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着是木老爷来吵闹,实则是木清霜派了这人来故意挑拨,进而让她和木老爷闹个没脸。

    木夕暖道:“我不过是看他面生,在你面前随意插嘴说话,好没规矩的样子,才好奇问一句罢了。想来是申屠公子病卧在床,申屠夫人自顾不暇,疏于管教了下人的缘故吧。”

    “大小姐只抓着小的不放做什么?是不想我们提起大小姐不仁不义的事吗?今日小的陪伴老爷来找大小姐,老爷身边就小的一个,我们势单力孤,小的自然更要替老爷担待。大小姐不让我们说,又让我们进去坐等,等到老爷精疲力竭,无法与大小姐分说,大小姐才算达到目的了吧?这个伎俩,我们老爷早见识过了。”那家读不畏惧地说着,俨然是个保护主子的奴才。

    而被他这么一提醒,木老爷便记起那日在城主府的遭遇来。也是先请进待客厅里去,再等候一番,结果仍是被打发了,连木夕暖一面都见不上。他一个长辈,亲自上门要见一面木夕暖这个晚辈,还是自己在家养大的,竟都一面都见不到,可不气人?

    木老爷冷哼一声:“你倒是有的是地方躲,住进城主府一待就是十来天,我亲自登城主府去见你,表面说的好听请我进去喝茶,到头来还是被你派人给逐了出来。早知如此,我还不若就在城主府门口等你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木夕暖是怎样忘恩负义对待我这个养父的!”

    瞬时周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令大家惊异的主要还是木老爷说出木夕暖在城主府住了十几日的事。这事是少数人知道,并没在外头传开,现在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可不让人好奇木夕暖和城主的情分吗?

    木老爷登城主府找木夕暖的事,木夕暖并不知情,那时是周先生拦下的,没有请示过木夕暖。周先生所为其实也合木夕暖心意,只是这会儿木老爷旧事重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到底还是不大好的。

    “看样子,你们是非要站在我风暖堂大门口说事了?”

    木老爷被那家丁怂恿着,丝毫没了退意:“就在这里说,当着大家的面,才好将话说明白了,也让大家评评理,别又被你曲解成是我不讲道理的缠着你。”

    这会儿排队的病人中并没有急症的,大家又对木夕暖的事充满好奇,这会儿个个都不着急,还劝说木夕暖可先与木老爷将话讲清,他们都等得。

    瞧着大家一脸八卦的样子,木夕暖只觉得好笑。既然他们都说可以等得了,那她也就不再派人去请钟大夫过来代班了。她不喜欢当众与人说私事,可她受够了流言、谣传的危害,当着众人说开,也不至于再沾染什么污言秽语。

    她先对病人们致个歉,然后对木老爷道:“半月前城主染疾,因那病并非几日就能治好,所以城主留我在府上住着,为了及时观察他的病情。你去城主府找过我一事,我确实不知情。不过想来城主府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是以府中管事才会将你请了出来。我毕竟只是客,岂可做主人的主,自然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你若是因为此事觉得我不尊重你,而恼了我,我便在此向你道声歉。”

    木夕暖解释得当,还表现的有礼,旁人能看的过眼,木老爷一时不知如何发作。

    木夕暖心里对其轻蔑,面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说:“木老爷可还有旁的事?”

    木老爷忙不迭地说:“有……自然是有。那日我去城主府找你,便是有一桩事要同你说,只是见不到你,一直到听闻你离开了城主府,才到今日再找你。”

    他能为什么事特地找她?若不是故意找茬,便是为着申屠府的事吧。

    若按木老爷的本性,哪怕是木清霜有求于他,不管如何哭诉,都不及他自己的面子重要。如今他会抹开面子过来,一则是如今权势没了,寄人篱下住在木清霜的地盘,不能像以前那般强硬。二则木老爷素来怕木夫人,若非怕木夫人,他当初那么喜爱她娘亲,也不至于委曲求全只能给她娘一个小妾的身份。木夫人疼爱木清霜,只要逼他一逼,木老爷也得无奈地硬着头皮上。

    能牵动木老爷自身的利益,又令木清霜撺掇木老爷找她闹事,也就是那时萧承衍逼得申屠斯罚款巨资,查封几家店铺的事了。莫不是他以为她和萧承衍、欧阳挚都有些交情,来请她对两边游说一番,免了申屠斯的处罚不成?笑话!

    “何事?”心里有了底,木夕暖淡定地问。

    “就是前阵子萧城主状告二姑爷的事,原本萧城主和二姑爷并无过节,萧城主也六年不曾踏足宓城,才一来就和二姑爷对着干,谁看不出来是为了你啊。你是萧城主的九夫人,自你离开萧府后,萧城主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驳了三姑爷,罢了我的官,成了安城城主,件件不留情。只一件,就是满天下地找你。你说他针对二姑爷,可不就是为了你吗?”

    “那又如何?我自从离开萧府后,就不再是萧承衍的九夫人,难道他做出的事,还要怪到我的头上吗?”

    “怎的不怪你?你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当初何必和二姑爷对着干,那可是你妹妹,清霜的夫婿啊。若非你和二姑爷争锋相对地闹了番,萧城主能针对二姑爷吗?”

    “申屠斯自己做错事,理应受到该有的惩罚,只是罚款还算轻的,难道他做错事,还要怪别人揭穿出来吗?”

    “这人谁无错,他做错事,也不是不认,只是这罚的也太多了些,倒像是你故意为了出气才让两位城主不依不饶地狠狠罚了他一通。你想,若非你故意想重罚二姑爷,那凭着你和两位城主的关系,至于罚下这么多银子吗?”

    “木老爷为官时就极少判案的,如今罢了官,愈发不清楚罚款的限度了。你若查过申屠斯犯下的罪,便知这些罚款并没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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