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二楼的卧室,程亦勋放开闵磬宣,坐到床上,道:“我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过去的事情,不要有一丝的隐瞒。”

    “我说了,你就能相信我吗?”闵磬宣走到他身边问,他已经在怀疑她了,不能再不说不解释了,可是把过去的事情都说出来,他真的会相信吗?

    程亦勋让她坐到他身边,冷然地说:“信与不信,你说完后,我自会做出决定。”

    闵磬宣知道他能看到那些后没有发怒,而是选择听她说后再做决定,对于失忆的他而言,这已经十分难得了。要不是他心里真的在意她想相信她也不会不理会他父亲要赶走她的做法。希望自己将过去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后,他能够相信她对他从来都是专情的,绝对没有背叛过他。

    “事情要从我们的相识说起。四年前,我因为把你的公寓装潢错了……”就这样,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闵磬宣才把过去他和她之间发生的事基本上说完了。

    “你是说你和龙寂和阿敦之间都没有什么吗?”程亦勋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始终有一丝疑惑。

    闵磬宣道,“我和龙寂确实有过一些亲密的接触,但是绝对没有超过一定的限度,也绝对没有失身于他。而我和阿敦仅仅限于接过吻,置于我和他之间有染的事情纯粹是蓝婶诬陷的。”

    见她说得真切,如果她对龙寂有感情,三年前也不会选择跳崖追随他死去。如果她和阿敦相爱,那么也不会在他要她的那晚上口中呼喊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如果她对他的爱不够深也不够纯净,就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和那两个有什么,决定娶唐觅的他也已经没有资格要求她是清白和专一的。

    见他不说话,闵磬宣心跳得开始不规律起来,声音也轻颤起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是想我走吗?”

    她是如此恐惧他的不信任,如此害怕他会赶她走。如果没有她对他的那份深情,她不会也不必如此。见她眼睛噙着泪珠,他的心抽痛起来。他将她拥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柔声道:“磬儿,我信,你说的我全都相信。”

    有了他这句话,闵磬宣悬在高空的心终于落地。她回拥着他,心里满是感动。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只要她最爱最在乎的他相信她,那就足够了。“勋,谢谢你!”

    程亦勋放开她,吻干她脸上未干的泪花。心疼道:“别哭了,把泪水流干了可怎么办?”

    他的心疼让她的泪水更加泛滥。她多么想永远拥有他的温柔,他的宠爱。可是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决定娶唐觅,而他父亲程洛蒙也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你说那么爱着你的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忍受着站在你身边,却要刻意忽视你,刻意和你保持距离。”

    想到未来,程亦勋亦是无奈而伤感,痛苦溢满胸腔,膨胀得仿佛要将胸腔炸掉,连同他的喉咙也发出哽咽,“磬儿,我爱你。如果你愿意,虽然不能给你名分,但是我会爱你一辈子。”

    闵磬宣猛摇着头,亲耳听到他说爱她,她是多么的激动和震惊,可是她决不允许做见不得光的第三者,也不要日后她和他的孩子被人责骂。她不要她和他的爱情蒙上污点。“不,我不要。得不到你全部的爱,得不到光明正大的爱情,就算再苦再同再累,我也会自己默默承受。”

    程亦勋重重地叹息一声,她的骄傲和倔强他最了解,终是妥协,“好,我们依旧按之前说的那样是上下级身份,保持距离。”

    闵磬宣点头,轻轻推开他,站起身,“我先下去了。”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步履有些不稳,程亦勋想去扶,被她推拒了,“以后少主还是别这样关心我了,你越是对我好,我的心就会越痛。”

    程亦勋艰难的收回自己的手,是啊,很多时候越是有情,伤害就越大。“磬儿,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全都会照你的意思做。”

    闵磬宣不再说话,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大步朝门口走去。

    下午,程亦勋接收到了叫人查的资料。里面说的和闵磬宣以及父亲给的资料说的大致相同。不过有几点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第一,龙寂三年前就退隐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然而他帮主的位置依旧保留。现在御龙帮是由副帮主即龙寂的弟弟龙凛在打理。第二,当年蓝婶诬陷蓝婶,应该真的如闵磬宣所说是有人指使。初步怀疑是程家内部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待继续查证。第三,他曾经有另个得力的助手,分别是惊梦和青麟,而在三年前,惊梦因为引狼入室被降职派到南非负责分公司宝石的开采。而青麟因为放走了御龙帮安插的文珠兰,而被派到南美洲的分总司当总经理。这三年来,他身边的得力助手齐越原本是美国分公司总经理,因为这边出事了,才把他转过来的。

    程亦勋决定首先要查出蓝婶背后的主使者,因为他觉得这个主使者的目标不仅仅是闵磬宣,而是他甚至是整个程家。所以一天查不出,他就难以心安。再次是查清龙寂的去向,以免他得知闵磬宣回来后,会出其不意的再次将闵磬宣带走。惊梦和青麟这两人做事能力极强,他们现在的职位可以由另外的人担任,而现在H集团正要扩展规模和业务,所以他决定将他们调回来。

    在G省东南部的一处静谧的高山上,伫立着一座百年的寺庙。寺庙最偏僻最安静的地方,有座小木屋。一个带发修行的僧人在一大片的菜园里,给瓜果蔬菜细心地浇灌着水。木桶里的水映衬着夏日耀眼的阳光,光反射投印在蹲着的僧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冷峻的脸,眉目间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霸气,浑身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山上的小路朝他走来,然后恭敬的颔首道:“帮主,有好消息。”

    那僧人没有看那黑衣人,继续浇灌着水,悠悠道:“是什么赶紧说,最好别又来劝我下山。”

    黑衣人仿佛信心十足,心雀跃得使他脸上蒙上了一丝兴奋的笑意。“帮主,这次就算属下不劝,您也一定会下山的。因为闵小姐回来了!”

    僧人手中浇水的木勺子震惊地掉在了地上。他以为她永远消失不见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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