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内,没有一盏灯火。

    在这里,黑暗总比光明多。

    月光投进窗内,在地板上印下了一片清辉。

    “少爷还没有回来吗?”千叶武那黑暗中的眸子,散发着幽绿的寒光。

    他膝上,还是放着那本将要翻了一千遍的族谱,依旧停留在他刚刚当上首领的风光照片那一页。

    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手下恭敬地弯腰回答,“会长,少爷刚刚回来。”

    千叶武那手指掐着太阳穴,“关于去姜晓渠老家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问题从儿子身上跳跃到那个女孩身上,只因为,儿子万分的在乎那个女孩。

    “会长,已经全都调查清楚了,与会长揣测的一样。”

    唉……那儿子不就可怜了吗?

    说到底,释涵是他唯一的骨血,他还是心疼儿子的。

    “少爷怎么样?”

    手下一愣,不知道会长所指为何。是指少爷的心情呢,还是身体?

    只好如实全数回答,“少爷很不开心地回来,身体很虚弱,正在补充新鲜血液。”

    千叶武那立刻气呼呼地拍着族谱,低吼道,“他这个孩子真是一根筋啊!”

    想了想,“看看情况吧,如果很影响释涵的情绪,那就让姜晓渠在少爷视线里消失吧……”

    他的话刚刚说完,门就被粗鲁地撞开了。

    “不可以!”

    千叶释涵踉跄地进来,对着千叶武那吼叫着,“如果姜晓渠出现任何意外,您也只能白发送黑发了……”

    “你……”千叶武那气得语结,咬紧了牙关,很久,才吐口气,叹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千叶释涵惨然一笑,“随您怎么想。谁也不能动我的晓渠一指头,谁也不行!”

    说完,眼白一翻,径自昏倒在地。

    他因为听觉灵敏,在隔壁房间吸血时,还是捕捉到了父亲的话,骤然中断吸血,直接撞了过来。

    大伤元气的做法。

    ****

    “释涵!给你型的衣服啊!释涵……”姜晓渠焦急地喊着,因为型睡觉了,她又不敢大声,可是实在担心千叶释涵。

    他离开前,看自己的那深深一眼,仿佛存着大海一样的伤感。

    安峻熙圈紧了她的腰,气哼哼地叫着,“还喊他?你就那么对他念念不忘?他哪里好了?别喊了,人家都走了!”

    姜晓渠才叹口气,惊觉到自己腰间的大手,顿时脸红。

    可恶的安峻熙,色狼不愧是色狼,情急之下抱着她的姿势也这样让人脸红脖子粗。

    他为什么从身后那样紧紧地环住自己腰啊,好像……触到了他身体某处……可恶!

    “放开我!”

    “放开就放开,用得着那么凶吗?你对他为什么就没有这样恶劣过?真是的!”安峻熙放开了姜晓渠,想想他们俩刚才让人气愤的姿势,伸出拳头狠狠凿了墙一下。

    姜晓渠心情乱极了,释涵气走了,她不担心是假的。

    看了看仍旧气冲牛斗的安峻熙,目光触及到他长长的血鼻涕,才无奈地暗里叹口气,转身去了洗刷间。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块毛巾。

    “坐下!”没有好气地对着那宽阔健壮的脊背低喝。

    安峻熙还在生气,连回头看都不看,面对着墙,较劲道,“不坐!”

    姜晓渠扯了扯他衣服,缓和下语气,哄孝一样,软软地说,“快点坐下啊。”

    安峻熙心思活动了一下,却仍旧嘴硬地昂然说着,“你不要以为你做了脚踏两只船的错事,几句话就可以打发过去,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姜晓渠翻翻白眼,“又胡扯了吧?你有资格生我的气吗?可笑!”

    脚踏两只船?他安峻熙在她眼里,压根就不算是一只船!

    姜晓渠一旦有了个性,安峻熙立刻就黔驴技穷了,眨巴着大眼睛,慌张地转过身子,结结巴巴地说,“以后你再敢跟那个小子打情骂俏,我就跟他决斗去!”

    姜晓渠差点笑出来,顶回去,“决斗去啊,你们俩都牺牲了,我更加逍遥。”

    “你……”安峻熙捏紧了拳头,拿鼻子下面这个小小瘦瘦的女人毫无办法。

    “快点坐下!”姜晓渠扯着安峻熙坐在了她床边,把手里的凉毛巾摁在了他鼻子下面。

    “用毛巾捂一捂你的鼻子!”

    那么冰凉的毛巾,冰得安峻熙猛一嗷!叫一声,“喂!你想冰死人吗?对千叶释涵那么大方,给他灌这么多热水,对我就这么刻薄啊!”吃味地狠狠摔了摔释涵曾经用来暖肚子的热水袋。

    姜晓渠却去收拾屋里杂乱物品,“你想用热水捂啊,也行啊。只怕你那烂鼻子都能够当喷水壶了。”

    凉水止血,他笨得连这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活了这二十多年到底懂得什么生活常识。

    “呃……是吗?你不会是转着弯想要害死我,你好自由吧?”他想到了谋杀亲夫那个词,没有敢说出来。

    姜晓渠停下动作,转脸看着安峻熙说,“你死不死的,跟我自由有关系吗?”

    一句话又把安峻熙堵得目瞪口呆。

    安峻熙乖乖地捂着鼻子,眼睛跟着姜晓渠的身影,在屋里各处晃着。

    她可是真勤快啊,这会子,就把型的衣服淘了出来,然后又把桌面擦了一遍,地也扫过了。

    不过他可不想让她如此勤快,他若是娶了晓渠回去啊,才不要她干一点点活,夫人去打扫卫生,那么佣人不是要失业了?

    他的老婆啊,只需要专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确切的说,就是在床上等着伺候好自己就可以了。

    “呵呵……”胡乱想着,安峻熙就那样捂着流血的肿鼻子,傻笑起来。

    姜晓渠扫了安峻熙一眼,走过去,从他鼻子下面抢过毛巾,才不管安峻熙吓一跳呢,走到洗刷间洗着带血的毛巾。

    “毛巾呢?”安峻熙光等着再来毛巾捂鼻子了,却看到晓渠空着手走到身边。

    “都不流血了,还捂毛巾干什么?”话虽然说得冷冰冰的,可是姜晓渠还是摁着安峻熙的额头,说,“你抬抬脸,我看看你鼻梁骨有没有折。”

    安峻熙坐在床上,微微仰脸,姜晓渠挨过去,小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他的鼻骨。

    还好,他鼻梁那么高,竟然重拳之下尚且保存了坚挺而笔直的鼻梁骨。

    “鼻塞吗?”

    “嗯,有点。”

    “我给你揉揉,你别乱动。”

    就那样,姜晓渠温柔地给他鼻侧揉着,疏通着淤青鼻子的血液,她身上一股天然的清香,围绕着安峻熙周身。

    情不自禁的,他的两手便环在了她的腰侧,蠢蠢欲动。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