夜晚,芦泉岛上正是淡月似钩,和风如醉。云雾朦胧间,花影重重,馨香遍野,丝毫也看不出短短几天之前,这些美丽的小岛上曾经有过怎么样的血腥,进行过怎样阴谋和清洗。

    而那场屠杀一样清洗的执行者血衣卫头子谢云迟,在全盘接管了拜香教分舵之后,也按照朝廷的规定,将控制这些岛屿的权力转交给军方,也就是武青的手中,只在岛中地段最好的位置,为自己和血衣卫留下了些近乎奢华的院落,用来暂时居住。

    而这些地段也因为这些“煞星”的入住,变得和其余的地方有所区别。花越美丽,柳越妖娆,越显得萧条清寂。

    谢云迟自己所住的院落,尤其如此。

    别致而幽雅的小屋,生生因为主人的身份,带出几分诡魅来只是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如邻大敌的警卫配置,就足以让人嗅到肃杀和冷厉的味道。更何况这些警卫一色的血红锦缎,嗜杀眼神。

    刚刚投诚的拜香教众以及从附近暂时借来的军队,甚至武青的五百亲卫,对这里都是敬畏远离,也许偶尔悄悄看上一眼,带着仓皇或是鄙蔑。

    短短几天,这里就带上了地狱似的死寂和恐怖……不过现在,那条通往“地狱”的神秘之路,却被一串清亮的足音敲击上了明快的节奏。

    “谢云迟,快陪我去见一个人!”

    来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轻盈如跃动的音符,直飞到谢云迟单独居住的小屋之外。

    疲累了一天的谢云迟,才审讯完几个分舵中王干一脉的小头目。正在梳洗更衣,听见门外这样嚣张地唿唤,唇角不由挑起一抹笑。

    探出头去。看到的,果然是青岚。

    今天的她格外神清气爽。显然是刚沐浴过,穿了一身似雪白衣,只用银簪松松挽起还滴着水地长发,简单而纯粹的装扮衬着光洁细腻如上等白瓷地肌肤、明媚灵动的眸子、虽然清减却越发秀美的脸,纯净如同一个林中仙子。正踏着月下那迷幻一样的暮霭而来。

    “要见什么人,让我们的蓄爷这样兴奋?”门启处,披着赤纱外袍地谢云迟懒懒靠在了墙边,扬起一个妖媚的笑颜。

    一挥手,远近的血衣卫官员统统匿迹。

    青岚的确是心情大好。刚刚收到绯衣传来的消息,江西何长安率镇南军截击王有德,几获全胜,除了王干见势不妙率领部分主力提前脱逃之外,赤脚军大部被困。损失惨重,甚至连王有德都几乎被生擒据说何长安率军伏击之时,依足了武青提前布置好的路线安排。绯衣又带了几个武青的亲卫头目随行指点,如此情势之下。以有心算无心。这些镇南军竟是打出了大赵军队与赤脚交锋以来绝无仅有的士气和斗气。

    不过这个消息,想来谢云迟也已经知道了。她不打算多说。翘了翘唇角,竟然带点撒娇似地问:“昨儿你问我的问题还没回答你,不想知道了么?”

    “我宁愿你答不出。”他慢悠悠束着衣带,丹凤眼中笑意盈盈,“你还欠我一个吻,要你兑现你又不肯……”

    “我这不是专门来回答你地问题?!”青岚听他说起这个,有些窘,四周看看,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才恢复了笑颜,微嗔着说道。

    昨天两人那个游戏,她为他解释催眠郑石的来龙去脉,他给她介绍郝连睿来到湖南的种种……然后她没有忍住,在他地诱导下,多问了几个关于新京那边朝政的问题毕竟鸣鸾苑地人新手居多,搜集些显而易见地东西可以,隐藏在政治风云之下的心思异动就难以挖掘了;而郝连睿此来湖南,新京那里会有怎样地动荡,的确是她十分关心的。

    不过如此一来,占主动的就成了谢云迟……她耍赖,把那些朝政的问题归成一个,也只允许他再问她一个……而谢云迟无奈同意之后,问的,居然是:她在为什么烦恼?

