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中和色空的赌局已经来到最后一圈,四个人正在洗牌。

    色空眼珠乱转,赢天寿的洗牌非常奇特,牌背的花纹在洗牌时会诡异的闪动,普通人记忆力再好也记不清楚牌的位置。就算色空已经尽力去记,但也只能记住十几张牌的位置,往往于事无补。

    眼看四家洗牌,色空悄悄地按住四张东风在自己手心里,谁想到麻将牌上突然传来一股灼热的烫意,色空一下松开了手,四张牌一下被碰散了不知所踪。

    “怎么?”

    赵剑中问了一句。

    色空吹了吹手心,闷闷道:“没事。”

    “看来我手气不错。”

    赵剑中轻敲着牌背,最后这一圈他已经连了四把庄,赢牌的番数虽然都不大,但剩下已经没有几把,色空很难翻盘。

    色空虽然是大输家,但资本雄厚,足足有九百多万命筹,所以底气也足:“你一把十三幺也才赢我五万多,我这里还有九百多万,你能赢多少?再说还有几把,我们也未必输,哦?”

    她最后一声冲瘟乐一努嘴,叫他帮腔。

    “是是是~”

    瘟乐随口答应。

    色空看瘟乐满脸心不在焉,心里更闹别扭,一腔火不知道朝谁撒。

    “这个王八蛋,又说自己会打麻将,结果一点忙也帮不上,早知道还不如带牟尼来。”

    色空光火一阵,又想到可能会输,心中暗骂:“死老头,就算输了牌局,你问什么我都胡讲,要么不说,本无的事不说,苦境的事不说,什么都不说!他能咬我啊。”

    小尼姑在心里暗暗发狠。

    “你还剩下九百多万,是很难输光。”

    赵剑中一边说,一边翻开自己的手牌。

    “花。”

    他摸出一张梅。

    “花。”

    赵剑中又摸到一张菊。然后再次摸牌,色空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杠。”

    赵剑中拨出四张发财。

    “……”

    色空抱起肩膀。

    “花。”

    赵剑中有摸出一张正花春,再去摸牌。

    “又是杠。”

    赵剑中亮了亮手里的白板。

    色空忍不住锤了一记牌桌:“你是不是出老千,哪有人起手摸五张花两个暗杆这么离谱?”

    赵剑中慢条斯理:“赢天寿的所有打法规则都是阎浮意志公证,不然你也不会坐下和我打了。我有没有出千,你自己心知肚明。”

    说着,他打出一张七筒。

    雨师妾过了牌,终于轮到色空,她这把起手有大半副清一色万子,手气其实相当不错。

    “嗯,三筒。”

    “杠。”

    赵剑中的声调突然提了一点,他从牌底摸出一张红中。

    “胡。”

    赵剑中摊开自己的牌。

    色空瞥了一眼他的牌,瞳孔忍不住一阵颤抖。

    “大三元七番,双暗杠四番,一明杠一番,四台花两番,正花一番,杠上开花一番,一共十六番。四番三千二,五番六千四……十番二十万四千八。”

    赵剑中语速不快,命筹牌上的数字已经先它计算完毕,杠上开花,算色空放炮,底数两百,十六番一共是一千三百一十万七千二百命筹!

    小尼姑腾地一下站起来!

    可牌桌上伸出数条生有荆棘的藤蔓,缠绕住色空的手腕和脚踝,色空挣了挣,居然挣脱不开。

    “赢天寿没有强制人上牌桌的能力,只要不想打,就不会赌输身家性命。可上了牌桌,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就算五方老也不行。”

    赵剑中抬起眼皮,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

    色空头皮上青筋暴起,事到如今只能搏命。

    “慢着。”

    瘟乐举了举手:“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

    赵剑中转头看他:“怎么讲。”

    瘟乐把牌一放。一把普通的平胡,卡当独胡三筒。

    “抢杠胡,您摸红中之前我有说的。只是声音小了点。你老就把那张三筒拿走了。”

    他话音刚落,命筹上的数字一顿,居然重新计算起来。

    “平胡一番,抢杠胡一番。喂,你输我八百。”

    瘟乐杵了色空一下,又笑嘻嘻地对赵剑中说:“老爷子你也有得赚,双暗杠,正花,加四色花,一共七番,我们三家要赔你两万多。还是你赢。”

    赢天寿的命筹牌重新计算完毕,和瘟乐说的一模一样,显然也认可了瘟乐的说法。

    “……呵呵呵~”

    赵建中笑着摇摇头:“好。”他把牌一推:“继续打。”

    瘟乐脸上带笑,背后却汗水湿透了。

    “喂。”色空一扯瘟乐的袖子:“两百一底,一把能输一千多万么?”

    瘟乐咧着嘴:“好明显,刚才不就是咯。”

    色空抱着肩膀想了一会,才看向瘟乐的命筹:“你赢了不少嘛!”

    确实,瘟乐此刻足有二十万出头的命筹,只论今天赢得筹码,几乎仅次于赵剑中。

    “我们再来。”

    ……

    “三筒!”

    色空脆生生地叫着。

    “杠!”

    “五筒!”

    色空打出麻将。

    “吃,自摸。”

    瘟乐把牌摊开:“清一色对对胡。赢三家。”

    命筹飞速转动,原来色空终于学乖,开始给自己的下家瘟乐喂牌。

    “自摸,字一色。”

    胡,哇,老爷子你真是不走远,九宝莲灯都能被我胡到。哈哈哈~”

    “自摸,混一色。”

    色空朝瘟乐投过去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嘴角又再次泛起了酒窝。

    瘟乐一连赢了八九把,牌都不算小,很快就超过赵剑中,成为场面上最大的赢家。不过色空显然输的更多。

    终于,雨师妾一把平胡断了瘟乐的连庄,也就是说,一圈打到尾巴,这是最后一把了。

    瘟乐此时的命筹已经来到了恐怖的六十万,是参加牌局前的近六倍,雨师妾小赢五万多,赵剑中被瘟乐盯牌,色空又一个劲给瘟乐防水,此刻居然滑落到第三,还输了五千多的命筹。

    眼见最后一把,雨师妾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样打法,自己输这么多。到头来不还是输,有什么意思?”

    “你管我?我喜欢。”

    色空瞪他一眼。

    雨师妾抿了抿嘴。

    “红中。”

    赵剑中打出一张,雨师妾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赵老头这是在给她喂牌。

    “看我干什么,该怎么就怎么打,难得堂堂的五阴炽盛这么大方,我当然愿意陪她,这可是你的大好机缘,杨狰李阎他们几个打生打死,未必有你这一把牌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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