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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国万岁!”

    片刻的寂静之后,白马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响起了万千民众的怒吼声。

    广场上,被欺凌的民众转过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冲向了叛军士兵,和离国骑兵。城门前,被叛军士兵缴械的士兵,城管,也集体暴动。赤手空拳就和敌人搏斗。

    就连躲在街道两侧阁楼上,阳台上的夫人小姐们,也纷纷向离国骑兵丢东西吐唾沫。

    沧澜国万岁!

    无数白马城民众振臂高呼。每一个人的眼眶都红了。每一个人都是热血沸腾,跟随在龙战国身后,冲向轰隆而至的离国铁骑。

    离国铁骑受到民众的阻挠速度减慢了些但依旧不是龙战国能够正面阻挡的,冲在最前方的龙战国虽然有丹明境修为。可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是微乎其微的,他的亲卫在与离国骑兵的碰撞下立马就败下阵来被冲的溃败。

    若是给龙战国更多的时间他凭借着其军事才能有上千总办法对付离国骑兵,可由于第五军团的背叛,白马城墙失守,即使是龙战国也无能为力,只能亲自与离国铁骑硬拼。

    当地势再度开始延绵往上的时候,队伍随着前方队伍的减速而渐渐慢下来。叶尘等人发现,四周的士兵越来越多。

    一支支部队,在军官的喝令下或整队列阵,检查武器装备。大战的氛围越来越浓烈。战场上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当走上一个高台时。罗伊在魏利的口令声中,猛地站住了脚。

    远方,烈焰升腾血肉横飞的惨烈战场,扑面而来!

    站在高台上往下看,从这边山头到南边山头之间宽约一两公里的平地上,士兵与叛军正捉对厮杀。

    他们手中刀剑在烈火中闪着寒光,每一次起落,都带起一蓬蓬血雨,鲜血如同雨水般在地面汇集,残肢断臂不断被抛向半空。

    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后面的士兵又填上去。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到处都散落着兵器,死马和旗帜。

    可是,还有更多的士兵被不断投入到战场。

    最可怕的还是离国骑兵,他们宛如战场上的绞肉机。他们一波波从各自的本阵冲出去,狂呼呐喊着在起伏不平的土地上飞奔。

    他们跳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践踏着地上的鲜血,如同两堆被打翻的豆子般冲进对方的阵列,在彼此交错时挥剑搏杀。

    一名沧澜国士兵手持盾牌,将剑捅进了一名三国联军士兵的胸膛。当鲜血随着他抽出的长剑猛然喷涌到他的身上时,铺天盖地的箭雨忽然从天空中落下,将猝不及防的他和身边的两名同伴射成了刺猬。

    当这几名士兵怒睁着眼睛倒在血水中时,旁边不远处,一名三国战士正一斧头劈开了一名沧澜战士的盾牌,将他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可是,三国战士脸上的狞笑还没来得及绽放,他的脑袋就被一名策马掠过他的沧澜骑兵用长剑削上了天。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步兵在互相砍杀,骑兵在纵马冲锋。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成了失去理智的野兽,除了红着眼互相攻击以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倒地的战马悲嘶声混杂在一起,整个世界,只是一派地狱般的景象。

    站在高台上,叶尘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屏住了呼吸,脑子一片空白。这就是战争!

    在这恐怖的景象面前,任何想象力都是苍白的。

    只有亲眼看见它,你才明白这头凶兽是何等的血腥残暴,才明白生命、尊严、财富和你所珍视的一切在它面前是何等低贱,才明白它给这片土地和这个时代带来的是何等深重的灾难。

    “呜呜呜呜”

    冲锋的号角响起,离国骑兵对沧澜国的军阵发起了最后冲锋。

    叶尘和敢死营抵在最前沿,两只手瑟瑟发抖,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惨烈的战争,内心震撼无比,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叶尘在清虚宗的世界,是剑与火的世界。

    看向远方的熊熊大火,魏利脸色难看“大元帅被击溃了,现在我们这些步兵是唯一的希望,若还是挡不下来沧澜国就完了。

    以五千步兵去抵挡五百离国骑兵,看似优势极大,其实不然,离国骑兵曾经有过以三百之众冲垮四千步兵的战绩。

    弩手们对空抛出了大片的矢阵。

    离国骑兵的强悍在矢阵落下时一览无余。普通轻骑没有重甲保护,面对箭雨时候难免要控制马速来躲避,但是他们纷纷提起战马上的皮盾遮蔽在头顶,顶着矢阵继续高速推进。

    赭红色的箭头从赤潮中突出,最有经验的老兵都汇集在箭头的前缘。离国骑军已经逼近了军队的旗门。叶尘按着句芒的剑柄,深深吸了一口含着尘土的空气,一股颤栗穿过全身。他左右顾盼,弩手们已经慌张地撤向了后军。

