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浅香极力应付着场面,但可惜,她不是名角,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学艺未出师的舞伎而已,远远比不上从艺已久的石山优作,所以观众并不买帐。场外观众开始不耐烦,有些人开始吹口哨,有些人在台下喊着:“优作,优作,我们要石山优作。”“快让优作上台,不然我们退票!”甚至有人开始发出轰赶的声音。

    森田浅香作为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心中急得想哭,但脸上还得露出笑容,不断的唱着歌曲。艺伎的形象以端庄为重,森田浅香心中虽急,但还不敢露出任何焦急的神色。

    就在这时,突然见到石山优作走上了舞台。白色的妆容、精致的和服以及岛田发型都是艺伎最受欢迎的形象特征。石山优作虽然是个男人,但装扮起来比一般的女子还更显得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石山优作上台以后,一言不发,先是深施一礼,然后开始随着森田浅香的乐器三味线起舞。在场的观众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与平时不太一样,今天的石山优作的舞蹈动作更加像是一个牵线人偶一般,一举一动仿佛是一个正在*纵的人偶一样,惟妙惟肖。若不是大家都认得石山优作的脸,还真要以为是有人用人偶扮成石山优作来表演一般。他的这种表现,不但没有受到观众的嘲讽,反而赢来了阵阵掌声。

    艺伎表演时,会用一种液状的白色颜料均匀涂满脸部、颈项,因此看起来犹如雕饰华美的人偶一般。今天石山优作的表演就真如人偶一般,反而给了大众一般极佳的视觉享受。就好比大家第一次看到有人跳机械舞一般,全都大跌眼镜。在当今社会,有很多人模仿机器人,跳出的机械舞,都能吸粉无数。而今天的石山优作,舞姿也如机械舞一般,甚至有很多动作完全违反了物理常识,比如明明是在做着向前进的动作,但偏偏人却在匀速的向后退;石山优作的身体笔直前倾,明明会倒地,但偏偏就是不倒,还很自如的转了几个圈。这一切让台下的观众大呼过瘾,欢声雷动。

    这一切自然是凉太郎在操作。他用查克拉线牵制着石山优作的身体,做出了这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一开始他还有些生涩,到了后面是越操作越有心得,把石山优作的身体操控得十分完美,所做出的动作也都越来越吸引人。最后一曲结束时,石山优作谢幕,台下的观众还不依不饶的叫着石山优作,不肯离去。石山优作无奈,只得再次返场才满足了观众们的热情,到了最后,石山优作整整返场七次,累得不行了,观众这才罢休。

    水岛音叶在演出中途就来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山优作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石山优作会什么,她没有理由不清楚的。当水岛音叶弄清了是凉太郎的杰作后,她惊呆了,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凉太郎留下来,至少要让凉太郎将这手绝活传授给自己才能离去。

    当然,水岛音叶也没有闲着,在每次返场时都组织收一次钱。最后水岛音叶一算帐,这次石山优作一人所赚的钱就是其他人所赚钱的两倍还多。

    水岛音叶沉不住气了,亲热的拉着凉太郎的手说道:“谷村君,你这两天辛苦了,吃得习惯不习惯?你的衣裳好像有点单薄了,我这里还有几件男式和服,要不你穿上好吗?来,看你忙了这大半天的,一定累了吧,喝点茶吧。”

    水岛音叶亲热的举动把凉太郎的鸡皮疙瘩都整出来了,凉太郎有点脸红说道:“老板,你这么和气的对我说话,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吧。我能做的一定做。”

    水岛音叶笑得连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干咳了一声说道:“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脚了,我想让你留下来在我艺伎团中当艺伎。”

    凉太郎吓了一跳:“老板,你不要开玩笑,我是来当保镖,哦不,当男众的,而且只干到凑够钱赔你的马车就行了,我可没说过要当艺伎啊。”

    水岛音叶脸一板,说道:“你知道那辆马车值多少钱吗?维修费总共是十两,而你当男众的工钱是多少?一个月一两,也就是说,你要在这里当十个月的男众。还有,你在这里吃住也是要算钱的,所以再多加一年,也就是说,你要么在这里当两年的男众,要么在这里当一个月的艺伎,你自己选吧。”

    凉太郎奇道:“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你之前说,等送到地点,再多干一个月就可以了。怎么……”

    水岛音叶打断他道:“之前是我没算清楚帐,现在算清楚了,你要么就干两年男众,要么就当一个月的艺伎,要么你还我十两,你自己选吧。当然,还有第四条路……”

    “什么第四条路?”凉太郎问道。

    “把你刚才用在石山优作的那一招教给我,我就放过你!”水岛音叶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凉太郎叹了一口气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选择……教你那一招吧。”

    水岛音叶大喜:“什么时候教我?”

