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过大夫,喝了几次药,也不见多大效果。我平日公差繁忙,哪能休息养病,好的慢些而已。”

    “捕头大人为百姓安居乐业而东奔西走,尽职尽责,着实令人敬佩。小女子愿尽绵力,为大人治好病痛,不知大人可否让小女子一试?”

    木夕暖显出仰慕的样子,听的张捕头心里甚是舒服,也就同意了。

    正好在医馆里,木夕暖写了一方子,悄声嘱咐一旁的大夫去按方配药。那大夫听后有犹豫,还不放心地问句:“这东西真能用?”

    木夕暖点头:“放心,这东西用的得当,可是极有效的,正适合这位大人。”

    刚才木夕暖察言观色就诊断了捕头的病情,已让大夫信了几分,又是自家少主夸下海口说医术好的,不信也得信。于是就按九夫人的方子去一边制药了。

    而她自己就地取材,熟练利落地取了些药材,又用药锤捣碎磨沫,装入小瓶中,再剪一截纱布,揉搓成团,捆绑于小竹签,制成纱签。

    差不多时,那去制药的大夫拿着一瓶药丸过来,请示木夕暖检验。

    木夕暖观色,闻味,点了点头,那大夫像是考核过关一般,松了口气。

    “大人,这药治你久便不下之症,送水服下即可。”

    自然有人倒了水来给张捕头,张捕头瞧着手上乌漆漆的丸药,心内仍有顾虑,一个女子配的药,别吃出更大的毛病来吧。

    木夕暖猜到他的心思,说:“这么多人在场,小女子若是治不好大人的病,任凭处置便是。”

    张捕头毕竟是强壮的男子,好面子,不能认怂,于是下了决心,一口吞下药丸。

    “不出半个时辰,便有效果,大人静待。”

    “这么快就能出效果?九夫人的大话可是说的太满了。”

    木夕暖笑而不答,拿了自己做的那瓶药粉过来:“烦请大人张嘴,我为大人抹药。”

    萧承衍忙阻止:“这等小事,让别人来就是了。”使了个眼色,就有医馆的大夫上前来接手。

    木夕暖莞尔一笑,便将东西交给大夫:“用这纱签沾药粉,涂抹于大人口内的患处即可。”

    张捕头张嘴,很配合地让大夫给他涂抹,心里微微惋惜没能得美人亲自动手。

    那患处不管接触什么东西都会酸痛地厉害,可偏碰上这药粉,却觉得又清凉又舒服,好像火上淋了雨,把火降下来了。

    “没想到这药粉这般好用,不似其他大夫只让我吃药。敷敷药粉而已,多简单的事,何必要那么麻烦吃药。都是什么大夫,戏耍我吗?”

    “大人看的大夫并没戏耍你,这是我自己配的药粉,别人那儿可没有。”

    如此一来,张捕头倒信服了木夕暖的本事,想来那颗药丸也会很有效。

    “大人敷了药粉,少说话为妙。若药粉化了,还未痊愈,可再敷。”

    萧承衍眼见着张捕头的态度变化,知道现在容易办事了。

    “大人,我九夫人的本事您也验证了,事不宜迟,还是先请她和仵作一起验尸要紧。”

    张捕头这回同意的比较爽快,外面围观的百姓也看了个大概,眼瞧着她医术这么厉害,纷纷期待接下来的验尸会如何。何止外人,就连萧记医馆的自己人都很好奇木夕暖的表现。

    死者被一条破旧床单覆着,仵作将其掀开,露出死者模样。

    外面一阵抽气声。

    死者的父母就在旁边,这便又是一阵哭丧,拦着不让木夕暖碰。

    张捕头心烦不已,着人去拉开那对夫妻。

    死者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姑娘,看其表情,死时应该十分痛苦。木夕暖叹息不已,年纪轻轻的孩子,还没享受过生活,还没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就死了。她是大夫出身,可不是仵作,不像仵作那般情绪毫无波动。

    仵作用银针分别刺入死者喉部、胸腔、胃部、腹部,抽出银针,皆未变色。

    “死者体内无毒,说明生前未摄入有毒之物。”仵作说道。

    木夕暖接道:“这就说明孩子吃的酒楼的菜和医馆的药,都无毒。”

    仵作说:“死者脸部身体都有出疹,像是天花之类的病症。”

    “是过敏,她吃过会让自己过敏的东西。”木夕暖说。

    有大夫出声道:“当时这位大嫂带着她女儿来我们医馆看病,我们便诊断为食物过敏,可这位大嫂却一直坚称不可能,说他们一家人都吃了萧记酒楼的饭菜,怎会偏她一人过敏。我们是解释了又解释,每人体质不同,同样的东西有人会过敏有人不会,这是极正常的。可大嫂不听,非要我们开治病的药。我们怎敢胡乱开药,最后开的还是缓解过敏症状的药,是极温和的。食物过敏这种事,只要不吃那东西,慢慢就能消退,当不得大病。”

    妇人气愤道:“怎么可能是过敏,你们这些做大夫,就是没本事,诊不对毛病,才故意找的借口。我们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淮南人,孩子从小吃这里的东西长大,就没见过发红疹的。昨天难得想吃顿好的,就上了萧记酒楼,哪知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命苦的女儿啊!你怎么就没享福的命啊!这些个庸医,还不好好给你看病,胡乱开药,草菅人命,就这么把你送走了!治病救人的大夫,变成了害人命的阎王,这是什么世道啊!”

    她这番哀嚎,引得外面围观群众一阵骚动。

    木夕暖冷眼瞧着,这家人衣着破旧,想来长期穷苦,平时饮食必也是不大好的。萧记酒楼算不得最高档,但也比一般的餐馆好多了,不是这样条件的家庭能消费的起的。她来淮南城这几日,见当地百姓安居乐业,如这般穷苦的,实属少见。为何他们会在昨日突然上了酒楼吃饭?

    仵作道:“死者身上有伤痕,且好几处不似新伤。”

    张捕头严厉道:“说,她的伤是怎么回事?”

    妇人欲言又止,倒是她旁边的丈夫回道:“孩子不听话,我打骂几下有什么奇怪的,谁家不会管教孩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孩子,又不会往死里打,只是让她好好干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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