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毁我名声不打紧,但牵扯我娘亲,我实在不能忍!”木夕暖初听流言时,不仅仅是心里难过,还有愤怒,因为流言在玷污她母亲的声誉,她是恨的!

    为纾解木夕暖的心结,安抚她的情绪,萧承衍一直陪着她,直到入夜一起吃了晚饭才离开。

    木夕暖又再次出面管理府里的事,没有因为流言而显得自己卑微一分。

    可对府里的下人来说,流言总归是有所影响的。木夕暖不仅不是木府小姐,而且不知是她娘这个风尘女子和哪个男人生的,这样的出身,连府中很多丫环都比得过她,少不得还是受到了一些下人的轻视。

    萧承衍惯用强压的方式,所以命令许叔去肃清府内流言,许叔也是用的强压的方式,可越这样,岂不让人越认为流言属实吗。

    这不,木夕暖刚经过花园,便听两个丫环在嚼舌根。

    “以前九夫人对我家夫人多神气,我还当是官家的小姐该有这做派,谁想到她和我家夫人不过是差不多的出身。说不得还是我家夫人出身更清白些,原本是穷苦人家的,生活所迫才被父母卖进青楼,这可跟九夫人那种从青楼里带出来的种不一样。也不知道九夫人自知身份卑微,哪来的脸面在我家夫人面前神气的?”

    “外头的传言,当真是真的吗?我看许总管严令我们不准传这种事,还看到少主去九夫人院里了呢,待了近一日,也没听里面传出什么响动啊。”

    “怎么不是真的?外头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九夫人的娘是贺州花香楼的当红姑娘,多少官家子弟去捧场,木大人就是那时连着包她的场子,被迷的五迷三道的,可是厉害了。而且啊,若非此事是真的,许总管怎会这么严令我们不准传此事,可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听说她进木府时肚子里已经有了,若这孩子不是木大人的,他怎么忍的了?还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对外还说就是木家的小姐?”

    “所以才说人家厉害呢,怀着孩子还能迷倒木大人,说服的他连其他男人的孩子都能留下,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么淫乱的女人,也不怕弄坏了孩子。”

    “难怪现如今九夫人也能得少主宠爱,感情是肚子里时就学到了哄男人的本事。真是想不到,原以为咱们府里出身最好的是九夫人,到头来却是出身最差的。”

    “现在不知九夫人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不清不白的人,来打理我们萧府后宅,她也好意思继续管?少主的脸面,咱们萧府的脸面还有地儿放吗?”

    “可不是,我还嫌她经手的东西脏呢,谁喜欢用?”

    “大胆!敢在主子背后说主子的坏话,还这么污言秽语,有规矩没有?!都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张妈妈是跟在木夕暖身边的,先前木夕暖想听听她们背后怎么说,阻止张妈妈别出声,可后来说的越发污秽,才准许张妈妈出声了。

    那两个丫环乍听有人大喝,一看竟是她们口中的九夫人,立马吓的跪地求饶。

    从刚才的对话中,木夕暖大概听出一个是八夫人院里的丫环,另一个是打扫花园的。八夫人这么讨厌她,难得碰到数落她的机会,还不放开了手让自己的丫环到处说去?

    “芙兰的教训才过去几天,你们就开始忘了规矩了?还是你们的活太轻松,闲的只能唠嗑了?说的这么有声有色,要不要在府里搭个戏台子,让你们俩上去说书?”木夕暖沉着脸,她平日对下人也是太好脸色了,搞得大家都不怕她。看来像萧承衍那样经常板着脸是有道理的。

    “九夫人恕罪啊,奴婢无心的,只是听大家都在谈论,就说两句。奴婢们没有不敬九夫人的意思啊……”

    “大家都在谈论?我怎么听说许总管已经告诫过你们不准再谈论此事,许总管是听了少主的命令,难道你是说大家都无视少主的命令,肆意妄为吗?”木夕暖瞥过周围,发现正有几个下人经过园子,看起来想避开这里的是非,可木夕暖大声道,“都给我过来!”

    没办法,那些倒霉正好经过花园的下人只好走过来,等候木夕暖吩咐。

    “她说大家都在谈论我的出身,你们都在谈论吗?你们都无视少主的话,也和她一样肆意谈论吗?”

    那些下人自然低着头说没有,眼神还不时射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丫环。

    木夕暖这么说,是有故意压人的成分在,但实则她也在给这两个丫环拉仇恨。自许叔下了命令后,其实府里的窃窃私语变少了,她相信这些被她叫过来的下人没有再谈论,但被别人指证了,无缘无故扯进来,谁心里舒服的?所以他们此时只会在心里怨怼这两个丫环。

    “你看,大家都说没有,可见你嘴里胡说惯了,没一句实话,刚才都在诓骗我!”

    “这……”她们瞅瞅周围,感受到了四周射来的仇视眼神,这下和他们都结了梁子,以后在府里混,可没法好相与了。

    “事实如此,怎么九夫人还不许人说真话吗?”

    循声望去,只见八夫人缓缓而来。也不知她躲在暗处听了多久,这会儿倒是现身了。

    “夫人,快救救奴婢吧。”其中一个丫环跪行到八夫人脚边。

    果然这个丫环是八夫人的。

    “怕什么,你不过是说了实话,是外头都知道的实话,难道现在九夫人当了家,连实话都说不得了?”

    “实话?八夫人如何肯定外头说的都是实话?传来传去,不过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传的流言,我和木府还都未置一词呢。怎么,难道我的身世,只要人云亦云就可盖棺定论的吗?”

    “要不是你心虚,为什么还怕人说呢?”

    “八夫人,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萧府的八夫人,是爷的八夫人,你该多为爷想想。若咱们府里的人都热议此事,爷的府酃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怕别人说,你看爷有弹压外头的谣言吗?外头怎么说我们不在乎,可在府里,咱们自己人作妖的话,那就别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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