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信不知道晋王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那么了解晋王可是此时却看不透了。

    “所以,爷的意思是什么?”他忍不住直接问出来。

    “刺杀!”晋王揉揉眉间,睁眼看向对面的卫信。

    卫信望着他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道:“这也是个好办法,三万兵马肯定还是比较集中的,我即刻派人去暗自查探,就算是将中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些人马找出来。”

    中京城占地广阔,是历来各个朝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长达上万年的历史长河中,这座城池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王朝都城。

    想要在这样一座都城翻找出三万敌军来,势必很难。

    晋王的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突然站起身来问卫信:“你还记不记得幼年时你和我在延嘉殿内发现的那条密道?”

    卫信沉思了片刻一双美眸就是一亮,延嘉殿的密道?

    “爷是说那条密道地下的前朝地宫?”卫信的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若晋王所猜属实,那么其实平西王的人马就藏在皇宫中!

    这个认知不只是让卫信颤抖,就是晋王都有些心跳加速血液澎湃。

    平西王一脉虽然世代镇守西京关外,可是平西王幼年时曾经到过中京城,在皇城住过不短的几个月。

    延嘉殿因为偏远一直都没有被大陈的皇帝动用,更没有翻修过,那里如今一直都是冷宫所在。

    然而大陈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从没有妃嫔被打入冷宫,延嘉殿便一直放在了那里,只是定期会派人清扫打理。

    况且延嘉殿的密道藏得那么隐蔽,若不是幼年时晋王贪玩躲在了假山中,不知如何触动了机关,那个地宫只怕现在都不会被发现。

    若平西王年幼时也曾如晋王般贪玩,不小心发现那个密道呢?

    那个地宫比皇宫占地更为广阔,几乎就是一个地下的中京城。

    里面水源物资什么都不缺,而且还有路能够通往中京城外的西山。

    晋王幼时发现这个秘密后没事就会带着卫信去地宫探险,基本上地宫的各处都被他们走了个遍。

    若然,若然那条路平西王也发现了的话,他的人马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围着中京城了,只要暗中自西山进入,就能直达皇宫。

    晋王的心怦然跳个不停,他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就是事情的真相。

    若然真是这样,很多事情就可以说的通了。

    平西王能带着二十人直接进入皇宫,走的应该就是地宫了。

    晋王急切对卫信道:“尽快去集合人马,只怕皇宫要沦陷。”

    这话晋王说的很是焦急,声音中有着一丝恐惧。

    卫信瞬间被他这急迫所感染,顷刻间也慌了起来。

    任谁都能想到,若平西王明知道有密道可以直接进入皇宫,不会傻到只是围困中京城。

    他肯定会对皇宫出手,然后再里应外合将他们逐个击破。

    卫信半分不敢耽搁,直接就奔出了书房,正好和要进门的展斜阳撞了个满怀。

    顾不上跟展斜阳说抱歉,卫信已经纵身离开。

    展斜阳不解的揉着鼻子望向卫信离去的方向。方才那一下,他的鼻子正好撞上卫信的额头,差点把眼泪撞了出来。

    晋王无奈的上前几步,拉开展斜阳胡乱揉着鼻子的手。

    一边小心翼翼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一边轻轻帮他吹着气,“一天大似一天了,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走路也要看着些才好。”

    “你又不说卫信哥哥,明明是他先撞过来的。”展斜阳小声的咕哝着,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轻轻帮他揉了一嗅,晋王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你方才偷听了多少?”

    展斜阳一愣,不解的问道:“我何时偷听了什么?”

    “真没有?”

    “当然没有。”展斜阳一脸不高兴的在一张圈椅上坐定,嘴巴撅了起来,“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大大方方来听,为什么要偷听。”

    说着他看向晋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你好端端这么问做什么?你们方才说了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我的?”

    见他神色没有半分做伪,晋王这才放下心来,道:“何曾有什么要瞒着你,只是见卫信突然开门就撞上你,还以为你又淘气故意躲在门外,随口问问。”

    “是吗?”展斜阳明显不信,可是也没有继续深究。

    晋王起身在书桌后的一副字画后面摸了摸。

    一排书架向后延伸,另一排书架自墙里现了出来。

    现出来的书架很小,里面只有几部书和几个长条型的盒子。

    展斜阳忙凑上前来,眨着眼问:“你这书房中还有这个机关,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晋王自其中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卷卷轴,回身将书架还原,笑看向他:“平日这里的东西也没用,你也没问过我,我就没特意跟你提起来了。”

    展斜阳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晋王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而卫信知道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奇的望着晋王手中的卷轴问道:“这是什么?”

    晋王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将卷轴在桌面上展开。

    一副皇宫的地图呈现在两人眼中。

    展斜阳仔细的看了半晌,奇怪道:“这是哪里的地图,为什么感觉跟中京城的不像?”

    “地宫的图。”

    “地宫?”展斜阳看着晋王素白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细细的看着他划过的地方,问道:“还是不懂?哪里的地宫。”

    晋王摇头道:“等回头再对你说。如今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情?”展斜阳正色问道。

    晋王快速的提笔在一张纸笺上写了几句话,递给展斜阳道:“看完就按照指示去做,然后在家等我。”

    展斜阳将纸笺上的话细细看了,然后用内力将其摧成粉末,问道:“你要去哪里?”

    “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等我回来细细告诉你。”晋王面上笑着斥责他,其实心中很是焦急。

    他叫展斜阳去办的事情并不需要这般隐秘,可是他却故意郑重的将这事写成纸笺交给他。

    他太了解展斜阳了,只有这样展斜阳才会重视,才不会一直缠着他,才不会吵着跟他一起去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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