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毒?

    应该是,那变态的九幽肯定是来个过桥拆板,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餐?

    那人转身,一潭的冰水融化,浮上了担心。

    “这是你主人的意思?这些菜应该放了毒药吧。你家主人果然是无药可救了。他以为拿到了玉玺就能拿走天下么?得民心者得天下,九幽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君王!”

    就凭他那么残忍地对待花魅潼!他肯定会是个暴君!

    “菜里没有毒。”

    那人一句把木雪马上给噎住了。

    没毒?木雪和花魅潼对视了一下,花魅潼苦笑道:“主人确实不会再幽冥宫用毒来杀囚犯。主人只会用酷刑折磨我们而死,不会再饭菜里放毒的。”

    “真的?那也不一定,那神经病什么都做得出来。有本事你吃给我看我就相信里面没放毒。”但是一说完,木雪觉得自己很幼稚,也很白痴。

    谁还会给一个关着的犯人去试吃饭菜?

    果然,那人没好气地离去,还扔下一句:“寅时,向北。”

    没由来的一句,但是花魅潼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两眼有些光亮,握住木雪的手也是微微一紧。

    木雪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雪,我饿了,我想吃饭。”花魅潼说出一句,把木雪激动得很:“好好,吃多点。”只要他放弃了死的念头,什么都好了。

    花魅潼的唇微微勾起,看着开心的木雪,有点苦涩。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出,这样他才死得安心……

    舒金霓倚在一棵树旁,看着一片雾气氤氲的湖水,也不知道在穿过鬼湖的时候用了多久,两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无力道:“这里还有没有船啊?”难道要他们潜水?

    仙韵儿眺望远方:“有船。但是要有令牌才能乘。”

    “令牌?那种验证自己是幽冥教中人身份的令牌?”

    仙韵儿点点头,拿出了一个瓷瓶看向了众人:“我这里只有两颗避毒丹,只能进去两个人,你们自己决定吧。”

    舒金霓马上就举手:“我!我要去!我是她死党!”

    喷火龙宇焰轩忽然上前:“那女人我要亲自去把她带回来折磨她。”舒金霓心里做了个滴黑线的脸,喜欢上木雪就说呗,还那么闷骚干啥?

    枫眠眼睛水汪汪,嘴巴一扁,看得出很想去,但是却又躲在宇焰轩身后。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做,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好。自己只能祈求老天让雪雪平安无事。

    潇玉和仙渺互相对视了一下,仙韵儿道:“我对渺的武功有信心,至于另外一个人……”

    潇玉道:“你和他两人又武功足已,我会医术,到时候万一受了伤我能帮手。至于武功……你们不用顾着我,我可以自己照着自己。”

    舒金霓撇撇嘴,也是自己没有武功也只是去瞎捣乱,还不如要有武功的人去好了。

    仙渺向宇焰轩点点头:“宇兄,他们就拜托你了。”

    宇焰轩只好妥协。

    两人服了避毒丹,仙韵儿也用薄纱罩住自己脸容的一半然后向左沿着湖走。

    每一个人都在祈祷,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结束……

    是夜,只有一束月光射下,照耀在木雪的脸上。

    花魅潼轻轻动了动,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木雪,却发现在一旁早有一个身影,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向北。”

    黑衣人扔下一句话,行无声在前头带路。

    花魅潼有了些力气,横抱起了木雪。木雪一下子就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发现花魅潼竟然抱着她走!?

    木雪刚要出声,花魅潼就压低了声线:“嘘,不想让他们发现的话就不要出声。”

    木雪只好压下好奇,乖乖闭嘴。可是她看到了前面带路的黑衣人。

    那身影真的好眼熟。

    到底是谁?

    花魅潼带着她一直走了好久,木雪有点心疼:“魅,你累不累?放我下来吧。”

    花魅潼笑着摇摇头继续走着。

    一片的黑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沉浸在融融的月光,远处连绵起伏的山透着静谧。星辰若泪,要是这等美景躺在草地上不知道有多幸福。

    但是现在这种时刻可能吗?

    远远地,听到了缓缓的水声,还夹杂着带着水味的微风。

    木雪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片好大的湖泊。

    “我们出了幽冥教了?”

