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她知道了凤颜最喜爱牡丹,他又爱屋及乌也喜欢牡丹,她自然现在十分厌恶牡丹了。

    “花房不知道牡丹的事,难道你也不知吗?就不会事先提点几句?这下反惹的她更不痛快了,好像我是故意命人送牡丹花去膈应她似的,你办的好差事!”萧承衍气的责怪许叔。

    许叔亦是苦恼不已,少主这般阴着脸不知多少天了,连外头的天气也是时阴时雨,不见出过太阳。但凡有事惹他不顺的,哪怕一点小事都成了发怒的大事,他和蒙焰少不得挨几顿骂。

    “是老奴的疏忽,没顾得上花房的事,惹九夫人生气了。日后老奴一定亲自督办着,直到九夫人满意了为止。”许叔道。

    “满意?她怕难有满意的时候。”萧承衍顿了顿道,“既然她言明一定要芍药花,那便给她送芍药过去,她有什么要求,尽管去满足。”

    “是,老奴自是会按九夫人说的办。只是九夫人要了一院子的芍药,眼下花房并没培植那么多,还得再采买起来,恐要耽搁些时日。”

    “那就尽快办好,不要让她等太久。”

    许叔当即答应着。

    也是奇了,以前木夕暖能自由来去的时候,没人来她院里看望她。这下和萧承衍闹的不愉快,被禁足了后,反而有人会上门来看她了。

    前几日是四夫人,这日,却是八夫人拉着四夫人一起来的。

    自上一次告诉八夫人真相后,她变得十分低调,至少木夕暖没听说她出来蹦跶的事。

    这会儿突然听她上门,还是拉上四夫人的,令人好奇她消停这么多天是又要干什么。于是木夕暖同意与她们一见。

    外头下着小雨,三位夫人便聚在了正厅。

    八夫人笑着说:“前阵子我心口疼,一直歇着,也没来看望九夫人,九夫人可别怪我。”

    木夕暖道:“八夫人哪里的话,如今我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去处,八夫人最好是不来,省的连累了你。”她心里一阵奇怪,怎么八夫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还会与她笑谈这种场面话了?

    别说木夕暖了,四夫人都已满心疑惑,八夫人会主动来看望木夕暖就已经奇怪,现下还是这样的态度,好似不恨木夕暖了一般。莫不是自己留爷宿了一夜,惹的八夫人吃味了,她开始亲近起木夕暖来?

    八夫人道:“九夫人言重了,什么好不好去处的,我们这儿在座的几个,哪个没被爷禁足过?如今整个萧府后宅的女眷,都是被爷轮着禁足过来的,谁比谁又好多少?四夫人,你说是吧?”

    四夫人不防八夫人突然转向自己,讪讪地应和,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今日八夫人有些不同。

    木夕暖道:“八夫人怎么今日突然想到要来看我了,可是有什么新鲜事要与我们说?”

    八夫人欢喜道:“因我前阵子心口疼,胃口就变得不大好。可是我运气,叫我找到一种开胃的蜜酿。我喝了几日,觉得味道十分不错,想着咱们几个在府里同病相怜的,就想拿出来与你们分享。心里苦的人,喝点蜜酿,总归嘴巴里不会苦了。说不定心里也会好受点呢。”

    说着便叫自己的丫环拿了一壶蜜酿出来,并几样糕点。

    “光喝蜜酿多单调,所以我着人配了几样糕点,也是不错的。咱们几个边吃边喝边聊,岂不痛快?”八夫人说。

    木夕暖打量了八夫人一番,今日八夫人透着古怪,面上功夫做的这般好,可又实在看不出她的来意。

    她的目光正好接到八夫人的目光,八夫人依然笑着,不惧木夕暖打量。

    四夫人有了退意:“八夫人神神秘秘地拖了我来,我还当什么事,原来就是闲聊。我今日身子乏的很,若要痛快聊天,我怕是精神不济,陪不得你们了。你们俩聊吧,我回去歇一会儿。”

    八夫人拉住了四夫人:“四夫人可不是扫兴吗,虽说是闲聊,可难得是咱们几个聚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可不多。难得来了,哪有这么快走的道理。九夫人,你说是不是?”

    木夕暖微微觉得今日八夫人的目标像是四夫人,便附和道:“八夫人说的是,我们几个,还真难得能聚在一起吃喝的。四夫人就当给八夫人面子,听我们唠唠嗑也好。莫不是我这地方被少主厌弃了,你嫌了我?”

    木夕暖一番以退为进,四夫人便不好再走。而且她和八夫人都注意到,现在木夕暖对萧承衍的称呼,又变回了“少主”。莫不是两人当真闹掰,没有可转圜的余地了?

    待大家坐定后,八夫人说:“我们几个私聊,别让几个丫环杵着了,让她们到门外候着,不许听我们说话。”她说的娇俏,没人疑心什么,就都遣了丫环出去,关上了门。

    八夫人为木夕暖和四夫人都倒满了蜜酿,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说着举杯,其他二人也共同举杯,但碰杯后,三人却没有立即喝。

    四夫人不放心八夫人带来的东西,更何况今日八夫人这么反常,总觉得有事。她知道木夕暖擅医术,能辨毒物,便等着木夕暖先喝。

    木夕暖自也防着八夫人,酒杯放到鼻尖细闻了闻,脸上笑靥如花:“果真是好东西,闻着都甜。”

    八夫人眼见着木夕暖这番情态,眼中笑意深沉:“我就说是好东西吧,不好的东西我能邀你们尝吗?”

    木夕暖仍未喝,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八夫人也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喝?可别是有什么企图吧?”

    这话落下,八夫人和四夫人的心头俱是一颤。

    木夕暖已经闻出这杯蜜酿里掺了毒,或者说,这一壶蜜酿里都掺了毒。她们的三杯蜜酿皆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她的有毒,那么她们俩的也有毒。

    这令木夕暖越发瞧不明白了,若说八夫人趁机想毒死她吧,那也用不着连带着她自己三个人都毒死吧?而且这毒挑的也是奇怪,她若存了毒死人的心,大可挑个无色无味的毒药下在里面,兴许她都未必能察觉。可偏这里面的毒药是不难辨别的,只要是大夫,一闻就闻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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