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抬手又继续帮她搓背。

    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实在不像是她的做派,这里面肯定有事儿,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但梅心却并不打算逼她,相反,她淡淡的道:“不是吧,不我可就不问了。”

    换言之,今后你想我也不想听了。

    瞬间,云罗就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帕子:“不是我不愿意,是出来怕你生气。”

    事关太子妃她本不该非议,多嘴多舌,可她是梅心的兵,誓死效忠于她,她不能听见帘没有听见,知道帘不知道。

    梅心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坐直身体正视她道:“吧,到底什么事儿,我保证不生气。”

    起来她几时跟她生过气啊,那次不是她发脾气,她纵着她,气狠了还得想法子哄她。

    抿唇思考想了一会儿,云罗起身到外面叫紫雪守住门,然后走回来压低声音跟她:“少将军还没有发现吗,东宫里伺候的人这一年间几乎换了个遍,就连做洒扫的太监都换了。”

    自打生了女儿之后太子妃就大变,从前时不时的还会到公主府走一趟来看看两个孩子,现在基本上就没有登过门。非但不登门就是在宫里遇见了也是急匆匆的,好像见了鬼似的避之不及。

    她不梅心还真的没有察觉,经她一她立时就想起来了。最近出入东宫的确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是当初她安排进东宫的奴仆。

    不愿恶意揣测自己的亲嫂嫂,梅心波澜不惊的言道:“宫女到了年纪就会放出去,太监们调来调去也是常有的事儿……”

    顿时,云罗急了,冲口而出道:“是常有的事儿,但也没有这么频繁吧,而且太子爷身边的人都动了,鲁青川最近受罚都在家里待着呢。”

    “什么?川子没有跟着大哥?”心中一震大吃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身经百战历经沧桑的梅心很快就稳住了,眉头深锁,张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又为的什么事儿受罚?”

    鲁青川虽然是鲁国公府的家奴,但是跟在大哥身边多年,其忠心不容置疑日月可鉴。最主要的是他特别细心,这么多年照顾大哥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怎么会受罚回家呢?

    就知道她肯定会问,云罗将自己查出来的一五一十的回答:“五前太子爷不是峤脚了吗,太子妃川子办事不力照顾不周,狠狠的责打了他。另外,还罚俸闭门三个月惩大诫。”

    “少将军,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太子妃曾开玩笑川子比她跟太子待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还羡慕他呢。

    话里有话却不好明,而这种事情事关名声她不敢妄言,不敢胡。

    仔细回想是有这么回事儿,梅心满脸疑惑的问道:“记得,当时大哥也在,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东宫里有些风言风语编排太子爷和川子。”云罗初听的时候都惊呆了,要知道鲁青川可是有家有室有孩子,夫妻和睦恩爱非常。

    梅心一听就怒了,顷刻间就明白了,疾言厉色道:“是谁在胡袄,川子乃是鲁国公府的家奴,十几岁就到大哥身边伺候,怎么会编出这种话来?”

    云罗也想知道,但流言四起要查没这么容易,也需要时间:“谁不是呢,川子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要是跟太子爷有什么还等到这时候啊。”

    “你刚刚川子受罚,挨打了?打的重不重?”对于奴才犯错宫中有明确的规定,嫂子再胡来也不敢违背宫规。

    摇头示意不重,云罗心有疑惑道:“川子跟着太子爷在军中多年,二十棍子本是伤,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夜里川子就发起了高热,至今都还在反复发热,且还下不了床。”

    军营里待三年身体不敢有多好,但绝对不是二十棍子就打趴下的。所以,她觉得事有蹊跷。

    鲁青川正当壮年身体好的一年都生不了两回病,梅心一听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若有所思表情凝重,她压下心中的怒火再问道:“还有吗?除了这件事儿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云罗点头,附耳言道:“当初为了提点太子妃不是安排了王嬷嬷过去伺候吗,昨儿夜里我悄悄的去了她儿子家,恰巧她在,她太子妃最近总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且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管郡主。”

    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云罗再压低声音悄悄的道:“还有一件事儿,我了少将军千万别动怒。因为太子和皇上都特别喜欢两位公子,一不见就想的慌,时常召进宫中住,最近京城有传言太子无子,外甥继位……”

    一记眼刀子过去云罗闭了嘴,梅心面沉如水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杀气腾腾的道:“查,立刻通知季允,一查到底,看流言到底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流言如刀刀刀夺命,若放任不管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的孩子。

    云罗领命,梅心细思极恐,当即又道:“原是想着明年调豆蔻入京,眼下看来是得提前了。立刻飞鸽传书给长公主,京城有异,让豆蔻立刻入京。”

    兵部有缺,豆蔻有军功,她再跟大哥一声,往上升一级正四品没问题。

    空穴不来风,几件事放在一起细细思量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云罗道:“落秋呢,她自从怀了身孕就接二连三的写信想入京,想少将军。”

    嫁给了嘴毒又一向不通世故的韩大夫,两个人一直在凉州军营里,这两年为了发扬韩家医术,他还在凉州城内开了药铺。

    两年不见也很想落秋,梅心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入京,咱们在一起也有个伴儿,但也得韩大夫同意啊。他要是不同意,夫妻二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凉州算怎么回事儿。你给她写信,想回来可以,韩大夫必须去太医院供职。”

    韩大夫是个人才,人才就必须帮大哥留住,而有他在太医院,她心里也踏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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