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暖笑意盈盈地说:“四夫人,你可要加把劲啊,前头还有一阵子好走呢。我和爷已经赏完了景,准备去寺里吃点斋饭。你慢慢走,不急的,八夫人还在上面等你呢。”

    四夫人觉得自己此时该是狼狈的,汗水都沾湿了鬓发。而见木夕暖笑容满面,没怎么受爬山影响,与萧承衍站在一起,十分刺眼。

    她心里不免窝火,刚才八夫人走不动路,想依赖爷,她是十分配合八夫人的,爷突然决定背八夫人上山,她也没说话,想着等木夕暖看到爷背着八夫人的景象,应该会很不好受,那她就高兴了。可是苦了自己,到底低估了自己的体力,一路受苦。若是换成自己示弱,爷应该更愿意背自己的。

    “爷,您这么快就赏完景了?好像还没多久功夫,爷怎么不陪九夫人多在山上看看?”

    “我和九夫人赏完了,去寺里吃点东西,顺便拜会住持。你若是累着了,就此停住,随我们下山也可。”萧承衍对四夫人并没有像对八夫人那般不在意。

    他的态度变化木夕暖看在眼里,果然萧承衍是怜惜四夫人的。

    “爷说的对,四夫人向来柔弱,怕是受不住上山,那便随我们下山吧。”

    四夫人挤出笑容,应了声“好”,实则心里苦恼。叫她上山自是走不动,可这就下山,也是一刻不停歇,着实累。她想休息休息,是不可能了。

    木夕暖故意道:“怪道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下山的时候啊,小腿直打颤,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跌下去了。”

    萧承衍担心道:“一下子走那么多山路,当然累。你到底是弱女子,可要当心着些。走走停停会好些,要不要停下歇歇?”

    “不用,还不至于那么柔弱。不过我该事先带根棍子上来,下山拄着木棍,当做拐杖,就容易多了。”

    “没有拐杖,我扶你也是一样的。你把上身的力气压在我身上,就不那么累了。”萧承衍已经扶住了木夕暖。

    木夕暖对他笑笑,很乖巧地任他扶着下山,间隙还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四夫人,挑衅一笑。四夫人霎时气的脸色发青。

    不是想搅了她和萧承衍独处吗,那她也回报一点回去。

    四夫人跟不上萧承衍和木夕暖的速度,没一会儿,就落下了。她不好开口叫萧承衍等她,只能默默地忍着疲累继续走。也不知萧承衍是没注意到四夫人还是故意忽略了四夫人,总之并没瞧身后的四夫人已经离的越来越远。

    萧承衍轻叹一口气道:“你怎么还跟四夫人计较起来,她与八夫人不同,向来柔顺。”

    木夕暖脸色一僵,但不想现在说破,马上又恢复过来:“你这是觉得我故意给四夫人不痛快了?”

    “你的这些反应我是高兴的,说明你心里有我,在意我。可也得分人,四夫人对我的用心,我明白,为了照顾你,配合你,我这样做,她心里一定难受。她们今日打扰了我们赏梅,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说到底也是事发偶然,一并怪在她们头上,是不是也说不过去?”

    萧承衍说的轻柔,像是好言相劝,陪着小心,可木夕暖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这样说,实则是在替她们说话。

    她心里清楚四夫人是怎么样的人,清楚她做过的事,但萧承衍还不知道,她眼下也没有任何证据向萧承衍说明一切。现在表现的与四夫人不合,只会令萧承衍觉得她小气,不明事理,反而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实在不划算。

    “既然我也回敬了她们,今日之事就算翻篇了。”木夕暖撅着嘴警告道,“但是你要记着你在山上说过的话,要是我再看到你背其他女人,看我还理不理你!”

    萧承衍笑了起来,如朗月清风,一点木夕暖鼻尖,宠溺道:“是是是,我记得,保证遵守承诺。”

    木夕暖得意地笑笑,两人又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好似什么不愉快的都消散了一般。

    那也确实只是好似而已,只是表面上的烟消云散。

    木夕暖心里想着:翻篇?呵,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翻篇!

    那天后来,木夕暖和萧承衍在住持那边讨了顿美美的斋菜,还和住持聊了好一会儿。四夫人赶到山下时,都已筋疲力尽,饥肠辘辘了。等四夫人用了斋饭,萧承衍才带着她们俩回府。他也很给木夕暖面子的与她共乘一辆马车回去。四夫人独坐一辆马车,那是她与八夫人来时共坐的马车。

    而八夫人还未下山,萧承衍安排人再送一辆马车来。听说一直等到夕阳都快落山时,八夫人才下了山。八夫人回府便摊倒在床上,并且两腿酸痛,第二日也在床上修养了一天。

    后来木夕暖又带了小香去普济寺梅林。昨日过的不甚愉快,雪水也收集的不足,她自然还要再去。萧承衍不得空,没有陪她去。

    到的第三日,木夕暖仍去了梅林,可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人通报到四夫人那里。

    “你确定她今日仍是去的普济寺?”四夫人问。

    “奴婢确定,我们的人一直跟到九夫人的马车走上通往普济寺的必经之路才返回告诉奴婢的。”

    四夫人冷哼:“找个面生的丫环,去风暖医馆传话。另外把事情透给八夫人,务必要激的八夫人出手。”

    “是,奴婢明白。”

    木夕暖如前两日一般带着准备好的瓷瓮去普济寺后山收集露水,因昨日也放晴,山顶的雪水几乎融化,但山顶雾气多,梅树上一整天都挂着露水。浸润过梅香的露水也是极珍贵的,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她便不能再出来。好在收集的露水也差不多了。

    约摸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山路上传来脚步声。小香先注意到来人,笑嘻嘻地叫了声:“楚大夫。”

    木夕暖听是楚亦,也从花树下钻出来,笑意盈盈地问:“师兄怎么来这里了?”

    楚亦一听,奇怪道:“不是你差了人约我来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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