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汹屋里,突然灯光乍现,一股长年未透光的凉意飕飕而来。

    “乖乖待在这里等俺老板!”

    说罢,那个大汉将铁栅门牢牢的锁住,再吃力的关上进口处的门,继而离开。

    炎晓东和黄飞被扔在了里头,由于不久前身子浸过水,四周又只有空荡荡的地板,所以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见黄飞冻得瑟瑟发抖,炎晓东眸子间闪过一抹赤晕,立即燃断后背绑着自己手腕的麻绳。接着,回复自由的双手触碰在他的胸口,运用体内自然之力所散发出来的强温,源源不断的将热量传递至他的体内,生怕他冻着。

    黄飞似乎是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暖和,忽地睁开双眼,起身道:“这是哪?”

    看到他终于醒了过来,炎晓东的脸上立马起了一丝笑意:“太好了,小飞你终于醒了!”

    “我们这是……”刚想抬手挠头,却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束缚着,难以动弹。

    炎晓东见状,挥指而去,他身上的所有的绳子瞬时红光乍现,下一秒,皆已化为了灰烬,散落在本就满是灰尘的地板之上。

    炎晓东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黄飞听得是似懂非懂,什么违法电捕?什么财奴老板、肌肉壮汉?

    “原来如此啊!”但由于爱面子,也只好假装已完全领悟似的。

    “小飞,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突然灵机一动:“有了……”

    正在这时,进口处的铁门渐渐的被打开,发出阵阵刺耳的“叽——”声,让黄飞不由得把到提到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两位好啊!”进来的果真是那位老板,“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姓林。”

    全名林大海,大概是这名字俗的有点与他的身份不搭调,所以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老板好!”黄飞看到他随手拿了张凳子坐在铁栏门前,不由自主地恭敬的鞠躬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他关进来的,顿时脸色一变,紧抓栏杆喊到:“你这个家伙,快放我们出去!”

    过于突然,林大海立即向后顿了顿,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说吧,你们都听到了些什么?”

    炎晓东刚想讲话,却被黄飞抢先一步。

    “你这个财奴老板,竟然敢在梅江之上违法电捕!”看来是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哦?说个数吧,要怎么样才能封住你们俩儿的嘴。”林大海一边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戒指,一边冷淡的说到,看他们也只是学生而已,所以并不太在意。

    但是凭黄飞的性格,又怎会被所谓的钱给左右。

    “别做梦了,像你这种破坏生态的坏人,就该抓去坐牢。”黄飞紧皱着眉头,愤怒吼道,“我一定要去告诉警察!”

    “警察?!”顿时气的暴跳如雷,站起身来说道,“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便留你们不得!

    说罢,将一旁的凳子狠狠的踢倒在地,愤愤而去…

    黄飞仍在气头之上,要不是有道门隔着,他早就冲过去揍了他一顿!

    平复了会儿心情,继续坐了下来,重新向对面的炎晓东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你是说,直接冲出去把他(林大海)绑到警察局?”炎晓东听完他那不是计划的计划,不由得思忖了良久,“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正在二人即将破门而出之际,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使他们不由得收回周身汹汹环绕的气。

    只见一个两鬓斑白,莫约五十高龄的憨厚大叔走了进来,手里头还别着一串钥匙,似是要给他们开门。

    黄飞看他慈眉善目的,又不像是坏人,不由得略有疑惑的问道:“这位大叔,你这是要放我们出去呢?还是来杀我们的啊?”

    “趁老板还没拿你们怎么样,你们还是赶紧逃离这里吧……”他着急的解着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清脆声响。

    炎晓东听到他那沧桑微弱的嗓音,便明白原来他就是之前因劝械林老板,而被挨了一巴掌的那个人。

    “大叔,你能不能劝一下你老板,让他放过那些鱼?”黄飞并不知情他早已试过了。

    “哎!没用的,他现在已经被钱给蒙蔽了双眼,跟本就听不进我说的话。”

    “那还是让我冲出去,直接把他逮捕到警察局……”黄飞是越想越气,这都什么老板啊,整天就知道钱钱钱!

    “求你们不要啊,小兄弟,我相信老板他……他只是暂时不听劝,等过段时间他肯定会清醒过来的。”虽然不知道这眼前两个少年有没有那个能力,但还是急切的担忧道,“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那他为何要做那种事儿,不就是为了钱嘛?”

    “是为了钱没错,但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黄飞惊异道,“这种人会有什么苦衷!”

    “好了,总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正在这时,外头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但这次却是气势汹汹。随即,七个壮汉破门而入,手拿铁棍将他们团团包围。

    “还想走?走不了了!” 林大海手负于后背,立在门口阴阴喝道 ,“老王啊,我念你在我白手起家的时候帮助过我,所以才让你留在我公司,要不然早把你给踹出去了。你把他们放了,不就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

    “老板,不是这样的……再说了,他们还是孩子啊!”

    “不用说了,绑起来!”

    说完,其中的两个大汉便手持着粗硬麻绳迅速向他逼进。

    不料,正要捆绑他之际,悉数麻绳忽地凭空消失,焚烧殆尽。

    紧接着,黄飞不知何时护在了他的身前,将两个发愣的大汉踢飞,重重的贴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中央,随即瘫在地板之上!

