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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宫熵

第二十九章 速生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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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厌魔岛的山泉旁有一间孤零零的房屋,那座房屋是海魈建立的画室,闲暇之时总能见到他作画的身影。

    崇魌来到画室门前,习惯性地推开门走进画室。

    “一切正如海魈兄所料,司马师和石苞两人之间因夏侯媛容已经开始互相猜忌,我们可以施行下一步行动了。”崇魌在海魈面前坐下了来。

    海魈一边专注地在桌案前描绘着一副简单的山水画,一边说道:“适才古魊刚给了我一颗速生丸,此药丸男人食用后相安无事,但其药效会终生残留于体内;而女人食用后,一个月的时间将会衰老一岁,古魊身边那个小丫头就是食用了这颗速生丸。”

    崇魌摇了摇头,道:“古魊此人居心叵测,厌魔岛对他来说相当于一间客栈,他为了东吴的利益,随时会出卖我们所有人,我已经向岛主请示多次,要将古魊驱逐出去,可岛主却始终不以为意。”

    “古魊的事我们之后再议。”海魈将画笔搭在笔架上,从一个布包中取出一瓶药瓶摆在桌案上:“眼下要利用这颗速生丸,使其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但是一个月长一岁仍然太过缓慢,我需要它发挥出最佳的药效,最好能一天长十岁。”

    “使用童灵鼎再炼制此药,可发挥出最佳的药效。只是眼下那个叫君鸾的女子正在日夜看守两鼎,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竟然可以不吃不喝,我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要使用童灵鼎,我们要想办法欺骗她。”

    海魈含笑道:“不用刻意欺瞒,有些话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地告诉她。”

    崇魌不解道:“可是君鸾早已言明,两鼎只能用以正途,她如何会同意此药的炼制?”

    “在世人眼中,所谓正邪无非个人好恶,若我喜欢你的做法,你在我心里就是正;若我厌恶你的做法,你在我心里就是邪。海某只需让她认同我的做法,她自然会同意炼制速生丸。”海魈信心满满地说道。

    君鸾所居之处在一片小竹林之后,环境清幽,平日无人打扰。君鸾平日里除了练一练剑法之外,大多时候都是独自呆坐着,神情淡然,似乎对于孤寂已经习以为常了。

    君鸾坐在小屋内,静静地望着窗前光芒下飞舞的尘埃。她身侧不远处便是童灵鼎和方回鼎,海魈曾说他是帮人购买两鼎,然而那人却一直未现身。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轻轻的敲门声。

    君鸾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海魈和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头目。

    海魈微笑道:“君鸾姑娘别来无恙,海某身旁的这位姑娘名叫女魃,正是她摆脱海某前去皇甫村取得两鼎。”

    女魃从君鸾身后见到了童灵鼎和方回鼎,脸上难掩欢喜之色,她问君鸾:“我可以去看一看它们吗?”

    君鸾也不吝啬,道:“看看无妨,但是你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两鼎正在皇甫村?此事应当没有外人知晓。”

    女魃道:“实不相瞒,我是从《乾道无常诀》中得知了两鼎的下落,我需要利用它们为我炼制火丸。”

    君鸾问道:“火丸是何物?”

    女魃耐着性子道:“此事日后再与你细说,现下我想先看看它们。”

    君鸾颔首道:“那你进去吧。”

    待女魃进屋后,海魈对君鸾说道:“海某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海某希望能够利用童灵鼎增加速生丸的药效,不知君鸾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速生丸又是何物?”

    “速生丸顾名思义,可以让人快速生长,寻常人一年长一岁,而服用了速生丸后,一年仿佛老了十二岁。海某希望增加速生丸的药效,使服用之人衰老得更快。”

    君鸾反感道:“你这不是害人吗?我不会将童灵鼎借给你。”

    “速生丸对他人来说确实有害,但也总有例外,例如君鸾姑娘你。”海魈意味深长地说道。

    君鸾不禁暗暗心惊,问海魈道:“你想说什么?”

    海魈道:“你出生于西汉建元初年,并在元狩元年服用长生不死药,后藏身于淮南陵墓中,又苟活三百五十六年,你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听到海魈述说得如此详细,君鸾惊愕失色,道:“此事除了几个少数的皇室成员外,没有其他人知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看来海某所言未曾出错。”海魈顿了顿又道:“君鸾姑娘,长生不死的滋味是否太过痛苦?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像所有平常人一样,与相爱之人携手到老,死而同穴,不受常年生死离别之苦吗?”

    听到这里君鸾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声甚是凄楚。

    海魈继续说道:“长生不死是多少人毕生所望,多少帝王为了寻求长生不死药而大费周章,眼下世间又出现了奇物《乾道无常诀》,使得长生不死一事不再是奢望。但长生不死真的好吗,我想君鸾姑娘你的感悟是最深的。”

    君鸾沉默良久,最后幽幽地问道:“速生丸真的能够终结长生不死吗?”