    其实她想过他会问什么,算起来她的秘密也有不少了,莫名其妙的“失忆”、林逍、段南羽……她知道谢云迟一直很关心这些,她以为他会直接问出来,然而他却选择了这样迂回的方式虽然所谓她的烦恼,也脱不开这些秘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提这个问题时话语中带着的殷切关怀,还是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

    而且他这样问的话,她是很容易岔开话题的,若是不喜欢对他言明心事,完全可以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她沉吟了良久,还是没有随便回答敷衍了事,她只告诉他,她现在烦恼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还没有决心面对,待到她想好了,一定原原本本都讲给他听。

    嗯……至于什么时候“想好”,自然是由她决定。

    “来回答我的问题?那需要去见谁呢?”谢云迟笑吟吟地看她,并没有马上行动。昨天看她萎靡的样子,以为她什么都不想说。而现在,忽然变得精神状态奇佳的青岚,却说要告诉他她的烦恼了……要去见一个人,她的烦恼,和那个人有关么?

    “跟我走。”青岚伸手一把拉住谢云迟的袖子。两个人“同居”了那么久,终究有些熟不拘礼的亲密,何况青岚此时心中有事,更加不会去在意什么世俗的眼光。

    不过才拖拉着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抬了抬下巴,她向院落的西面示意了一下:“那里,你们血衣卫用来关押刑犯了吧?”

    “不错。”谢云迟点头。这几日岛上的人都知道,那边的几间屋子里,正囚禁着拜香教几名小头目,因为曾经参与过烧杀屠虐,连投诚都不被允许,****刑讯折磨黑色的恐怖笼罩着刚刚投诚过来的拜香教众的心,和武青宽大为怀的处理态度两相对照,一黑一白,一松一紧,形成了强大的心理攻势。

    不过青岚现在问这个,是打算为这些人说情么?

    青岚歪着头看谢云迟,“这些人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叫得还是这么惊天动地,你们血衣卫还真有一套那些小手段,教一些给我?”

    “要学这些还不容易?”谢云迟微微错愕,却还是满口应允,“青小美人儿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参观参观,开下眼界,只不要被血腥吓到了才好。”

    “血腥啊……”青岚皱了下眉,“不用参观了,我只要你教我一些小手段就好,不要太复杂,能让人觉得痛苦难忍却又不能真正造成什么实质伤害的,有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半仰着头,乌熘熘的眸子里满是期待,竟生生让谢云迟的心漏跳一拍。不过凤眸一闪,他还是半笑不笑地回应着她的注视,“青小美人儿今儿怎么这样反常?这样的神情动作,倒还真有些女孩子的神韵了”他伸手去在青岚面颊上轻触了一下,“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难道是怕我教你东西也会收费?”

    “嘁,”青岚拍掉他的狼爪,“胡说什么呢?我****你有用么?再说就算是****,也不能神情动作象个女孩子啊……不教就算了。武青他们都是武功高手,点穴什么的还都在行,找他们也是一样。”

    ****他不能象女孩子?谢云迟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眸光竟是为之一暗。不过也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调笑的神态,长叹道:“若是青小美人儿****我,无论象男还是象女,原本影响都不大么……不过你要学这些折磨人的法子确实没有什么用。学点穴呢,更是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见不到效果你要折磨什么人?我派两个血衣卫过去帮你?”

    “不是要折磨什么人。”青岚叹口气,“是用在我自己身上的。你知道有什么穴道。点住以后可以让人时时痛青地么?我需要这样的刺激来保持清醒。”

    她要保持清醒。若不能保证自己是清醒的,又如何敢去见那个催眠术已至炉火纯青地段南羽?不能怪她对他太不信任。毕竟前车之鉴在,虽然明知他可能“曾经”是很亲密的人,但现在终究是陌生地,有过那样一次被催眠中险险脱身的经就足够了,她可不想再重复一次。

    “到底是去见什么人?”谢云迟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他和你的烦恼有什么相关?”

    “是段南羽。”青岚也正色回答。

    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谢云迟地小屋外不远。但是由于谢云迟已经将血衣卫的布防撤去,周围空荡荡的,正是一个诉说秘密的好所在,虽能被远处人看到,却不虞有人偷听;青岚索性放低声音,将段南羽精通催眠术的事情简要地给谢云迟说了一遍,再次要求他教她一些可以让人痛苦的小手段。

    谢云迟沉吟了半晌,“你告诉我。一定要去见这个人么?既然你是属于容易实施催眠也容易被催眠的体质,那么躲着他些不是正好?或者,交给我血衣卫?任他铁齿钢牙。总能撬得他开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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