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三人心里都明白,只能无奈叹息,眼下倒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小玉又道:“自从少主任安城城主后,木老爷罢官,所剩资产无几,也没什么意思再在安城住下去,就变卖了所有家产,举家来了宓城。如今他和木夫人就住在申屠府呢。听闻木老爷还上城主府找过小姐,当时被城主府的人给请了出来,并没见着小姐。但是外头有人就传,说小姐您有了依仗,就不顾念木家的养育之恩了。也是因为他来城主府找您,外头的人便知道了小姐住在城主府的事。只是因着欧阳城主的关系,大家不敢太谣传。”

    “这我倒是不知,许是欧阳挚知道我不喜木家的人,替我给挡了。听说申屠斯病了,且病的不轻,都下不了床了,如今申屠家的生意,是谁在主理?”

    小香道:“小姐您一定想不到,申屠斯病倒不能主事后,如今竟是木清霜在管着申屠家所有事物。起先很多管事不服的,木清霜也不怕,不服管教的便都遣散了。有些产业也变卖给了其他商户,如今尚能维持,不过生意确实小了不少。”

    木夕暖皱眉,心里不无担心:“申屠斯这病倒来的真是时候,如此一来,木清霜怕是能全权掌控申屠府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便不把盘子铺太多,少些生意也不打紧,左右申屠家的资产原就不是自己的,现下反而白得了那么多。”

    “我听蒙焰说,少主拐着弯也买了一些申屠家的资产,木清霜并没发现。”

    “木清霜在缩小申屠家的产业,而萧承衍正好要打开宓城的市场,倒是凑到一块儿了。今日我就歇着不出去,明日我便去风暖堂看看。”

    小香小玉也觉得这样好。

    “对了,萧承衍如今住哪?”木夕暖问。

    小玉道:“小姐可还记得您去城主府前少主说的话吗,他让蒙焰在咱们这院四周买下一处宅子。虽然您住城主府去了,可少主依然还是要住在咱们边上。巧的很,蒙焰买下了隔壁的院子,如今就跟咱们挨着住呢。”

    “就在隔壁?隔壁一家四口住着好好的,竟也愿意卖给他?”木夕暖不无惊讶道。

    “少主铁了心要挨着小姐住的,他又不缺银子,还有什么买不到的?”

    木夕暖哀叹,就住在隔壁,哪怕她故意不见他,也是无用,她平日出门什么的,总会遇到他。他们竟做了邻居,好奇怪的感觉。

    傍晚时分,萧承衍在外忙完回来了。他先不回自己院,而是先敲了木夕暖的院门。

    小香来应门。

    “小香,你无需开门,我也无事,你代为转告她一声,说我回来了。”

    小香应道:“是,奴婢一定转告小姐。”

    只这样,萧承衍好似就安心了一般,和蒙焰回了自己住处。如今她回来了,就住在隔壁,只一堵墙的距离,他们是邻居,这感觉,真奇妙。

    小香将话传给了木夕暖,他说他回来了,那么就在隔壁了吧?

    她此时的心情有点奇怪,他就住隔壁,让人心定,可他离的如此之近,又有些紧张。

    他没有纠缠,没有进门,只确定她回来了,又在此时告诉她一声他回来了就好,免去了她被迫要面对她的苦恼。怎么这人转性了?白天还巴巴地跑去城主府堵她,这会儿倒是尊重她。

    木夕暖并不知,实则是萧承衍见识过她的脾气,怕逼急了又给气跑,他可冒不起那个风险。

    不知怎么的,今夜木夕暖倒是睡不安稳。难不成是在城主府住久了,反而不习惯睡自己的床了?瞧把自己娇气的,木夕暖忍不住鄙夷自己一番。

    辗转十数次,实在睡不着,一会儿燥热的冒汗,一会儿又心里乱哄哄的。没法子,她只好起身,去院子里乘凉。

    萧承衍也睡不着,知道她就离自己一墙之隔,便有些心绪不宁。

    今日两次过门不入,其实心里忍的辛苦。见不到她,便心难安。可以说,自从木夕暖离开萧府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以为到了宓城,找到了她,可以睡的安稳了,奈何仍然磨不过她。

    他起身到了院中,抬头望月,月儿倒是明亮。一堵墙隔着,看不到隔壁的样子,更见不到想见的人。

    他一个纵身,落在墙上,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没有发生任何声音。他守着木夕暖的话,并没翻过墙去,只是坐在墙墩上,视线落在她所住的小屋。

    明明看不到屋内的她,可萧承衍心里还是安心不少。

    突然好似那屋有了动静,暗夜中一点动静都会显得清晰很多,尤其对有武功的人来说,耳目更加灵敏。很快,房门开了,出来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影。

    萧承衍的心猛地跳动起来,这个白色的身影是自己朝思暮想。

    这么晚了不睡觉,起来做什么?萧承衍不解。

    然后他便紧盯着木夕暖,并没做什么,只是走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躺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赏月。

    萧承衍唇角微扬,原来她也睡不着觉出来赏月呢。看来自己这番出来晃悠,倒是有意外收获。如此甚好。

    纳凉的木夕暖并不知道墙头有个萧承衍目睹了她的一切,她但凡朝围墙看一眼,就会发现那边有人。可她刻意回避着那个方向,好像不朝那个方向看,就能把萧承衍屏蔽一般。

    才躺了一会儿,便觉得肤痒。夏日的夜晚,外头自然蚊子更多。木夕暖拍死了一只蚊子,才发现手臂上已被叮出一个包。她暗怪自己怎么没事先想到外头蚊子多,应该带点蚊香出来的。

    不过微风拂过,甚是舒服,好似这微风把蚊子也吹走了一般,没听到蚊子的叫声了,身上也不痒了。木夕暖想着反正在院子里也待不长,左右很快就要回屋子里去的,就懒得再去房里拿蚊香了。于是赖在藤椅上没动。

    那个所谓的“微风”,实则是人为弄出来的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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