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又没其他认识的人,显然那个老妇人也不是萧记的人,怎么会来找木夕暖?莫不是慕名而来?

    小香不放心,说是她先出去看看。木夕暖允了。

    过了一会儿,小香回来,说:“小姐,这个倒还真是我们认识的人,您不妨见一见,有些事也好问清楚。”

    “是谁?”

    “小姐还记得崔妈妈吗?就是害的小姐染上时疫后又消失的那个。正是她想见您。”

    这确实太让人意外了,她一直没有人手在外寻找,也不好告诉萧承衍,没想到这崔妈妈竟是躲在淮南城,离安城可真够远的。于是叫了崔妈妈进来。

    崔妈妈一进来,就跪在木夕暖面前,瞬时泪流满面。

    “九夫人,是老奴对不住您,害了您,老奴有罪。九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如何怪罪责罚老奴都没关系,不要迁怒我的儿女,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别牵累我的儿女啊!”

    木夕暖只觉得不明所以,她一句话都没说呢,这人便又是下跪,又是求她,而且分明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怎么这副样子。还提她儿女做什么?她又没去害她儿女。

    木夕暖听的实在烦躁,打断道:“崔妈妈,你既然知道自己害过我,早就逃得远远的,没人寻的着你,为什么今天你还送上门来?”

    崔妈妈便又是哭,好不伤心的样子:“都怨我都怨我,我早该知道世间有报应这回事。当初我被猪油蒙了心,害了九夫人,现下报应到我儿女身上了。都是我的错啊……”

    “行了,你今日冒险前来,必定不是对我忏悔来的,说吧,为什么来找我?”

    崔妈妈镇定了一下,才说道:“九夫人,当初老奴拿了病人用过的碗给您用,害您染上时疫,也是被形势所迫。当时我女儿得了重病,医治起来需要名贵的药材,我便是积攒了些银子,可也架不住这么多花销啊。我又到了该出府的年纪,虽然少主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多留几个月倒也没事,可总归不能长留下去,自然也没这么多工钱赚了。我女儿的病拖不得,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就……就有人愿意给我一大笔银子,让我医治女儿……”她的声音弱了下去。

    木夕暖听明白了:“那人给你银子,条件便是让我患上时疫?”

    “是,老奴自来做事清清白白,不会做那等脏污之事。只是……只是那时我的女儿……老奴实在没办法,才接受了这个条件。不过她也并非要害死九夫人,当时风暖医馆的大夫已经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药方,就算九夫人染上时疫,也是治的好的。老奴就是想到这个,况且她派来的人也说只需要九夫人病几天而已,所以老奴才违心地做了。老天保佑,幸好九夫人安然无事,老奴心里一直亏心不已,日日为九夫人诵经呢。”

    “你倒是肯老实交代。”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老奴今日前来,就是来告诉九夫人当日的事实。便是九夫人想知道是谁指使的老奴,老奴也可一并相告。只是……只是老奴想求九夫人一事,还望九夫人施以援手。”说着崔妈妈又跪拜起来。

    如此主动送上门,又是顺顺当当说出当日实情,木夕暖猜到她是有求于她。

    “我又没什么本事,我的衣食住行都是爷给的,我能有什么能耐帮你?”

    “不不不,九夫人的本事可了不得。自九夫人入状南城,也大半个月了,老奴都知道,可之前没来求见九夫人,就是因为不知道九夫人的本事。可后来见识了九夫人会验尸,又在医馆治病,现下又让少主免费给大家赠药,老奴便知,九夫人不但医术好,心地也是极好的,这才壮了胆子,来求九夫人,只求九夫人能救救我的儿子……”

    难怪她说报应,原来是以为自己做了坏事,才令她儿子病了。想必是去医馆看过病的,却还是求到她这里,定然是重病了。

    “他得了什么病?”

    崔妈妈眼泪是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可见是真的伤心。

    “我带着儿女一路逃到淮南城,就在这里安定下来。女儿的病已医治好了,可一个月前,儿子淋了雨,又是高烧又是咳嗽的,请了大夫看,也吃了药。烧是退了,可咳嗽一直不见好。后来……后来大夫却说他是得了肺痨……老奴听说过这病,是没法医的。儿子才十三岁的年纪,还小着呢,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大夫说……大夫说……是活不过三个月了……”

    肺痨……

    唉,这病确实还无法根治,便是她来治,也是治不好的。

    木夕暖直言道:“这病我治不了。”

    崔妈妈听了,犹如雷劈一般,待反应过来,膝行到木夕暖脚边,抱着木夕暖小腿肚只求。

    小香很是生气,使劲把人拉开:“休得碰我家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身受重伤,现下还未痊愈呢,若被你扯出好歹来,你有几条命赔?你是知道少主的手段的,便是你的子女也逃脱不得。”

    崔妈妈吓的一瑟缩,只要关乎孩子性命,她就不敢乱动。

    “我说的是实话,这病,目前世上还无人能根治,但是若要多活几年,也不是不可以。”

    崔妈妈立时眼放金光,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一般,又是一番好求歹求:“能多活几年,老奴也心满意足了,求求九夫人善人善心,救救我儿吧。”

    “那么你告诉我,当初是谁指使你害的我?”

    崔妈妈沉了口气,道:“是四夫人。”

    什么?!四夫人!

    木夕暖和小香皆是满脸震惊。

    “别是你随意攀咬吧?四夫人的为人府里谁不知道,她自来谨小慎微,对谁都不会说句重话,更别说是这样阴损的手段了。况且,我与她素无过节,便是说话都没说过几句,她为什么要害我?”

    “人前,四夫人自然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她便是因为看着柔弱,才得少主青眼爱护,受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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