    花魅潼点点头,看向远方,平静如镜子的湖面慢慢驶来了一叶轻舟。

    黑夜的背景,看不清撑船人的脸。但是从身影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黑衣人先上了船,花魅潼抱着木雪随后。

    在花魅潼放下她的时候,她看了看撑船人的脸。一看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好是熟悉。

    月光下恬静的脸,恍若天仙,把木雪看得有点呆了。

    但是船还没有开动,周围响起了一种诡异的声音。好像是某种昆虫拍动翅膀的声音,也好像是流水的声音。又好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一时难以分辨。

    花魅潼抱紧了木雪,黑衣人和撑船的人都警惕地望着四周。

    危险,好像近在咫尺。

    声音越来越响,木雪也知道肯定不对,心都揪了起来。

    霎一时,水里浮起了一条条像蛇一样的长条怪物,向船扭动着腰肢游了过来。

    木雪只觉得好恐怖,一条条长而略宽就像带子的怪物,以数十上百计游向他们。

    她想起来电视上,那些蛇把人缠了起来,在慢慢地把人吃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这些是什么!?”木雪紧紧地抱着花魅潼的手臂,两只眼睛死盯着水面上的怪物。

    “血蠓!”花魅潼挤出几个字,想不到主人竟然用血蠓来对付他们!

    “回到岸上去!”撑船的女子娇喝一声,和黑衣人飞出了船着地。花魅潼马上抱着木雪也回到了岸上。一瞬间,他们的船便爬满了血蠓,有的不时还扭动黑褐色的身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木雪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要是走迟一步真的会被那东西爬上身上。

    但是,他们也许估计错了。血蠓是怪物,既然能下水,又怎么不会上陆地呢?

    怪声又再渐渐加大,就在转眼之间,周围竟然平白地窜出了比水中更多的血蠓,足足多了好几倍!

    黑衣人眉一拧,果断地用剑往自己的手掌划了一道口子。混在黑夜里,散在月光里,一滴滴黑色的液体迅速地滴下。

    木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现在什么危机的时刻了,他竟然还在玩自残?

    可是下一刻木雪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血蠓对血很是兴奋,全部向鲜血游去,也就是游向了黑衣人。就如饥饿了好久,如狼似虎飞快地往黑衣人的脚下蔓延,又如黑色的藤蔓,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紧缠。

    黑衣人马上喝道:“你们快走。”

    第一只血蠓的到来,被黑衣人用剑破开两段,立面貌似是内脏的东西掉了一地,发出的味道让人作呕。

    越来越多的血蠓涌向了他,他不停地用剑把血蠓挥断。他边杀着血蠓,还边向三人大声道:“你们还在干什么!走啊!”

    木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与血蠓死拼的黑衣人,他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相待!?

    花魅潼抱起了她跃上了船,但是木雪的目光依然放在黑衣人的身上。但一条血蠓快要跳上他身上的时候,她心都提到了喉咙。

    好在被他用剑又挥开了两半,但是木雪仍然没有落心,感动弥漫在整个心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一片的恶心的气味,他到底忍受地住吗!?

    传来的一整揪心,直至觉得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木雪才蓦然发觉自己在逃!丢下那个人,自己胆小地逃了!

    “去帮帮他,帮帮他好不好!”木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只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好难受,尤其脑海中总是浮现他被血蠓缠清晰的画面让她不知所措。

    仙韵儿摘下了斗笠,看了看在求自己的宛冰,有点惊讶。一代暴君,是这样?

    她飞身过湖,与黑衣人和多得不可计数的血蠓厮杀着。

    散落一地的内脏尸体,令人发晕呕吐的气味。黑衣人依然面不改色地执剑厮杀。回首一瞥,她已走远。好,只要她安全,什么都好,他的眼神坚定,剑起剑落,又是几只被毁灭。

    花魅潼撑着船,木雪还不时地回头眺望,担心让她坐立不安。

    “魅,那些东西他们搞地定吗?会不会有危险?”

    花魅潼手不停地使着船桨,神色严肃。

    因为,他不知道,不敢肯定。也许那些血蠓会被杀掉,也许,他们两会变成枯骨……

    但是他看了看担心地眺望远方的木雪,下定了决心。不要再想什么了!只要救出她!她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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