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程大夫很有本事,有办法治她的病也说不定。她打定主意,要偷偷去找程大夫瞧瞧。

    木清霜带着贴身丫环月桔,并几个其他下人,坐着轿子先去了临福楼包了雅间,后悄悄换了身略次的衣服,在身边人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临福楼,去了风暖堂。临福楼里的人毕竟心向着申屠斯,她既要用这里做遮掩,又不能被申屠斯的人发现她去了风暖堂。

    今日木夕暖和钟大夫都在坐堂,病人们都按号牌排队着。

    木清霜见人多要排队,哪肯,张海亲自接待,了解了情况后,悄声来到木夕暖身边说道:“公子,门口有位夫人想看病,但不方便在这里看,想请公子带她去内堂看,诊金她可以给双倍。”

    木夕暖问:“你看她可像急诊?”

    张海道:“不像。我看这位夫人应该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内眷,一般有钱人家的夫人大可以请大夫上门问诊,她又不是出不起那钱。她既上门来看,我想应该是瞒着她家夫君的。什么隐疾需要瞒着夫君,左不过是久不怀孕的毛病。”

    “既不是急诊,你就给她领个号牌,等轮到她时,我带她去内室看诊。”

    按先来后到排序是木夕暖定下的规矩,除非病情紧急危险的,否则她不会为了病人多给银子而让人随便插队。

    张海得了令,便回复了木清霜。

    木清霜听了心里好生生气,木夕暖身前站着几个病人挡着,她没看到传言中那位程大夫的长相。

    难怪申屠斯天天被风暖堂气的,这果然是个正直的大夫。若往常,她必要发一通脾气的,可眼下她是躲过申屠斯耳目来的这里,闹出动静恐被申屠斯的人看到,对面可是福寿堂呢,于是只好忍下脾气。

    前头病人大概还有十来个,两位大夫分着看诊,也得每人看六七个,罢了,就等一等吧。

    张海虽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的,但看着不是好相与的,赔笑招待了番,话说的动听,特安排在僻静一处,奉上茶水让她坐等。木清霜心里倒是舒服不少。

    木夕暖和钟大夫看病不似福寿堂那种故意拖延,所以诊病起来速度算快,半个时辰后,就轮到了木清霜的号牌。

    张海领着木清霜来见木夕暖,两人乍一见,俱都惊讶一番。

    木清霜比以前多了分美艳和大富人家做主母的气质,但木夕暖一眼就认出这是木清霜。她心里惊讶,表情是有那么一瞬流露出来,但很快按压下去,让自己表现的平淡。

    而木清霜,是掺杂狐疑居多的。因为木夕暖现在是男装打扮,她从未见过木夕暖男装的样子,虽然脸蛋长的很相似,却不能断定。特别是人家明明是风暖堂的东家程公子,坊间传言医术颇高的男大夫,而木夕暖自小幽禁于木府,别说医术了,就连琴棋书画都没一样会的。如今更是嫁入萧府,做了内宅九夫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宓城,还开了医馆。

    多番一想,木清霜也就觉得不可能,只惊讶于程大夫与木夕暖面貌很相似罢了。

    其实当初在安城时,木夕暖是风暖医馆程大夫的事几乎家喻户晓,但这事在安城公开才三个月左右时间,安城的人知道,却未在其他地方广为传播。若非有心探查此事,宓城的人还真不知道安城发生的大事。木清霜一心搏宠,斗其他妾室,并没功夫打听安城的事,是以还不知道此事。

    好在此时小香不在,若被木清霜看到两个相似的人,那就疑心更重了。

    木夕暖故意压粗了声音请木清霜进内堂,木清霜面上倒是挂着笑脸,说话也客气。可木夕暖总觉得有股寒意,心里感慨:如今的木清霜,长进不少,可别惹到她手里。

    如张海所料,木清霜就是来看看她不孕的毛病。木夕暖一把脉,就知道她此生不可能怀孕了。而其中的缘由,木夕暖也知道是为什么。

    当初她们几个来萧府羞辱她,她故意引导着木清霜拿走了几盒凝神香。凝神香里掺了麝香,木清霜回家后必定都给自己用了,那几盒用完,怎还有生育能力。

    木清霜耐着性子说:“程大夫,素闻你医术高明,在这个宓城,你是医术最好的大夫。别人治不好的病,到你手上就能妙手回春。不瞒你说,我嫁给夫家快一年了,也算得上盛宠,奈何一直未能有孕。想我平时身子并不虚弱,少有生病的,怎么就是怀不上呢?时间久了,我都快放弃了。如今有了程大夫,以程大夫的医术,想必定能治好我的。”

    这都是场面话,有没有孩子对木清霜在申屠家的地位稳固十分重要,她必定已经看过不少大夫了,诊断的结果她心里有数。此事偏又不能被人知道,连申屠斯也是要瞒着的,所以她应该连福寿堂的大夫都不敢请,就怕被申屠斯发现。

    绝望之下,但凡有点希望,她都要抓住。所以今天悄摸来风暖堂,哪怕风暖堂现在是申屠斯的眼中钉都想一试。这么想想,木清霜也是过的可怜。

    木夕暖道:“女人怀孕的事本就看缘分,不过夫人身上,确也是有些不妥当的,是以影响了生育功能。”

    木清霜心一紧,月桔伺候惯木清霜了,了解她心里所想,替木清霜问:“夫人一心指望程大夫,便是相信程大夫的,还请大夫明示,我家夫人定感激万分。”

    木夕暖道:“我看夫人气韵雍容,端庄大方,这是极好的,有益于养身子。不过从脉象上看,夫人是否有过气性急躁的时候?性子急躁易怒却是对女子不利的。”

    这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了,木清霜面上微讪。

    月桔道:“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我家夫人以前也贪玩些,喜怒哀乐说来就来,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可如今沉稳多了,难道还养不回来吗?”

    木夕暖道:“病人想治好病,总要对大夫说实话,若夫人不配合,在下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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