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大喊:“城主,萧城主,你们放过夫人吧,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你们不要为难夫人了,夫人身子虚,胎像不稳,别再让夫人出事,她可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呀!”

    萧凤颜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云雾,心内悲凉。在这里,只有从小伺候她的云雾还会护着她。如云雾所说,她最亲的人,真的只剩下肚子里这个孩子了。她竟然拿孩子冒险,若身子不济,把孩子弄没了,那才最不值当。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今日诱木夕暖来此,确实是我所为,但你们若问我她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我与申屠夫人合作,只负责把人带来,等她的人接手木夕暖后,我便一概不知她后面的计划了。萧承衍,你不是一直派人紧盯着申屠府的动静吗?你不是一直派人保护木夕暖吗?做的再严密,她还是落到申屠夫人手里了,你怎么不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萧承衍猛地甩开她的手,萧凤颜如折翼的蝴蝶跌在床上,云雾忙过去扶她,眼见萧凤颜身子实在不支,可谁也没敢开口请大夫。

    萧承衍招来身边的护卫:“把所有与申屠府有关的动静都查一遍,去申屠府看看木老夫人在不在,若在,立刻抓来见我。若不在,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封锁所有可能逃走的道路,决不能让木清霜离开宓城。其余人随我去找夫人!”

    “是,属下等追随少主,拼死也会救出夫人!”

    这些暗卫心里已明白木夕暖在少主心里的位置,少主从不娶妻,而对木夕暖,他明言那是他的夫人,正室夫人。他们的少主,终于有夫人了。所以,他们绝不能让夫人出事。

    不知过了多久,木夕暖终于有了意识。

    她睁开眼,感觉有一束阳光直射在眼前,又热又亮。她又闭上了眼,等着适应光线。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软弱无力,嘴上也封了布条,除了眼睛能动,还真是什么都动不了。这是被蒙汗药迷晕的后遗症,要缓过来,还得需要点时间。

    “你醒了?”

    一个娇媚却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木夕暖才惊觉原来这屋子里还有人。而这声音,她熟的很。

    木清霜,防的这么严实,竟还是被你得逞了!

    木夕暖回忆起,她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萧凤颜,而且萧凤颜最后说的一句话,已经让她明白,南佛寺一行,全是诱她过来的幌子,最终目的,就是把她送给木清霜。

    萧凤颜和木清霜……她们怎么会联合在了一起?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把你弄到手上的?”

    木夕暖适应了光线,而木清霜已经走到她跟前,她的靠近,正好挡住了那束光线。

    只见木清霜头上佩戴着白色绢花,衣着也较素净,俨然是为父守孝的装扮。想到木老爷是被木清霜算计致死的,就觉得木清霜这番惺惺作态实在虚假。

    木清霜没有揭下封着木夕暖嘴上的布条,她没有想让木夕暖回答,而是依然自说自话道:“木夕暖,只能怪你平时得罪的人太多,连素来深居简出的城主夫人都恨上了你。你只想着让城主护着你,没人敢对付你和风暖堂,却怎么不想想,女人最是善妒,你让城主偏护你时,就没想过城主夫人会嫉恨你吗?你以为你和城主的那些蜚短流长城主夫人真的不在意吗?你以为城主夫人特意出面为你和城主澄清流言就真的不信流言吗?你以为你躲在城主府的事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没那个胆子派人盯着城主府,是城主夫人暗中告知我的。我与城主夫人素无往来,她会这般主动对我示好,可完全是因为你啊木夕暖。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目标,我们恨同一个人。可是城主夫人没法子对付你啊,她还要顾忌城主,只好暗中帮我一把,而我,正好可以帮她除掉你。你看,为了对付你,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合作的这么默契,你说你该有多招人恨啊!”

    原来,萧凤颜早在那时就对她有了恨意。也是,是自己考虑不周,当年萧凤颜痴爱欧阳挚,不惜伤了萧承衍的心,断了萧承衍一脉的关系也要嫁给欧阳挚,又怎会容忍欧阳挚对其他女人好。

    她既然早有嫉恨之心,今天这番诱骗,就是事先谋划好的。看来萧凤颜早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才想好了借这个借口骗她去南佛寺,倒是在她面前演的一出好戏。她把过萧凤颜的脉象,胎像确实不稳,她身子虚,又忧思多虑,这是事实。萧凤颜竟然拿自己的身体,拿孩子的性命骗她过来,她竟恨她到这种地步吗?

    木清霜抬起脚,毫不怜惜地用脚抵着木夕暖的脸蛋,再一踢,旁边正是墙壁,木夕暖的头生生撞到墙上,瞬间感到晕眩。

    木清霜冷笑:“把她嘴上的东西解了。”

    月桔上前,将封住木夕暖嘴巴的布条解开。

    木清霜并不怕这会儿木夕暖能喊出声音吸引人过来,因为她此时软弱无力,就算出声,也传不到外面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木夕暖瘫软在地上,被她那一脚踢的神智不清的样子,便觉心里很是畅快。她也是可以将木夕暖当蝼蚁一样踩在脚下的!

    心情一爽,她倒也特别有耐心地等木夕暖清醒过来。

    木夕暖缓了好一阵才算完全恢复,蒙汗药的威力还在,所以木清霜很放心的都没有绑着她,现下连封嘴的也解了,她完全没有束缚。可药力使她浑身使不出劲,仍旧只能瘫软在地上。

    “你派人盯梢我那么多天,等着机会抓我,怎么如今成功了,明明可以一下子杀了我,还不动手?”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恨不得你死。可是我觉得,死,也是便宜你了。”

    明明可以一下子解决她,却还等到现在,木夕暖便知道木清霜还要想其他法子折磨她。她喜欢从折磨别人中得到快感,以前她就体会过。而如今的木清霜,更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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