    凉太郎挠挠头说道:“你估计是很难学会了,年纪小一些的才有可能学会,不如我教沙耶小姐吧。”

    水岛音叶一愣:“可是沙耶现在正病着呢。”

    凉太郎答道:“你可以让她跟着我学一段时间吧,顺便我也给她看看病。”

    水岛音叶喜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个医忍吗?说不定也能对沙耶的病情有所帮助呢。”

    水岛音叶说完,突然又警觉起来:“你不会是个变态,专喜欢小萝莉吧?”

    凉太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想太多了。”

    其实凉太郎教沙耶傀儡术是小事,主要是想看看沙耶的病情,他总觉得沙耶的病情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怎样的也说不上来。没想到水岛音叶竟然联想到凉太郎是不是个变态了。这也不能怪水岛音叶,主要是因为凉太郎现在变身后的外貌太过凶恶了,要是去电视上演坏人都不用化妆,往那一站,脸上就写着“我是坏蛋”四个大字。

    旁边的森田浅香插嘴道:“谷村君,其实我也想跟你学的。”今天的事给森田浅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眼见着石山优作在凉太郎的控操下做出了这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觉得神奇无比。只是现在凉太郎的模样太丑恶,否则她早就提出来了。结果在一旁犹豫再三,这才壮着胆子说出来。

    而森田浅香旁边的远藤梨乃吓了一跳,把森田浅香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你真的打算让这个丑家伙做你的师傅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旁边若是总跟着这么一个丑胖子,其他人还敢接近你吗?以后还有没有人愿意做你的旦那啊。” 真正一流的艺伎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艺不卖身”并非指艺伎没有爱情生活,相反的,一流的艺伎和一般女性一样,可能会有唯一一个的爱人,称为“旦那(丈夫之意)”,甚至委身于他,而“旦那”也会提供金钱等实质援助,照料艺伎的生活所需。辞去艺伎工作后即与爱人结为连理,共组家庭者亦不乏其人。远藤梨乃怕和凉太郎走得太近了,会让人误以为她与凉太郎有什么瓜葛,吓跑了自己的仰慕者。如今远藤梨乃最大的希望就是斋藤陆人能看中她,作她的旦那。

    森田浅香脸一红,说道:“你瞎说什么呀,提高自己的技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远藤梨乃撇了撇嘴就走了。

    水岛音叶把脸一板:“好了,别以为今天演出成功就可以偷懒了,今天继续训练!晚课必须做完才能休息。”

    接着石山优作作为已经出道的艺伎开始为未出道的舞伎们配乐,顿时鼓乐阵阵,笛声悠扬。舞伎们将木屐脱下,非常整齐的排列在一旁,然后翩翩起舞。石山优作不时威严地向舞者们发出命令,提醒她们要让身段柔软轻盈。而另一个房间的水岛音叶在指导着艺伎们则在练习演奏,有敲鼓者,有吹笛者,各个正襟危坐、十分认真。有时还在并在水岛音叶的指点下吟唱日本歌谣。歌声温厚婉转,抑扬顿挫传递着传统的韵律。在这个小小的“组合”里,艺伎们只要可能,就要吹拉弹唱样样都学,直到精通。所以,一个简单的“艺”字包含的内容却十分深远,要想精通并成为“名伎”,也许要花上她们一生时间。就连水岛沙耶,也强撑身体在一旁练习着日本歌谣。

    凉太郎仔细观察着水岛沙耶的脸色,渐渐感受到了一股邪气逼来。凉太郎虽然没有系统学过阴阳术,但他曾经跟着松本三叶式神,渐渐能感应到不寻常的邪灵和怨魂。水岛沙耶如今虽然没有感到痛苦,但反而是因为邪灵附体自主意识渐渐丧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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