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血色朝歌
    慕清泉面带笑容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就不要大人,大人的见外了,就以兄弟相称吧!”

    胡天南喜道:“那草民就厚脸皮称大人为贤弟了。”

    慕清泉笑道:“胡兄,你的来意小弟明白,可施粥赈灾是殿下为皇上祀福,宫中各位娘娘,朝中众大臣都捐银的善举,这银子都敢赚,令公子的胆子可太大了。”

    胡天南忙一揖到底恳求道:“愚兄教子无方,羞愧万分,可他在可很,也是是愚兄嫡子,愚兄只能求贤弟指条明路了。”

    慕清泉沉吟道:“不知胡兄可知,赈灾当日,太府寺韩多金被活活打死,韩家被抄家,老弱妇孺被遣回祖籍,而司农寺尹衡却因捐银一百二十万两而毫发无损,这条明路胡兄可愿走?”

    胡天南感激道:“殿下若能放过小儿,草民愿意捐粮捐银。”

    识时务者为俊杰,慕清泉朗声道:“如此甚好,小弟这就进宫拜见殿下,胡兄回府等消息吧!”

    胡天南千恩万谢离开了公主府。

    下了朝,慕容安觉的全身疼的厉害,顾朝歌忙去请东方海,东方海诊了脉道:“殿下无大碍,只因高烧抽搐,才会全身疼痛,休养几日即可。”

    顾朝歌问道:“谷主,殿下只是风寒,为何会高烧不退?有性命之危。”

    东方海沉声道:“殿下旧毒未尽,一旦高烧,便会引发旧毒发作,以致高烧不退,危及性命。”

    慕容安惊讶道:“我体内竟有旧毒,还危及性命,这老天爷跟我有仇吧,前脚除掉王皇后,后脚就弄个余毒在身,它不玩死小爷他不甘心。”

    顾朝歌忙道:“殿下慎言,有东方神医在,殿下会没事的,是吧?神医。”

    东方海白了慕容安一眼,可一看顾朝歌希冀的眼神,只好顺从道:“是,草民有一套针法,再配上清热的药便可治疗。只是余毒无法尽除,娘娘需在太医院寻个太医,草民将针法传授,日后可保殿下不受余毒困扰。”

    慕容安满意道:“如此甚好,还有孤喜欢年轻,好看的太医,不希望施针时孤一睁眼,看见的是一把胡子的老人家。”

    东方海气的吹胡子瞪眼,转身离去,他一生孤傲,不畏强权,行医救人全凭心意,若非秘府曾施恩于药王谷,他又真心爱护顾朝歌,不然他才不会为这个心黑嘴贱的太孙诊治呢?

    顾朝歌无奈道:“他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气他。”

    慕容安哼道:“那个老颀固一见我就皱眉头,摆岀一副要拆散我们的面孔,我没揪他胡子己经很克制了。”

    这时内侍来报:慕大人求见。

    慕容安朗声道:“宣。”

    慕清泉进殿行礼恭敬道:“臣慕清泉叩见殿下,娘娘。”

    顾朝歌忙起身搀扶起慕清泉道:“父亲,何事求见?”

    慕清泉禀道:“殿下,娘娘,皇商胡氏求到府上,想捐银赈灾,只求殿下饶胡一飞一命。”

    慕容安皱眉道:“这胡一飞勾结,贿赂官员,大肆提高粮价,罪不可恕,慕爱卿不必再求情了。”

    慕清泉刚要说什么?顾朝歌忙使个眼色给他,转身温柔道:“殿下,你错怪父亲了,他不是为胡一飞求情,而是替殿下分忧解难呢?”

    慕容安疑惑道:“爱妃,此话怎讲?”

    顾朝歌微笑道:“殿下,你为皇上祀福施粥济民,最缺的不就是粮食和银子吗?如今胡家为救胡一飞,愿意捐粮捐银,这不正解了殿下烦忧,至于那胡一飞,等过了这难关再收拾他也不迟。”

    慕容安点头同意道:“爱妃言之有理,让内侍传旨,孤倒要看看胡一飞值多少银子?”

    顾朝歌送慕清泉出东宫,慕清泉问道:“昨日为何封锁内宫?可是皇上……”

    顾朝歌点点头轻声道:“不错,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云姑姑只能封锁内宫,后来还是缓过来了。”

    慕清泉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此时不能岀事,否则王家挟天子以令诸候,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顾朝歌保证道:“父亲放心,女儿问过吴太医,他说皇上挺过这一关,好好调养,至少能活两年。”

    “两年?”他就不信凭他的本事,两年内斗不垮王家,他叮嘱顾朝歌道:“照顾好殿下,要让他绝对信任你。”

    顾朝歌微笑点头。

    胡天南夫妇喜滋滋的回府了。一个时辰后,宫中内侍来府中传旨,殿下,娘娘要召见胡天南。胡天南做梦也没想到太孙殿下要召见他,他又兴奋又激动,心中又有些恐惧?盘算着捐多少粮食,多少银子能让殿下满意,放了儿子。当他战战兢兢的来到养心殿,那个一脸稚嫩的太孙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开门见山问道:“知道孤为什么要抓胡一飞吗?知道司农寺大夫是如何脱罪的吗?”

