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气性总是不长久，尤其是在有东西吃的时候。
大概是饿了，加上几样小菜都是精心烹制的，温碧云吃了不少，饭饱之后，连带着情绪也好了许多。我没再找借口着急离开，撤了桌子，重新沏上热茶，和他唠嗑。
我所问的，无非是他回家的几天过得好不好。我留着心眼，他一无所知，只道我是真的关心他，一股脑地将家里发生的事都和我说了。
“母亲这几日政务繁忙，每天回到家里都已经很晚了，只能在晚饭的时候看到她，她叮嘱我好好侍奉你，学会管理家务。”
说到这里，惜墨在身后咳嗽了一声，温碧云却毫无察觉。
我笑说：“是该学会管理家务，不过现在府里人少事也少，需要上下打点的地方不多。”
“我也是这么和母亲说的，可是母亲说，正因为事情少，才要开始学着，别等以后家业大了，困难就更多了。”
余光看到惜墨不住地打量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装作没注意到，依然带笑道：“你母亲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从明天起，就让冷叔安排你着手学吧。”
我并不反对他将一些小事管起来，他是我的正夫，掌管王府内务是早晚的事。而府内事情可多可少、可大可小，一切都只看我如何把握。
作为一个母亲，温相国时刻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算计到我的头上，多少令我不快。
再者温碧云年龄确实太小，心智也并未提前发育。就他那样活泼好动的脾性，此时接手王府内务，只怕不出三天，他就要大喊无聊。
他见我答应了，立即眉开眼笑：“就知道南瑶最疼我。”
看着他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之前小小的不痛快迅速一笔带过。温相国心机深重，他却单纯无比，一丁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其实他并不傻，在外人面前也会耍小心眼，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似乎毫不忌讳。
“你高兴就好。除了这个，你们还说了些什么有趣的？”
“母亲问了岳母大人，还问了南郡王府里的事，我和她说，你和岳母大人对我都好，那个，凤家的也没刁难于我。”
我心想凤羿然哪里敢刁难你，你不天天找他的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母亲还问了这边……”他咬咬唇，犹豫地说：“她问我冷叔的事，我说是从南郡王府带来的，还算得你的信任，没告诉她别的。”
见我不置一词，他急急地说：“我说过的，既然嫁给你，就以你为天。”
我忍不住揉上他的头发：“我相信你。”
他的脸红了起来，两只眼睛却睁得圆圆，既害羞又兴奋，语速都快了好多：“我懂得分寸的，王府才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母亲也不可以。”
小男孩，说话总是让人窝心。我认真地对他说：“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他甜甜地笑，重重地点头：“嗯。”
缓了片刻，他开始谈论其他家人，说温夫郎对我很是满意，直夸我斯文有礼。“爹爹说我有福气呢，不知羡煞了多少少年郎，要是……要是能快点受孕，一举得女，就更好了，也不算辜负了南瑶对我的情谊。”
我自认脸皮很厚，可是听到‘受孕’这个词的时候，耳朵根子还是忍不住发烫。原谅我忍不住往不纯洁的那一方面去想，而事实就是如此，纯洁了能生出孩子么？
反观温碧云，平时是很容易害羞的一个孩子，说起怀孕生子咋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呢？我实在佩服他，也佩服这个时代的男人们。
惜墨见我们妻夫二人聊天，早自觉地远远站到一边。温碧云瞥了他一眼，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爹爹还问了，你一夜几次呢！”
有没有搞错啊，这父子俩怎么什么话题都不避讳的，我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看着他不说话。
说起这个他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和爹爹说，你一夜至多一次，爹爹说不算太少，但咱们都年轻，还能多些的。爹爹请宫里的太医开了副补身子的药方，让我带了回来，以后我日日熬给你喝。”
我消化不了他的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他又说：“爹爹也请太医给我开了副温补的药，说是能……助孕。”
晕，这话题是越说越离谱了，什么补药，别惹火上身就好。前阵子我刚过了十五周岁，已隐隐察觉到身体里有着奇怪的躁动，要是喝了温夫郎的药，只怕名节不保。
“宫里太医的方子……”我迟疑了一会，说道：“未必管用吧，否则宫里头怎么很少听到好消息传出。”
他张了张嘴，原是一副要反驳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垂下眸子去，认同了我的话。“是呢，这几年宫里少有消息传出，要是太医真有法子，还不得皇女成群了。”
“可不是么。”
“可是，爹爹的心意……”他面露为难。
我笑着，试图减轻他的负罪感：“你爹爹一片好心，心领了便是。”
他想了一想，没有反对，算是默认。
他没事了，我心里却有个谜团，像猫爪子一样挠着我——我和他一次都不曾有过，他为何和温夫郎说一夜一次，煞有介事呢？不知温夫郎是否已经得知了我瞒天过海的真相，要是知道了，应该不会如此平静，可要说不知道，他们不是已经在谈论床笫之事了么！
“其实，这一夜一次……”
不等我说完，温碧云抢白道：“我觉着一夜一次已经够多了，这要是不喝水，一夜就睡到天亮了，哪里还需要起夜！”
我大脑当即死机，他口中的一夜一次，竟然是指上厕所？
.