    “我不敢妄下断言,但……值得一试。”

    君鸾缓缓点了一下头,道:“如果速生丸真的有效,请告诉我。”

    天色渐晚,人烟渐稀的街道上隐隐饭香飘出,洛阳城内亮起万家灯火。

    韩龙的学习暂告一段落,今日的收获颇丰,连他也很难想象自己竟能学上一整天,这不得不说是莫绿的“功劳”。

    夏侯徽对韩龙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晚上好好休息。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人的精力有限,过犹不及。”

    现在就算夏侯徽不说休息韩龙也会主动请求休息,这一天下来自己的脖子都僵了。

    韩龙伸了一个懒腰后,微微犹豫后对夏侯徽说道:“司马夫人,我向您学了这么长的时间,您大多时候都在教我儒家思想,而我真正想要学习的三玄是属于道家文化,我认为您应该多传授一些道家的学识。”

    夏侯徽笑道:“韩公子能对绿儿如此上心,苦学晦涩难懂的玄学,这份坚韧的品质也实属难得。但对于绿儿来说,一名作风端正、举止谦和的男子更能够捕获她的芳心,韩公子曾经在世俗中沾染了不少陋习,若要消解这份潜移默化的习性,学习儒家思想便再合适不过了。”

    韩龙回想起自己曾经偷鸡摸狗的行为,不免暗暗羞愧,对夏侯徽承诺道:“我日后一定做一名君子。”

    夏侯徽缓缓点了点头,冲韩龙露出略带倦意的微笑。

    由于白日都在学习着,韩龙与莫绿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过,入夜之后,他思念得紧。在用完晚膳后,韩龙找到了正在浣衣的莫绿,而莫绿似乎正专心地清洗着衣物,竟不觉有人走近身旁。

    “绿儿?”韩龙轻轻拍了一下莫绿的肩膀。

    莫绿低呼了一声,乍然回神。她责备地看着韩龙,不悦道:“你做什么打搅我,我正想着一首新的曲子呢!都怪你,现在灵感又断了!”

    韩龙在哀叹自己的好感又在莫绿心中下降之余,连连向她道歉,并问道:“绿儿,你怎么突然有闲心创作新曲啦?”

    莫绿白了韩龙一眼,虽然觉得同他谈论音律无异于对牛弹琴,但是若闭口不答又显得不近人情,于是简单回答道:“这是我从天地万物之间获得的灵感,阡陌纵横、树影婆娑、雨烟袅袅、星光闪烁等千姿百态中囊括着似有非无之感,显露出无穷的朦胧之美。你说,便以此意境来作曲岂不妙哉?”

    莫绿的表述较为笼统,韩龙并未感到这其中有什么朦胧之美,然而在莫绿面前他必须捧场。

    “……不错,这其中的意境啊,这个……说不出的好,若是以此作曲想来他日定能震动整个洛阳城!”韩龙说出这番夸张的话语连自己都觉得违心。

    莫绿听了韩龙的称赞,得意道:“这首曲子的精妙之处,岂是你这个木头脑袋能够想得通的。不过,一旦此曲被我创作出世,我觉得……”莫绿略带羞涩地笑着说道:“会流芳百世的吧。”

    韩龙鼓励道:“那是自然,只要绿儿将曲子创作出世,我一定第一个捧场!”

    莫绿撅着嘴“哼”的一声,道:“就算这曲子问世,我也第一个弹给夫人听,谁要弹给你听啊!”

    韩龙对莫绿无礼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一笑置之。

    这些日子里石苞夙夜难寐,一方面是因为遭受杖刑留下的创伤引起阵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夏侯徽,当日司马师暴戾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夏侯徽在司马府中不知还要遭受怎样的委屈,而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司马师的父亲司马懿对石苞有知遇之恩,他心中忐忑,若是自己为了夏侯徽而加害司马师,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但另一方面,曾经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正在等待自己前去拯救,自己每犹豫一日,她便要承受一日的痛苦,这也是石苞所于心不忍的事。

    石苞陷入两难之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两日,石苞忍着疼痛在巡逻东市,但他的心中所想的始终只有夏侯徽。正当石苞心不在焉地巡逻之时,忽然听见有摊贩吆喝道:“快来看啊,祖传灭鼠药,一颗就见效咯!”

    那吆喝之人正是易容后的崇魌,他的摊位上只摆放着一瓶药瓶,只等石苞来了才吆喝。

    石苞鬼使神差地来到崇魌的摊位前,出神地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药瓶。

    “官爷,家中可有鼠患?若是有,那我这瓶灭鼠灵可就派上用场了,只要将其中药丸研磨成粉末,再撒向所有老鼠可能出没之处,老鼠吃了此药后,不出五日,必死!”崇魌热情地向石苞介绍着。

    石苞摇了摇头,道:“老鼠吃了此毒还要五日后才死,未免太久了。”

    崇魌解释道:“这官爷就有所不知了,老鼠可是很聪明的物种,它若是发现同伴食用鼠药后当即身亡,便不会再有其他老鼠上当。而这灭鼠灵是慢毒,它会先积聚在老鼠体内潜伏着,让其他老鼠认为此药是安全的,待五日后所有老鼠都吃下灭鼠灵,那就一个都活不了。”

    石苞犹豫再三后,便道:“此药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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