    叶尘眯起褐色的眼睛,注视着逆风迫近的离国骑大队,轻轻抚摸着剑柄:“这才是真正的骑兵”

    离军骑兵统领张德挥舞两柄马刀冲在最前。他背插六面靠旗,饿虎一般狂吼。不过等他扑近沧澜的阵前,弩手早已溃散。

    大地裂变,震天动地,敢死营抵挡在最前方,一个照面就被离国骑兵冲散,士兵们在人高马大的离国骑兵前不堪一击,四散溃逃。

    叶尘凭借着句芒防御在离国骑兵的冲锋下活了下来,但冲锋一结束他就解除了句芒,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他不可能将仙力都用在句芒上,持续的使用句芒他支持不了多久。

    没有人可以在这滚滚洪流中逆水行舟。叶尘只有跟随魏利,跨过一具具尸体,拼命的向前跑。

    战争是残酷的,尤其是对位于前沿的敢死营更是不友好。叶尘已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捂着胸口的箭矢缓缓跪倒在地。

    是老马木叔! 世界,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叶尘通红的眼睛中,只有木叔那苍白的脸,和那一撮熟悉的山羊胡子。

    老人的嘴唇在颤抖着,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插在他胸口的箭杆,大口的鲜血涌上他的嘴角,手上的长剑掉落在地上。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熟悉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叶尘,小心点。”熊厚天咬牙,看都不看那些倒地的人一眼,告诫叶尘道,战争的残酷让人们放下心中的情感,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围绕着魏利,熊厚天,叶尘,和一个外好号瞎子,瞎子其实箭术精准,最得意的箭术就是双星连环。

    离国骑兵一过前方的叛军和三国士兵就冲了上来。

    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中,叶尘前面的熊厚天骤然激发斗气,在快速奔跑中挥剑砍倒了一名斐烈士兵。而与此同时叫瞎子手中长弓弓弦声骤响,一支箭准确地插入了一名三国士兵的咽喉。

    “噗!”魏利手中长剑快如闪电,和迎面而来的三国士兵互拼两记之后,反手一剑刺入了对方的小腹。叶尘则负责防御,若有谁暴露在敌人的刀口下,他就对谁释放一个句芒防御。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勇气是一种优良品性,但此时被满腔热血充满头脑的白马城民众和五千步兵以血肉之躯对抗离国铁骑这样的战争绞肉机。

    被离国骑兵冲散的龙战国和诸位将军回退到一处高楼上,凝望远方的火焰。

    “现在怎么办?”石全问道:“看情形,我们已经顶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再看看吧。”龙战国目光冰冷的看着战火燃烧之处,“你们应该离开了。”

    石全霍然转身。“元帅你也走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龙战国儒雅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你知道我不走,他们就会带着希望在下面战斗下去!我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和他们一同葬送在白马城,或是期盼不可能存在的奇迹!”

    “若是我战死了还有你们在,沧澜国就还有希望。”

    “末将愿与元帅共存亡。”石全跪倒在地上哭道。

    若不是王都那群贪婪的贵族,使得国家腐败,扰乱朝政,还罢免了龙战国,弄的现在连一只拿得出手的军队都没有,他们也不会落得这番田地。

    前方的刀光剑影和熊熊烈火,将他们的身影镌刻在这一天的夜色中。

    “轰轰轰”

    在叶尘用剑刺进一个敌人的胸膛时,血溅射了他一身,这是叶尘第一次杀人,身体害怕的颤抖起了,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叶尘觉的自己是一个怪物。

    还不等待叶尘反映大地又震动起了,离国骑兵回旋式的冲回来了。

    然而叶尘还是太嫩了,沉溺于自己杀人的痛苦中,当叶尘抬起头颅时,看见人高马大的离国骑兵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锋利的骑枪划破沾满血腥的风刺入叶尘肩膀上。

    “啊!啊!”

    肩膀上传来剧痛,叶尘惨叫起了,紧接着人被离国骑兵挑起来抛向空中,那一刻他看见到处是死人,到处在都在发生激烈的战斗,他下面有数只骑枪等着叶尘降下来贯穿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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