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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宫熵

第七十一章与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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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魈一路追踪古魊来到东阳村,却打听到韩龙因杀人被县令抓获的消息,海魈感到好奇,于是悄悄检查了存放在灵堂的死者遗体,一眼便断定杀害这些村民之人是古魊。海魈微微一笑,于是夜闯县衙,从衙后的库房中发现了县令从韩龙身上搜出的龙纹令。

    海魈暗笑道:“没想到曹叡竟真的将龙纹令赐予韩龙,对他还真是重视。只不过曹叡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下龙纹令便在我手中,我只消用这块令牌,调度各地驻军互相侵攻,天下必将大乱,曹叡这个皇帝也做不下去了。不过幸好,我并不想让天下大乱。”

    此时已是五更夜之末,在夏季东方已露鱼肚白,值此寒冬时节里却是长夜中最为黑暗的一刻。海魈听见不远处的监牢传出打斗的声响,四周官兵闻声出动,赶来监牢支援,海魈潜入官兵的营房之中,并换上了官兵的服装,拿到了官兵的佩刀。

    等海魈走出营房,只见县令也赶到监牢门前,催促后到的官兵速速投入战斗,万万不能让韩龙逃脱。县令见海魈假扮的官兵还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不禁埋怨道:“全军之中,就属你最慢9不快前去支援,韩龙若是跑了,我拿你是问!”

    海魈嘴角一扬,手起刀落,瞬间将县令斩杀。此时其他官兵都在监牢里与韩龙战斗,没有人注意到县令已死。

    海魈摆了摆手腕,稍微活动全身筋骨后,提刀冲进激战正酣的官兵之中偷袭他们。海魈的刀法精妙,使起来行云流水,几乎刀刀毙命,监牢内的官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海魈砍杀。

    韩龙见援兵的后方突然大乱,虽不知缘故,但是大大缓解了自己的压力,他由是感激。但这份感激之情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已荡然无存,在对方杀死最后一名官兵之时,韩龙终于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海魈?”韩龙惊诧道:“你为何会在此?”

    海魈见韩龙双手手腕处血肉模糊,显然韩龙是用蛮力将枷锁挣脱,但脚镣却未能打开。

    海魈用佩刀砍断韩龙脚踝处的铁扣,铁扣应声打开,韩龙的双脚得到释放。

    “你为何救我?”韩龙又问道。

    海魈道:“因为眼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韩龙凝视海魈:“共同的敌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古魊,厌魔岛四大头目之一,善于养蛊、炼毒,自创毒功锦绣功,掌中带毒,中掌者立毙,手段阴狠。不久前,他因施毒滥杀无辜,被厌魔岛逐出,但他心中不平,又借着厌魔岛的名义四处为非作歹,厌魔岛容他不得,因此海某自告奋勇,追踪古魊,要将其诛杀……”

    “哈哈哈……”韩龙突然大笑起来,良久才敛起笑容对海魈说道:“说到滥杀无辜,难道你海魈要比古魊清白吗?我倒要为古魊鸣不平,凭什么他滥杀无辜要被逐出厌魔岛,而你却能逍遥法外,岛主瞎了眼不成!”

    对于韩龙对自己怀有如此深的敌意,海魈并不介意,他只是微微一笑,道:“韩兄莫急,此处非谈话之地,待我们离开此地再来详谈。”

    韩龙跟着海魈来到监牢外,不想见到了县令的尸体,他质问海魈,道:“为何你连县令也不放过,他这一死,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海魈不以为意道:“一个昏官胡乱断案,险些冤杀了你这样的忠良,他难道不该死吗?”

    韩龙咬牙道:“就算是该死之人也自有法度审判,还轮不到你来行刑!”

    海魈微微一笑,不做应答。

    韩龙突然一个激灵,故作镇静地对对海魈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先走吧。”

    海魈含笑道:“不知韩兄还有何要事,不如让海某相助韩兄。”

    韩龙摇了摇头,催促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也罢,既然韩兄不愿海某相助,海某便先行一步。”

    海魈说罢,刚要转身,韩龙便见到了他腰间的龙纹令,连忙叫住了他:“慢着!你……你腰间的令牌从何而来?”

    “此物是海某从地上捡到的。”

    韩龙急了眼,道:“这块令牌是我的!”

    “既是如此,此物理当物归原主。”

    海魈从腰间取下龙纹令,递到韩龙面前,待韩龙伸手正要拿取之时,海魈又倏然收手,笑问道:“韩兄就这么拿了吗?”

    韩龙也暗笑自己太天真,海魈怎会如此轻易便奉还龙纹令。便道:“不必拐弯抹角了,你的要求直说吧。”

    海魈不急不躁,道:“等我们离开此地再慢慢细说。”

    在夜色的掩护下,韩龙与海魈顺利逃出这个小县城,来到田地边的一处小屋内小憩。才歇了没多久,韩龙便追问海魈:“你要怎样才能将龙纹令还给我?”

    海魈见韩龙神色忐忑,便笑道:“韩兄莫慌,海某可不会让韩兄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是最初的那句话,海某希望韩兄能与我合作,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你只是想与我联手一起杀了古魊?”

    “不错!”

    “成交!”古魊擅杀无辜村民,即使海魈不与他为敌,韩龙也绝不会放过他。而海魈所提出的要求正合自己心意,为了重新取得龙纹令,韩龙也不介意与海魈一同合作。

    “韩兄的眼神中充斥着不甘之意,想来是对海某误解颇深呐。”海魈将龙纹令丢还给韩龙。

    韩龙将龙纹令放入怀中,口中说道:“我可没有误解你,小师兄被你所杀,司马夫人也为你所害,就凭这两点,我便不会饶了你!”

    海魈耸了耸肩,道:“他们是海某计划中的绊脚石,因为他们的妨碍,我不得不除。若因此令韩兄悲愤,海某向韩兄道歉。”

    见海魈道了歉,韩龙继续说道:“他们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们厌魔岛叛军!他们被你们这些奸佞所害,无辜枉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听到这里海魈禁不住笑道:“韩兄真乃仁义君子也。”

    韩龙听出了海魈话中的讽刺之意,不悦地问道:“你此言何意?”

    海魈正色道:“韩兄可看清了整个天下?魏蜀吴三国连年征战,受战争所害,所谓无辜枉死之人成千上万,韩兄可敢回头质问曹叡,问问他为何要害死那么多人。想来韩兄也不敢吧,说白了,这个世道,成王败寇,哪有什么无辜之人!”

    海魈这一席话对韩龙触动极大,他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道理,竟然完全无法提出反驳。

    “可是,古魊不正是因为滥杀无辜而被逐出厌魔岛的吗?”

    海魈微微笑道:“我们是义军,又不是山贼,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到百姓的感受,以滥杀无辜的罪名将古魊驱离,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韩龙道:“若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你们将古魊斩首示众,岂不更好?”

    海魈意味深长地说道:“古魊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异才,直接杀了他未免太浪费,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与朝廷争斗,直到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坐收渔利。古魊需要被铲除,但不是现在。”

    “没想到,你们的心机如此深沉。”

    海魈摆了摆手,道:“说到心机,海某还要向古魊多多学习才是,待日后韩兄真正了解古魊,便知道此人的心机有多深。”

    韩龙打了个呵欠,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最后一问,明日我们要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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