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是在许久后未见言汐回来,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着问了好几个丫鬟,终于问出了点前因后果来。.

    虽是对唐言汐的所作所为不予认同。可终究还是做了几年的主仆。苏苏担心她吃不惯素食,便从自己的口袋中掏了点碎银子,贿赂了那掌勺的丫鬟,让她特意做上些带荤腥的,一来是给自家小姐压压惊,二来是让她这一顿争取能抗到三天后,毕竟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去之前,她还特意捎了两壶好酒,就怕看守佛堂的下人为难,拦着不让进。只是酒是送了,门也是进了,她此刻却是后悔了,只觉得自己当真是白费了这银子。

    言汐想来也是没有想到苏苏会带着饭菜来看她。拿着那上好的笔杆儿正撬着窗子,听见门声一响,吓了一跳,险些砸到手。.

    苏苏便是黑了脸。她只觉得此刻的唐言汐当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是非要整的整个王府都鸡飞狗跳了不行。

    她将饭盒重重放到桌子上,又将言汐从窗子边带了过来,叉着腰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反仆为主的意思。

    “小姐啊,不是我说你……”她叹了口气,“你当真是觉得自己命长啊,还是觉得唐家过的太悠闲了,非要造点事出来。自投玄湖回来后,便一日不见安生着……”

    唐言汐摸了摸鼻尖,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她看着那饭盒中丰盛的餐食,本来想要辩解的话通通丢了个干净。最后只咂了咂嘴道:“苏苏说的有道理啊。.”

    而后小心翼翼的丢了个眼神过去,看到苏苏的脸色缓和了,才自己将饭菜端出来,难得顾及几分,没有狼吞虎咽的摸样。

    只是她虽是一时应答,思忖了片刻却又觉得苏苏说的也有道理。秦淮虽是因为郑皇后的面子,明面上不敢做出了什么大事来。可若是真的捅了篓子,被传了出去,多少对唐家也有些影响。她最初以为自己不过是被救上岸而已,如今却重生成了唐言汐。她白家的事到底重要,却不能因此而伤及唐家。

    还是稳些的好,至少她在秦淮面前不能露出什么把柄。等到得知了真正的唐言汐的下落再对他们一一报复也不迟。她等得起。

    何况,她原本以为宫洛在东院住,生怕她看到了那封书函。如今既然知道了东院已荒废,便也就没有什么太过担忧的事情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虽然担忧白家,却也不能丝毫不顾虑其他,撞了南墙还不知回头。

    眼瞧着唐言汐的态度软下来了,苏苏虽是心有顾虑,多少也是放下点心来。为缓解气氛与言汐扯了几句家长里短的闲事。又突然的想起自己还藏了一壶清酒,从怀里掏出来给言汐满上,讨要奖赏的意思不言而喻。

    言汐这才想起来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是个千杯不醉的海量。尴尬的笑了笑正想着如何推拒时,一杯酒却已经送到了眼前。那酒水泛着银光,桃花的香气盈盈泛出来,浸的她神思倦怠。

    不过一杯,碍不了什么大事的。她是如此对自己说的。就手接过来,仰着头印下,清冽的酒水滑入喉咙却仿佛化成了一条火龙,直烧她疼痛难忍。只是片刻后,那桃花香就翻腾上来,细细的一砸没嘴,竟觉得还有一丝甜味。

    这酒杯一举起便是放不下了,一二三巡过后,言汐已然醉的不成样子,倒在桌子上,念念叨叨的不知说着些什么。苏苏晃了晃她的身子,未见她动弹,想要将她抬上床又抬不动,愣了片刻,随意的取了件外衫给她披上,收拾好东西,熄了烛火后才忙不迭的离去。

    月明星稀,清风四起,本应寂静无人的夜晚,却见寒光一闪,紧接着王府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喝着酒的下人并未看到,松松散散的靠在墙头上昏昏睡去。而言汐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感觉到温温暖意,舒服的蜷了蜷身子,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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