    胡天南忙道:“草民知道,胡一飞犯下大错,死不足惜,草民愿捐粮捐银,赎其罪过。”

    慕容安也不跟他废话,问道:“捐多少?”

    胡天南略一思索道:“一万担粮食,二百万两银子。”司农寺尹衡才捐一百二十万两就能保命,他为救儿子已大岀血了。

    慕容安一翻白眼冷笑道:“你这天下首富的嫡子就值这么点粮食,这么点银子?”

    胡天南明白了,这是嫌少了,可为了救儿子,他一咬牙问道:“那殿下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胡家定鼎力相助。”

    慕容安冷笑两声道:“还鼎力相助,你以为孤穷疯了,勒索你银子呢?孤是要你胡家将这么多年从朝廷多挣的银子吐出来。”

    胡天南诋赖道:“草民是商人,在商言商,赚钱是应该的,与朝廷各部的合作完全遵守大昇律法,草民不懂殿下再说什么?”

    啪,几个帐本扔在面前,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胡老爷认字吧!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再看能不能听懂殿下说什么?”

    胡天南翻开一个帐本,头皮一紧,冷汗从额头冒出来。胡家的帐本怎么会在殿下手中?顾朝歌冷冷道:“胡老爷可看明白了,皇商胡家卖给朝廷的粮食,丝绸等各类物品价格都与市面上同等物品的价格高四至十倍,粗略算下来,胡家毎年从朝廷中多赚银子几百万两,胡家做皇商十二年了,不多算,算两千万两银子,说吧?什么时候还?”

    “两千万两?殿下就是卖了胡家也卖不出这么多银子。”胡天南瘫软在地,绝望道。

    顾朝歌站起身,走到胡天南面前,蹲下身质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胡老爷这是不想还了。”

    胡天南忙跪直叩头道:“娘娘,草民冤枉。”

    “冤枉,胡老爷是说这帐本是假的,还是说我堂堂大昇太孙诬陷你个商人”。顾朝歌微笑着问道。

    胡天南忙辨解道:“是,不是?草民想说的是帐本是真的,殿下也没有诬陷草民,草民喊冤的是赚的银子虽数目巨大,可胡家只分得其中之四,六成被朝中那些高官拿走了,娘娘开恩,饶了胡家吧z家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顾朝歌笑容满面道:“原来是这样,本宫真是误会胡老爷了,不过那六成的银子是朝中高官从你手中拿中,一事不烦二主,麻烦胡老爷在从他们手中拿回来吧!”

    胡天南连忙摆手道:“草民不敢,娘娘饶命。”

    顾朝歌冷哼道:“好大的胆子,不敢得罪朝臣,却敢得罪殿下和本宫。是欺我们年幼吗?即然银子还不出来,就别怪本宫心狠了。来人,去刑部传旨,杖打胡一飞,打死为止。”

    胡天南吓的肝胆俱裂忙道:“我们还,我们还,娘娘不要传旨。”

    顾朝歌面容一变甜笑道:“胡老爷真是慈父,两千万,什么时候还?”

    胡天南颤巍巍道:“禀娘娘,就算草民将胡家都卖了,也凑不上两千万,求殿下,娘娘减免些吧。”

    顾朝歌微笑道:“本宫这心啊,是最软,这样吧,即然胡家还不起银子,那就以打代银吧,一杖抵一百两银子,就从胡公子开始,听说胡老爷家有美妻娇妾,嫡子嫡女虽少,可庶子女却不少,一个怎么也能为胡老爷抵去几千两银子,再加上胡氏一族上百人人,怎么也能为胡老爷减免几百万两?胡老爷,再想想,你还有什么朋友,故交啊?这人越多,减免就越多,胡老爷,本宫这方法可行吗?”

    太孙,太孙妃身份高贵,胡天南一直不敢直视,他想着殿下要银子,他要人,谈就好了,闯荡商场多年,谈判是他最拿手的,太孙妃狮子大开口,他压压价也是应当的,可这太孙妃也太狠毒了,谈不拢就提这血腥建议,这是要将胡家九族都打死。反正都难逃一死,他也豁出去了。猛的抬起头,直视顾朝歌,眼前的少女有些瘦弱,寒潭似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泛着冷。

    这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看着天真柔弱,内里却有着尖利的牙齿,凶狠的利爪,被她盯上,不死也得扒成皮。胡天南纵横商场几十年,从身无分文做学徒开始,一路风霜刀剑,才创下这偌大的家业。若再不知道胡家被人算计了,就白活了。胡家这一次是真的栽了。知道必死无疑,反倒不怕了,他无所畏惧道:“娘娘杀了我胡家,就不怕王家有所动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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