    目光犹如猛虎一般,直盯着门口的林大海,道:“你除了会用绳子绑人,就不会别的了吗?”

    林大海见状,不由得两股战战,慌乱的指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大汉吼道:“还愣着干嘛?上啊!”

    其余五个大汉虽心怀恐惧,但又不敢不听从老板的命令,便立即举起手中的铁棒,朝黄飞攻去。

    但没想到的是,铁棒突然间变得热气腾腾起来,忍不住灼烧的疼痛,皆是手足无措的扔在了脚下,捂着被烫的水泡泛滥的掌心,哇哇的嚎叫着。

    不知是谁的铁棒刚好碰到了一小滩积水,发出一阵清脆的蒸汽之声,向上冒着浓浓的白雾。

    “竟然你那么喜欢绳子,那是要我用它来绑你去警察局呢?还是……”

    一旁的王大叔见状,突然恳求道:“请这位小兄弟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黄飞看了看那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大叔,又望向那狼狈的林大海,略有无奈似的说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还不赶快去把那些你们抓来的鱼,重归梅江!”

    说罢,连滚带爬的踉跄而去…

    黄飞把面前的王大叔扶了起来:“大叔你快起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一脚踹死他不可!”

    王大叔躬着背,连忙道谢,又将他与林大海的过去说与他们二人听。

    原来,林大海和他本都是从农村来城里谋生的,凭借养殖草鱼而一起创立了一家水产出售公司。但是,由于生意越做越大,鱼的供应量又不足,而且林大海的妻子突发疾病,巨额的医药费又使他几乎倾家荡产。

    随即,便是面临着妻子治病的医药费不足的困境,在公司就要倒闭之际,林大海无意中发现他的儿子林冽居然有种奇特的能力,体内可以产生出强大的电流!

    于是,林大海想到了一个可以轻松获得大量的鱼的办法,那就是偷偷电捕硕大的“梅江”里现成的鱼。

    没想到这法子还真行儿!

    但是,却在他拿着刚售完鱼挣来的钱去医院的时候,他的妻子却由于没能及时实施治疗而死去。

    然而,他并没有怪罪医生,而是痛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没钱,恨自己没能及时拿钱出来给爱人治病……

    后来,他发现妻子所患的那种疾病竟然是会遗传的,根据医生所述,他的儿子林冽会有很大的几率将在今年突发这种疾病。

    所以,他才每个月都用那个方法,在这个隐蔽的公司后广场里违法捕鱼,外头的人还以为这里只是他们公司养殖鱼的场所。

    如今已有一年的时间了,但却并未有任何人发觉,直到黄飞他们的突然到来!

    黄飞和炎晓东闻到此言,知那老板的儿子林冽的奇特能力,无非就是天生性的电系自然之力吧!

    “那……他儿子呢?”黄飞听完,疑问道,不是说帮他儿子治病吗?

    只见王大叔露出一丝喜悦,说道:“然而幸运的是,冽儿直至今日也并未发生任何异状,反而身体是硬朗的很。”

    又忽然间脸色一变,摇头叹息:“哎!冽儿是没什么事了,可老板他却被利益熏昏了后脑,丝毫不肯罢手,一如既往的做着违法的事儿!”

    黄飞刚想要说什么,只见铁门再次被踹开,吓了他一大跳,不由气愤,怎么大家都喜欢踹那条门!

    随即进来了一个头皮亮滑,细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壮汉,看似又有几分眼熟,貌似是在哪儿见过。

    只听他脱口一句:“黄小子,黑小子!原来你俩没事儿啊!”

    闻言,黄飞和炎晓东豁然开朗,终于忆起,原来是当年在初中之时,时常欺负他俩儿的粗汉呐!

    不由得一阵亲切之感涌上心头:“粗汉,你怎么在这?”

    “咳!别提了,本是想来这城里找份正经的工作,这不!来这给人当苦力不说,干的还是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原来他就是之前那些拉鱼的大汉中的其中一个。

    “什么?!你说你是和他们一伙儿的!”黄飞霎时间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等等等等……之前是一伙儿的没错,但直到刚刚看到了黑小子和你被老板给抓了,我就想咱都老乡不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反正也不想干了,就趁老板不注意,偷偷遛出去把警察给找来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呐!

    黄飞顿时被他所感动,旋即抱拳道谢。

    但又不知为何“啊”了一声。

    一旁的王大叔听粗汉的此番话,不由得一惊:“什么?你说你叫了警察!”

    “是啊!怎么了?”看着黄飞那责怪的眼神,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但又纳闷,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哎呀9不是怕你们有什么危险嘛!”

    黄飞也不知该说什么,觉得这事儿不应该怪他,毕竟他不知情,而且他还是为了黄飞才报的警,所以就更没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了。

    只知此刻,王大叔肯定很伤心……

    不善言语的炎晓东始终保持着沉默,待在角落里等候事态的发展。

    王大叔心纠良久,终究还是放下捂着泪眼的手,失声说道:“哎……算了,这或许就是他这些年来,做错事儿的报应吧!只是……”

    冽儿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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