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汐懒得去与他叫这个劲,便由也只得由着秦淮牵着她的手。.嘴上虽是如此倔强,可面上划过的一丝温意却看得清透。

    于此她由不住的微微侧过脸去看向秦淮,那旧时的少年容貌堪堪退却,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的尽是历经风雪之后的从容与刻骨。

    那个曾经令她欢喜的男子,终于完完全全变成了她未曾想象过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忽而有些伤感,只是秦淮手心的温暖将她牢牢包裹住,似是感觉到她灼人的视线一般垂下头来,眉眼柔柔泛起涟漪。

    只是正当秦淮打算开口问询,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

    秦淮皱了皱眉,颇为疑惑的转过头去,却是见到那声音的源头时,面色顿时一暗。

    言汐对此很是奇怪,随着秦淮的目光看去,但见一位翩翩公子摇着折扇慢慢悠悠的自暗处走出来,他身穿一件淡绿长衫,星眸温温眨动,与秦淮截然相反,倒是一派的安然从容。.

    “原本也只是觉得这天色大好,随意走走,却没想倒是在这雪楼地界,碰上了五殿下。”他笑意盈盈,可双眸微暗,却好似毒蛇吐着芯子。

    唐言汐经他这么一提点,也才恍然的抬头看了看,但见身旁那处茶楼之上,以朱砂勾描的“雪楼”二字。

    她并非曾听过关于此楼的种种传闻,就算是在白家未曾败落之时,那雪楼的谣传也从不止于耳,只是碍于朝臣的身份,她倒是未曾亲眼见见这雪楼到底是何样的景致。

    只是眼前人的话语中针对的意味有些明显,却不知是为何。

    秦淮没有回话,那人却故作不识趣,终而将心思打了她的身上,笑嘻嘻的问道,“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进这雪楼一逛?”

    他说着甚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环来在言汐的面前晃了晃,倒好似是并未说谎。.而言汐虽是心有好奇,可眼瞧着秦淮越发深沉的面容,也只好干笑着推拒了。

    那人不觉尴尬的就手收回玉环。意图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淮却忽而沉声开口,“梁寂,你这方试探来试探去的,到底有何意?”

    这名唤梁寂的男子本就不识趣,听了秦淮开口,自是笑得更为深沉。他摇了摇手中那绘着桃花纷繁的折扇,轻啧了一声,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近日一向以雅致着称的雪楼中,突然出了个不识礼数的恶霸……”

    他说着,但见秦淮漠然不动,顿了一下,又笑着问道,“世人皆知入雪楼的规矩是要有可信有用的情报。可恶霸却也只是坐在楼中喝酒,醉倒了便耍酒疯,与情报二字毫无干系。却不知殿下对此有何见解?”

    “那雪楼乃是江湖之地,鱼龙混杂的我不知晓,也说不出什么高见来。”

    秦淮的语气有些反常。

    唐言汐却从梁寂方才那一席话中听出了什么门道。那恶霸恶霸的听起来,好似说的就是那日因她抢了灯而来府上闹事的人。

    说来那恶霸一不缺钱,二不畏事,她后来追问过秦淮是如何劝退的,秦淮又是一脸神秘,连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如此想来,当真是有些奇怪。

    莫非……这秦淮还与雪楼有些什么关系不成?

    唐言汐不敢再想下去。她兀自敛了眼间的诧异,垂下头去。

    “听殿下这话,好似对雪楼多有意见似的。”对于秦淮的冷嗤,梁寂自是完全避过眼,笑道,“只是我前些日子还与秦覆殿下提前,想要邀他来这雪楼中一坐。”

    他说话时故意去追逐秦淮躲闪的黑眸,在查探出一些怒意之后,一丝得意从眼底闪过。

    “你这分明是将他往死路上逼。”秦淮怒目而视,“明知道我父皇最不喜这雪楼的传言,又晓得近些日子来秦覆做的那些荒唐事。你既为大哥曾经的伴读,与我们一同习书,就该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不应当做些什么。”

    秦淮威胁的意思很是明显。而他眼中的怒火更是不再遮掩。

    于此言汐虽是没有出声,却到了是觉察到了什么。

    他若不是心中有虚,怎么会如此焦躁。

    而梁寂却将扇子合起来抵在胸口上敲了敲,摇头叹道,“我自是知道的。不过秦覆殿下的事情想来殿下是做不了主的。这雪楼去是要去的,只是……”他说着噗嗤一声笑得诡异,“去不去得了,除非殿下是那雪楼的主人,能将我二人轰出门来,不然这雪楼的门槛,在下是踏定了的!”

    他这温温的几句话,却是当真将人逼至绝路。

    言汐也听出来这意思。

    若是他们二人进不去,那便证明这秦淮与雪楼是由脱不开的关系。若是进去了,怕是能令秦淮如此畏惧的东西,于秦覆来说更甚。

    毕竟,雪楼一入误终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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