大概是饿了，加上几样小菜都是精心烹制的，温碧云吃了不少，饭饱之后，连带着情绪也好了许多。我没再找借口着急离开，撤了桌子，重新沏上热茶，和他唠嗑。
我所问的，无非是他回家的几天过得好不好。我留着心眼，他一无所知，只道我是真的关心他，一股脑地将家里发生的事都和我说了。
“母亲这几日政务繁忙，每天回到家里都已经很晚了，只能在晚饭的时候看到她，她叮嘱我好好侍奉你，学会管理家务。”
说到这里，惜墨在身后咳嗽了一声，温碧云却毫无察觉。
我笑说：“是该学会管理家务，不过现在府里人少事也少，需要上下打点的地方不多。”
“我也是这么和母亲说的，可是母亲说，正因为事情少，才要开始学着，别等以后家业大了，困难就更多了。”
余光看到惜墨不住地打量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装作没注意到，依然带笑道：“你母亲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从明天起，就让冷叔安排你着手学吧。”
我并不反对他将一些小事管起来，他是我的正夫，掌管王府内务是早晚的事。而府内事情可多可少、可大可小，一切都只看我如何把握。
作为一个母亲，温相国时刻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算计到我的头上，多少令我不快。
再者温碧云年龄确实太小，心智也并未提前发育。就他那样活泼好动的脾性，此时接手王府内务，只怕不出三天，他就要大喊无聊。
他见我答应了，立即眉开眼笑：“就知道南瑶最疼我。”
看着他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之前小小的不痛快迅速一笔带过。温相国心机深重，他却单纯无比，一丁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其实他并不傻，在外人面前也会耍小心眼，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似乎毫不忌讳。
“你高兴就好。除了这个，你们还说了些什么有趣的？”
“母亲问了岳母大人，还问了南郡王府里的事，我和她说，你和岳母大人对我都好，那个，凤家的也没刁难于我。”
我心想凤羿然哪里敢刁难你，你不天天找他的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母亲还问了这边……”他咬咬唇，犹豫地说：“她问我冷叔的事，我说是从南郡王府带来的，还算得你的信任，没告诉她别的。”
见我不置一词，他急急地说：“我说过的，既然嫁给你，就以你为天。”
我忍不住揉上他的头发：“我相信你。”
他的脸红了起来，两只眼睛却睁得圆圆，既害羞又兴奋，语速都快了好多：“我懂得分寸的，王府才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母亲也不可以。”
小男孩，说话总是让人窝心。我认真地对他说：“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他甜甜地笑，重重地点头：“嗯。”
缓了片刻，他开始谈论其他家人，说温夫郎对我很是满意，直夸我斯文有礼。“爹爹说我有福气呢，不知羡煞了多少少年郎，要是……要是能快点受孕，一举得女，就更好了，也不算辜负了南瑶对我的情谊。”
我自认脸皮很厚，可是听到‘受孕’这个词的时候，耳朵根子还是忍不住发烫。原谅我忍不住往不纯洁的那一方面去想，而事实就是如此，纯洁了能生出孩子么？
反观温碧云，平时是很容易害羞的一个孩子，说起怀孕生子咋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呢？我实在佩服他，也佩服这个时代的男人们。
惜墨见我们妻夫二人聊天，早自觉地远远站到一边。温碧云瞥了他一眼，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爹爹还问了，你一夜几次呢！”
有没有搞错啊，这父子俩怎么什么话题都不避讳的，我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看着他不说话。
说起这个他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和爹爹说，你一夜至多一次，爹爹说不算太少，但咱们都年轻，还能多些的。爹爹请宫里的太医开了副补身子的药方，让我带了回来，以后我日日熬给你喝。”
我消化不了他的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他又说：“爹爹也请太医给我开了副温补的药，说是能……助孕。”
晕，这话题是越说越离谱了，什么补药，别惹火上身就好。前阵子我刚过了十五周岁，已隐隐察觉到身体里有着奇怪的躁动，要是喝了温夫郎的药，只怕名节不保。
“宫里太医的方子……”我迟疑了一会，说道：“未必管用吧，否则宫里头怎么很少听到好消息传出。”
他张了张嘴，原是一副要反驳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垂下眸子去，认同了我的话。“是呢，这几年宫里少有消息传出，要是太医真有法子，还不得皇女成群了。”
“可不是么。”
“可是，爹爹的心意……”他面露为难。
我笑着，试图减轻他的负罪感：“你爹爹一片好心，心领了便是。”
他想了一想，没有反对，算是默认。
他没事了，我心里却有个谜团，像猫爪子一样挠着我——我和他一次都不曾有过，他为何和温夫郎说一夜一次，煞有介事呢？不知温夫郎是否已经得知了我瞒天过海的真相，要是知道了，应该不会如此平静，可要说不知道，他们不是已经在谈论床笫之事了么！
“其实，这一夜一次……”
不等我说完，温碧云抢白道：“我觉着一夜一次已经够多了，这要是不喝水，一夜就睡到天亮了，哪里还需要起夜！”
我大脑当即死机，他口中的一夜一次，竟然是指上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