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了,他不愿见到那样的场景,宁可当即截胡,吞了葡萄,打断她心中所想。

    “不过吃颗葡萄就得欧阳城主伺候,我就算心里嫌弃,也总要顾着你的面子的。”萧承衍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非要把欧阳挚气的跳脚不可吗?木夕暖不禁抚额。

    “萧城主,你的客人还在等你过去,可别让他们等久了,显得怠慢。我与夕暖还有很多私密话要说,就不留你了。”欧阳挚动了气,笑脸有些挂不住了。

    夕暖……

    得了,两人还掐的没完了,至于拿她作伐吗?木夕暖觉得自己比吃了黄连还苦。

    欧阳挚平时并不用夕暖称呼木夕暖,此时是故意在萧承衍面前如此。而萧承衍也确实因此更加脸色不好看。

    这女人怎么想的?人家都叫夕暖了,她竟也不反对,这是默认了欧阳挚的做法吗?她就对欧阳挚这么包容?任他妄为?

    “我今日特意邀了几位富商谈生意,确实该过去陪客。你,要不要与我同去?”萧承衍问木夕暖。

    木夕暖又是一愣,想让她也过去?这算什么?和他一起陪客吗?如今她又不是他的谁,和他出双入对的做主人样子算什么?他谈他的事,与她何干?

    “萧城主说什么胡话,今日我是应欧阳挚之邀来荷园赏荷的,不过偶遇萧城主,怎的萧城主还要拉我这个壮丁,帮你招待客人不成?”

    这便是拒绝了。萧承衍闪过一丝落寞。

    “原本我想着等我把生意上的事办妥了就去接你回来,如今看来,是要早点让你离开他的府邸了。”

    欧阳挚说:“我的城主府,夕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长住下去我更欢迎,你用不着来接走她。更何况,这完全随她的意愿,你似乎无权干涉。”

    “我若要带走她,谁也拦不住,谁也管不了。”

    怎么还就抓着她不放了呢,若非他,她何至于窝在欧阳挚府里不能自由妄为?

    只听萧承衍朗声道:“竟然在此遇见欧阳城主,实在是巧,大伙儿快过来拜见欧阳城主。”

    刚才欧阳挚低调进入凉亭,且其他在此休憩的人或赏景或闲谈的,没有刻意注意谁在这里,是以没人发现欧阳挚。这会儿萧承衍提高声量故意说明一番,大家便都知道了。

    既是本城城主,这里又都是宓城中人,见城主在此,没有不来拜见一番的道理。于是那七桌人纷纷朝欧阳挚来见礼,欧阳挚少不得要敷衍一番。

    再看萧承衍,似是贴耳对木夕暖说了什么,然后淡然自若地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了。欧阳挚气不打一处来。

    之后大家虽都回归到原位,但既然城主在,都显得很拘谨。而唯一一个与欧阳挚同桌的女子更是引人注目,特别是知道她就是之前与欧阳挚传了一阵流言的木夕暖,而且今日连萧承衍都在现场。众人带着八卦和看好戏的心思注意着亭中的动静。

    气氛别提有多诡异了,木夕暖只觉得如坐针毡。而萧承衍虽不再来打扰他们,可人就是不离开荷园。欧阳挚又像故意杠着似的,也是坐在这里不挪动。

    这哪是来散心赏荷的,简直是受罪。不及用午饭,木夕暖便对欧阳挚言明想回府了。

    欧阳挚劝说留下用了午饭再走,他可是事先专门吩咐了荷园的人准备特别的午膳。而且趁机在用膳期间故意大献殷勤番,可以再刺激刺激萧承衍。可木夕暖不愿再多待一刻,可知她被他们俩当筏子来争斗是多不爽的滋味。不管欧阳挚同不同意,她已率先离席。

    欧阳挚无法,只能跟着出园。

    木夕暖等人都离开后,其他人一面放松下来,一面又可惜没更精彩的好戏看。而萧承衍也随即离开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欧阳挚忍不住问:“他贴耳对你说了什么?”

    木夕暖一愣,想起萧承衍那时附耳时传来的温热气息,她便有些生气。明明两厢无瓜葛了,怎么那男人还靠这么近。

    “没什么话,左不过警告我乖觉的话。”其实萧承衍是让她和欧阳挚保持距离,说欧阳挚对她图谋不轨之类。

    木夕暖并不信欧阳挚对她图谋不轨,不过是两人素来不对付,萧承衍私心认为欧阳挚对她多有调戏,目的不纯罢了。

    “我看不止吧,少不得又说我什么坏话。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我就是再坏,那好歹也只娶了一个女人,他可娶了好几个。”欧阳挚一抬眼,很是不屑,又似在刻意提醒木夕暖。

    木夕暖心里一痛,她会远离萧承衍,可不都是因为女人吗,不管是他身边的,还是他心里的。欧阳挚风流在外,实则两人半斤八两,但木夕暖还是觉得萧承衍更可恶些。

    她险些心软了,无怪乎欧阳挚都感觉到她有心帮萧承衍说话,自从萧承衍进宓城找她,她的内心是有震撼的。宓城是他忌讳的地方,是明令禁止不得再入的地方,六年来从未破过。她若还是以为萧承衍是为萧凤颜才破了规矩入城,那是真的自欺欺人了。要是为了萧凤颜,早几年就能破除。此番可不就是因为寻她回去吗?

    后来他在宓城做的一些事,也像是都在为她,还见不得欧阳挚对她好,她差点也以为萧承衍当真对她一片用心了。

    现下欧阳挚一提醒,又将她拉回现实。以前她心悦他时,奔着能与他长相厮守的目的而努力时,他并没同样的努力,还瞒着她心里放着别人。如今她脱离他的掌控了,却想用各种办法挽留住他,焉知不是他的控制欲在作祟?

    是了,他向来喜欢掌控所有人和事,她这个异类,才引起他极度不适,要再次劝服吧。

    认清现实,木夕暖心就冷了下来,有些酸胀,有些寒凉。

    “说来我能开起风暖堂,是靠着你的十万两。短期内我还不了你这么多银子,但你可以作为我们风暖堂的大东家之一,每每有盈利,我都分你一半。对你这个城主来说,我这小医馆的盈利算不得什么,但公私分明,我还是要给你的,就当借钱的利息吧。不如现下就去风暖堂,我把上月的盈利结给你?”木夕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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