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来后,萧承衍再没在后院歇过。旁人还只当七夫人刚走,萧承衍正难过着,没心情去找其他女人,显得对七夫人颇是有情。实则是为着木夕暖,才没了其他心思。

    后来,木清雪倒是不来了,可坊间却突然冒出一个传言,说是木二小姐几次三番求见萧府九夫人,却一直被无情地拒见,像是瞧不起娘家人,要跟娘家划清界限呢。论起来两人还是亲姐妹,怎么大小姐嫁进萧府就这般眼高于顶了,左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一时舆论一边倒,皆是同情木清雪,鄙视木夕暖的。以至于以前木夕暖在疫病爆发期间赢得的好名声也被误会成是做做样子。

    这些流言已在萧府内流传,木夕暖便也听到了。

    她就知道,木清雪本性难改,又想对她不利。

    于是见到萧承衍时,她便说:“你让人也放出流言去,说木清雪自嫁给秦大人后,生活艰苦,常被苛待,是以才回娘家来拿点贴补。可因为木清雪不是木夫人的女儿,木夫人苛待庶女,不肯给钱,才迫的木清雪找我来要钱。”

    萧承衍觉得好笑,最近这女人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啊,这样让秦越和木府丢脸的流言也想往外传。

    “是,我的九夫人,我一定让这个流言逼得木清雪没脸出门。”他喜欢木夕暖这番说辞,当即遣了蒙焰去办。

    于是坊间又有了新流言,且比之间更甚。

    木府一下子闹翻了,莫须有的事,木夫人怎肯白白受着,还不是因为这个庶女几次三番去找木夕暖的缘故,她少不得去跟木清雪吵。而因流言涉及秦越,更是大大折损了秦越的面子,木清雪也慌了手脚。

    对木夕暖不利的流言是她故意放出去的,没想到木夕暖以同样的方式反击,且利用秦越和木夫人的名声,她不得不投鼠忌器。心里越发恨上木夕暖,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她身败名裂。

    日子很快进入了腊八,按以往的传统,萧家都会在腊八节这天广开粥棚,免费施粥。不拘乞丐贫穷之人,普通老百姓也可以去领粥喝,萧家熬出来的腊八粥,可是很美味的。

    前一晚,萧承衍便来了木夕暖院里,寒风阵阵的,他一进屋子,倒带进了一阵寒气。

    小玉解了萧承衍的大氅,木夕暖忙道:“把他的大氅放到炭盆边温着。”

    “是。”小玉脆生生应着,将大氅挂在炭盆边后,就退了出去。

    木夕暖的用意,自然是为着他等下出门时能披上温热的大氅,可萧承衍明白,她既想着他等下就要走的,那便是不准他留宿了。

    他轻叹道:“你什么时候肯让我留宿在这里呢?”

    什么时候?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还横着几个女人呢。

    “整个萧府都是你的,你想睡哪就睡哪,左不过我跟小香小玉挤一晚就是了。”木夕暖笑着瞪了他一眼,又关心道,“这天真冷,却还不见下雪,我看这两天天气格外干冷,风吹在脸上都像刀子刮过似的,估计快下雪了。你的旧疾可当心,这种天气,容易复发。”

    “你若天天这般关心我,我想我的旧疾也不会复发了。”

    “谁说我们衍公子冷情冷面的,纯属瞎说,我看说起情话来,也没几个男子能比的上嘛。”

    “没有瞎说,我确实不善说情话,也不知怎么的,对着你倒能无缘无故跑出一些情话来,你说这是为何?”萧承衍笑睨着她,期待她的反应。

    木夕暖红了脸,自然是对喜爱之人才会流露出情话来,可她故意避开:“今日这炭盆烧的真旺,把我热的脸都红起来了。”

    萧承衍见她红着脸的样子甚是好看,这可算是难得能见到的样子。近半个月来,木夕暖为着七夫人的事,一直郁郁寡欢,又被木清雪搅的心绪烦乱,他有意想逗她开心,说些好听的话。好在她现在恢复过来了。

    “明日是腊八节,我萧家每年都会在城里设粥棚,以前都是大夫人在外主持施粥,今年我想着,不如你来主持可好?”

    木夕暖有点为难:“萧家每年施粥的事,我知道。说出来你还不信,早几年过的辛苦,饥不果腹的,就在腊八这天偷溜出来要粥喝,还打了许多带回去,和小香小玉一起喝。可是让我主持施粥,我怕做不好。”

    “有什么做不好的,自然有管事跟着。你们医馆义诊,你不是也做过几次吗?再让张妈、陈妈跟着,她们有经验,还能真让你辛苦?你好多天没出去活动了,总不能老待在府里,出去多见见人也好。你这样美貌的女子,若能亲手为他们舀粥,想必他们心里定会欢喜极了。顺便破了流言。”

    这种义举,木夕暖心里喜欢,便笑着应了声“好”。

    而后萧承衍又说:“白天四夫人来求了我,想在明天一起参与施粥,就让她也去吧,陪着你,算有个伴儿。”

    木夕暖的笑容一僵,不过马上恢复过来,心里却沉了沉。她可不想跟四夫人一起做事,看得出,四夫人在萧承衍心里有些分量,她说的话,萧承衍会听。大抵男人都会对柔弱的女子更怜惜些吧,四夫人很会抓住男人的心态。

    施粥需要赶早,天蒙蒙亮他们就要出发了。粥是半夜开始熬的,这事不需要木夕暖看顾。她只要在施粥的时间到指定地点,自有萧府下人将熬好的粥送到。而一同出发的,就是四夫人。

    木夕暖见她今日打扮的颇是用心,一身月牙白的袄子,上面绣了金丝牡丹,袖口还绣上了珍珠,领口一圈兔毛,下裙却是正红色的,也绣了牡丹。外面披着乳白色狐毛斗篷,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样子。发间戴着红梅簪子,耳坠也是红色的,这样红白相配,整个人看上去不似往日柔弱,反而十分明艳动人。

    想来她是做足在外出风头的准备了,便是什么都不做,只要往那儿一站,如此美女,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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