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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说着,却笑了起来:“却没想到,这风邪之症,不是谁人都能扛得住的,我本就没多少修为与它相抗,回来之后,便病了个半死。.我怨自己弄巧成拙,白白送了性命,却没想到,你正好路过少华山,出手将我救了。我心里十分的高兴,虽被风邪之症折磨的奄奄一息,却也觉得没什么,那时只想着多见你一面,只要能见到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陆英有些歉疚的望着卿珩,说道:“你从秦艽那里学的术法很有用,我的病也确实好了一大半。之后,你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頵羝山上看你。我曾告诉过你,我的风邪之症时常发作,你隔三差五的便来少华山上看我,但其实,之前我病的,并没有那样严重。”

    卿珩蓦的明白过来,惊道:“你是说,你每每说自己有病,其实都是装的?”

    陆英连忙摇摇头说道:“之前虽有几次是装的,如今却是真的。”

    卿珩问道:“你不知道我此生最痛恨别人欺骗么?既然这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继续隐瞒,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陆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说道:“因为我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运道,如今只想在殒身之前,将一切事情交代清楚,这样我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东西了,也能少些遗憾。.”

    卿珩闻言震惊,她想了一遍陆英刚刚说的话,他说他在不久即将殒身?

    神仙的运道乃是神界最大的秘密,除了天帝,其他人不能轻易的窥视,就连婆婆,也不会轻易去碰,陆英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卿珩问道:“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英一笑,说道:“哪里听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我不会告诉你,你也无需再多问。”

    卿珩瞥见陆英的神情,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她望着陆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一瞬,卿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歇息吧,不要胡思乱想,病才能好得快些。”

    说完,卿珩站起身来,拿起榻前的药碗,转身走了出去。

    卿珩将药碗放在灶屋后,愣了好一会的神,她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从灶屋出来后,她又去了一趟赤鷩鸟的住处,一路上但见少华山草木凋零,与陆英花园里的花草没什么分别,她蹲下身子,扒开路边的草,仔细瞧了瞧,却见这些花草根茎已烂,叶片枯萎,满山的花草竟都是这个样子,她蹙眉站起来,径直山前赤鷩鸟的住处走去。.

    卿珩一见到赤鷩鸟,便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太好了,你在这里,我有事情要找你。”

    赤鷩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望着卿珩,有些惊讶的问道:“少主怎么来了?”

    卿珩见赤鷩鸟有些不自在,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松了手,说道:“我是,算了,这个留待以后再说,你知不知道陆英生病的事情?”

    赤鷩鸟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前几日有事出去了一趟,今日才回到少华山,如今还未见过陆英神君。”

    赤鷩鸟说完之后,瞥了眼立在原地的卿珩,见卿珩面色不佳,忙问道:“神君生了什么病,严重么?”

    卿珩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我不甚清楚,他没让我瞧他的病。不过,看他样子病的是不轻。我正打算回一趟頵羝山,请秦艽来给他治病。但陆英如今染了病,怕是动弹不得,身边没个人照顾,我总是不放心,你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不可以先照顾他几个时辰,晚些时候,我回来……我会叫人来照顾陆英的,麻烦你了。”

    赤鷩鸟忙道:“少主说的是什么话,什么麻不麻烦的,少主放心去吧,我这就过去。”

    卿珩十分感激的说道:“那便多谢你了,你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上,日后会还给你的,那我这就走了。”

    赤鷩鸟点点头,将卿珩送出了少华山。

    卿珩驾云离开少华山时,心里像是被一团团的乱麻裹着,今日陆英对她说的一席话,一字一句都萦绕在她心头,叫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自己听完这些话之后,是不是真的在意陆英对她的欺瞒,如今知道真相,若说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太可能的。她觉得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与陆英坦诚相待了,也不再打算来少华山,此时望着渐渐远去的少华山时,心里却有些不舍。

    而关于感情的事情,如今已经够乱了,她一向大而化之,对于这解决不了的麻烦事,更是不愿意多想。

    她在前殿中听到辛夷与植楮草谈笑的声音,不自觉挺住了脚步,想了一想,还是暂时避开中庭,便也没回枕霞居,悄声退了出来,朝着后山直奔而去。

    秦艽正闲坐着喝茶,见卿珩回来,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陆英病了么?”

    卿珩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秦艽笑道:“你不是刚从少华山回来的吗?你的包袱里装的都是些药草,如今你刚回来,手中的包袱却不在,那就证明陆英生病了。还有,你瞧瞧你这副脸色,莫说生病,说是死了人,都会有人相信的。”

    卿珩沉着声音说道:“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了,快去看看他吧,他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秦艽坐直了问道:“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卿珩轻轻点了点头。

    秦艽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叹了口气之后,对卿珩说道:“那走吧。”

    卿珩迟疑的站在原地,犹豫道:“他好像是旧疾复发,你过去的时候,多带些草药,我,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秦艽瞥一眼卿珩,见她一副你别问,我此刻什么都不想说的神情,便也不好问她究竟怎么了,只好说道:“好吧,我收拾一下,这就去少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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