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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宫熵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死者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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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寒不灰木定然就在深谷之中!”韩龙感叹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寒不灰木总算有着落了。

    韩龙看了看陡峭的崖壁,断然打消了从崖壁上直接下谷的打算,虽然使用轻身之法可借助崖壁突出的岩石和树干作为落脚点供自己行走,但毕竟这么做太过冒险,他宁愿花点时间寻找一处较缓的崖壁行走。

    韩龙一边沿着古道前进,一边寻找坡度较缓的崖壁,在不经意间似乎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他原以为是块小石头,抬脚一看立时惊呆了,那坚硬的东西不是,而是人骨!

    这些人骨看上去质地久远,受到连年的风吹雨淋,早已零落破碎,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韩龙还找到了不少残缺的武器和衣甲,看上去像是汉代将士的着装,此地一定发生过一场不为人知的恶战。百年前的战斗韩龙无心去考究,他在附近找到一处勉强可供通行的缓坡快步奔下深谷之中。

    韩龙手握铁铲,冲入龙胆扁蕾间展开挖掘。据段日陆眷所述,大寒不灰木埋在土中最深不过一尺处,因此韩龙无需深挖,进展迅速。然而事与愿违,即便韩龙挖地三尺却也全然无获,眼见天色已晚,他一赌气,将铁铲掷于地上,怒道:“怎么找都找不到,不找了!”

    饥寒碌碌的韩龙就近找到一间山洞,生火休息。山洞的深处漆黑可怖,因担心洞内盘踞着毒蛇猛兽,韩龙只敢在洞口附近歇息。

    在片刻休息过后,韩龙便对着幽窈的山洞深处产生了好奇,他使用聆功无论如何努力去听,却听不见洞内有任何动物,哪怕是一只毛虫爬行的动静,这一点十分反常。按理说,山洞内肯定比山洞之外要温暖,可作为动物避寒之用,然而洞外尚且还有动物的动静,可是洞内为何却寂然无声呢?

    韩龙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简单做了一个火把便向着洞内深处走去,很快便来到尽头处。

    “哈!”韩龙禁不住笑出了声。在火把亮光的照映之下,他眼前赫然出现大片龙胆扁蕾,而在众龙胆扁蕾之中有一个做工粗糙的棺材,想来那棺材之内便有着大寒不灰木!

    韩龙来到棺材跟前,轻轻抚摸着棺盖,手指间传来阵阵寒意。韩龙并未当即打开棺盖,他注意到附近有前人生活过的痕迹,棺材中一定有逝者的遗骸。出于对逝者的敬重,韩龙在棺材前三叩首,口中念叨着:“阁下请安息,休怪,休怪!”

    之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棺盖推开,不过才推开一条细缝,韩龙便听见棺材内传出了机括启动的细微响动,他来不及细想便向后倒去,棺材内瞬间弹射出三支袖箭,从韩龙眼前掠过。韩龙心有余悸,若非学过聆功,这三支袖箭只怕都会打在自己脸上。

    韩龙将棺盖完全打开,棺材内有两具尸骨,从身高判断,逝者应为一男一女。其中男子的头颅上放着一块两寸见方的蓝石,那块淡蓝的石头便是韩龙苦寻已久的大寒不灰木。

    韩龙双手合十,口中继续念叨:“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念叨之后,便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大寒不灰木。他手掌轻颤,细细体会着这传说中至阴之物所反馈给自己的触感。虽说大寒不灰木乃至阴之物,但韩龙手掌间却是间寒间温的奇妙感受,与自己原本想象中的感觉存在着差异。

    正当韩龙在细细把玩着大寒不灰木时,他的脑中忽感到一阵刺痛,韩龙低吼了一声,这刺痛之感又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韩龙得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从这些记忆中,他获知了眼前两具尸骸的由来。

    原来这棺材中人竟是秦末项羽的十八诸侯之一辽东王韩广,以及他最钟爱的小妾。那一年,秦朝灭亡,西楚初立,霸王项羽分封天下,他对于被燕地百姓拥立为燕王的韩广甚是忌惮,生怕他拥兵自重,不再对自己效忠,于是将他迁为辽东王,让他重新发展。然而韩广不忍弃苦苦哀求挽留自己的百姓而去,于是拒绝搬迁。韩广的拒绝令项羽十分恼怒,他授意令韩广的手下臧荼起兵反抗,如能击杀韩广,他可成为新燕王。

    臧荼原有反意,得到项羽的授意之后,便师出有名,正中他的下怀。臧荼打了韩广一个措手不及,韩广虽一手韩家剑法独步天下,但终究寡不敌众,只能带着自己的爱妾仓皇逃跑。两人被臧荼派出的前锋追至徐无山的断崖旁,眼见已无退路,韩广背水一战,使出韩家剑法竟将百余先锋一并诛杀,然而他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趁臧荼的援兵还未赶到,韩广和他的爱妾来到了深谷之中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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