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凤羿然的协议轻易达成,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各安其命,互不侵犯。他说不会做有损我颜面的事,其实我想问他,戴绿帽子算不算?他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万一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是不是会找我要一纸休书,然后潇洒离去呢?

    对于未来,我们都无法估量,我权衡了半天,终是没有问出口。

    不论什么年代,八卦绯闻总是传得最快,到了第二天敬茶的时候,下人们打量凤羿然的眼神就带上了感情色彩,他们不敢当着我的面怎样,却在我背后嚼舌根,嘀嘀咕咕有点吵。

    我忍了半天,终于爆发了:“谁再多嘴赶出府!”

    NND,你们嘲笑他,不就等于在嘲笑王爷我么,你们说他在外面勾搭,岂不是在说我没魅力?

    温碧云一早到了母王那里等着受礼,母王待他客气,两个人虽然没共同语言,不过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是‘一家人’,总能找到一两个话题。

    没有洞房,没有贪欢,我和凤羿然也起得早,到达正厅的时候不过辰时三刻。看到凤羿然的出现,屋子里的两个人脸色都有变化,母王敛了笑,形容有些严肃,温碧云则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他的不屑。

    他低着头,小心地将茶端到母王面前,母王没有像上次对碧云那样立刻接过,而是打量了他一会,才拿过杯子,嘬了一小口就让侍从端走。

    很少见她这般严肃:“你既然进了纪家的门,就要守纪家的规矩,你母亲是否教过你,该如何对待妻主?”

    凤羿然垂眸答道:“在家从母,出嫁从妻,羿然铭记于心。”

    “最好记住!”母王冷厉地说,“从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今后若不守夫道,休怪家法无情。”

    我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有家法呢,不知道我家的家法是浸猪笼还是别的什么的?

    他平静如常:“羿然谨记母亲大人教诲。”

    母王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外露的情绪,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他又端了茶到温碧云的面前,后者从他刚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在给他脸色看,我惆怅地看着他俩:这二位第一次见面就曾闹得不愉快,现在都进了我的门,今后要是掐架该有多烦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头我还担心着呢,后面温碧云就把热烫的茶水打翻了。

    我并不吃惊,只想看看凤羿然如何处理。

    负责准备茶水的小侍也许是故意的,茶水很烫,有大量白腾腾的热气涌出,大都洒落在凤羿然的手上,前半截袖子也湿了不少。他的手很白,瞬间就红了一大片,也不知有没有烫出泡。

    然而他连皱眉都不曾,重新倒了一杯,再次端上:“王夫请用茶。”

    温碧云仍不愿接过,母王在一旁状若无意地清了清嗓子。

    “哼。”他发出一声不甘的冷哼,终是接了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好脸色。

    母王淡淡瞥着他们:“你们从今以后就是兄弟,当事事以妻主为重,谨记家和万事兴。”

    “是。”他们恭恭敬敬地应了,温碧云在私下又狠狠瞪了凤羿然一眼。

    真是孝子心性,这样喜行于色的性格如何斗得过深沉如一潭死水的凤羿然?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幸好当初安排院落的时候把他们隔的很远,不好意思的说,我给凤羿然准备的是一处近似于冷宫的小角落。

    按惯例,母王赐了礼物,东西贵重,但比起给碧云的羊脂白玉送女观音不论在本身价值还是在寓意上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温碧云很满意,骄傲地离开。母王留下我说事,叫凤羿然自己回去,他什么都没说,福了礼,默默走了。

    母王招呼我在她身旁坐下,蹙着眉,忧心忡忡:“凤家这孩子……”

    我没有接话,乖乖等她说下去。

    “不知是对是错,且等等看吧,若他不守夫道,心思不在你身上,留着也没用。”

    我诧异地瞪圆了眼,听母王的意思,怎么像是要杀人?

    母王说:“皮相生的不错,看看也就罢了,还要当真?”

    我揣测不透她的意思,没法搭腔,只能傻傻地看她说。

    “若他被敌人所用,必成大患,即便他不想与你为敌,留下也是后患,不如早早除了。”

    我大汗:“为什么?”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不是查过他了?”

    “是啊,可是……”我查的都是他和连彤的'奸情',其它的没问……

    早该想到母王为我选夫绝不会只看中外表,如温碧云的背后有温相国和温贵妃,月寒哥哥有柳大元帅,而凤羿然南郡首富嫡子的身份并没有尊贵到值得我迎娶的地步,因此娶他,定另有原因。

    我自负穿越而来,懂得许多人情世故,不料目光如此短浅,看待问题仍只停留表面,想来竟觉得后怕与心寒。

    “璇儿令母王失望了。”

    她微顿,说:“今后当注意,我护得你一时,护不得一世。”

    我有些沮丧,但还不至于因此小事而崩溃。

    “璇儿知错。”

    母王摇头,没有再提我的错误,继续说着刚刚未完的话题:“五年前,影阁发现了一件奇事,一家濒临关闭的客栈忽然起死回生,三个月宾客满座,调查之后发现,有一个小男孩每十天为客栈出一个点子,盘活了生意。”

    小男孩是凤羿然?我不禁感到惊讶,那时他才多大啊?十二岁吧,居然就懂得经商了?

    “他把每个月的例银攒下来,又介入了好几样生意,如今的珍珑坊、雅韵楼都是他名下产业,不过他行事低调,连凤英都瞒了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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