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傻个这话说的让凌倪听着心里还真不是那么的有滋味了,移开定格在画上的视线,凌倪狠狠剜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老了吗?”

    凌倪阴沉中略加愤怒的问话着实让刘傻个心里滑过一股寒流,轻手收起画卷,他嘴角抽搐了下道:“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候的你,”他不允许自己撒谎的蹭了蹭鼻底,“确实比现在的你看起来水灵,现在的你看起来确实增添了些许的男人婆气概。”

    像刘傻个这么不会聊天的人,凌倪也是见多了,顺手拍拍他的肩膀,她打断道:“不用说了,说实在的,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我,看起来更有灵气一些。”

    刘傻个像是躲过一灾的吁了口气:“那,我把画放回去了。”说完,他拿着画转身朝竹屋走去。

    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那时的左丘倪和现在的凌倪相比确实出现了差异,当然,这对凌倪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如若,她没想错的话,梁邱钟一定是被过去左丘倪的感觉所吸引,现在呢,她只要逆着那些走,估计,梁邱钟没准就放手了,最重要的是,说不定还能解了婚约呢?

    想着,凌倪自喜的捂嘴偷乐起来。

    太子府当中,梁邱钟喜出望外的回到夏侯秋的房中,接着,四处瞅了瞅那些个侍女后,皱眉问道:“倪儿怎么没在?”

    夏侯秋起身向梁邱钟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左丘倪从卯时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了。”

    梁邱钟一听,勃然大怒起来:“你说什么,不是说只是倒夜壶吗,怎么会没回来?”

    门外,梁倾在听梁邱钟问出这话的转瞬间,心里一揪,跟着逆身什么不想的走进房中,上前,跪在了梁邱钟的脚下,叩首道:“启禀太子殿下,倒夜壶本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估计,那活计左丘倪一时半会儿是干不完了。”

    “什么,”皱眉间,梁邱钟突然想到什么的拍了下头,“哎呀,我怎么忘了,倪儿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脏的东西,让她倒夜香,那不就是让她去送死,真是,我真是糊涂。”说完,他绕过梁倾冲出了夏侯秋的房间。

    梁倾的行为让夏侯秋的好心情顺势消失了个遍,缓步走到梁倾的身前,夏侯秋缓缓蹲下身,从发髻上拔下簪子,然后阴狠的把最为尖锐的头头抵在了梁邱的肩头,眯眼问道:“你是谁的奴婢,难道不知道吗?”

    梁倾眉头紧皱着侧脸看了眼渐渐渗出薄衣的血液,道:“奴婢知道,奴婢是颜公主的人,此次前来是专门教导左丘公主的,自然,”她努力忍耐着痛处咬了下嘴唇,“奴婢与您,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敢这样说话了,”说着,夏侯秋随手丢掉簪子,抬手用力朝梁倾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看来,你真是皮痒痒了啊。”

    梁倾捂着麻痛的脸颊,忍着肩上的钻痛,抬眼直视着夏侯秋半眨着眼皮摇摇头:“太子妃,您这样对左丘公主,真的好吗?”

    “死肥子,真是和左丘倪呆了那么久,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一点儿礼仪都不懂了,”说着,夏侯秋起身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裙,边道:“小鞠,把这死肥子的嘴给我撕烂了。”

    听着夏侯秋的指示,小鞠不怠慢的走上前蹲下身抬起手就朝梁倾的脸上抽了去。

    竹房中,凌倪怡然自得的躺在竹子做成的塌床上,双手环在后脑勺下,看着天花板长吁了口气:“这才是床啊!”说着,她在想今夜又要睡地板的自己,心里莫名有了一种不想回去的念想。

    “左丘倪,”刘傻个站在门前看着里面躺着的凌倪,“这午时都过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啊?”

    刘傻个如果没记错的话,凌倪起初明明说等自己的头发干了就会自行离开,可谁知,这凌倪却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主,说什么,她有时候困,吃完饭就走不成路了,没办法,刘傻个便行行好的将客房收拾出来让她在里面歇息上一刻钟,谁晓得,凌倪的一刻钟却和他的一刻钟完全是两个阶级。

    对于这样的凌倪,刘傻个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自己的把柄已经被凌倪掌握在了手中。

    “你在撵我,我就告诉那些寡妇你的真实长相,到时候,”凌倪怡然的翘起二郎腿,“你就等着被骚扰吧!”

    刘傻个被凌倪气的握紧了拳头:“你这死丫头,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心软把你这祸害带回来,该死,我还告诉了你那么多事儿。”

    凌倪扭脸看了眼站在屋门口气的直跺脚的刘傻个,嘚瑟的笑笑:“你放心啦,我知道回去的路,如果你还有事儿,就去忙吧,我再睡会儿,等你晚上回来,就见不到我喽!”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刘傻个对凌倪也是没了办法,可,如若现在冒然闯进去将她揪出来,那样做就太过分了,想着,他也只有暂且的先应一下她的意思了。

    “那你睡,我不管你了。”说完,刘傻个离开了。

    “刘傻个,你可在啊!”

    然,凌倪刚要进入睡眠的时候,屋外熟悉的声音便打破了她所有的睡意,睁大眼睛,她心里剩余的也只有紧张了。

    刘傻个面带喜色的走到自主坐下的易姚身前招呼道:“易姚兄,你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倒杯茶。”

    易姚摆摆手,问道:“不用了,我想问一下,我哥来了没?”

    刘傻个眉头一紧道:“今日你哥哥没有来,不过,”他侧身看了眼角落的客房,小声道:“你哥哥画像中的那个左丘倪来了。”

    “左丘倪,”易姚念叨着站起身双眼一眯:“她现在在哪儿?”

    闻言,刘傻个一点儿不讲义气的侧身指指角落的客房:“她在我这儿赖着不走了。”

    清晰的听着屋外的鸟叫和刘傻个不讲义气的揭穿,凌倪的心头顺然袭上一股怒气,握紧双拳,她不迟疑的坐起身凑到床边穿上鞋站起身跑到门前,喊道:“谁赖着不走了,刘傻个,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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