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老子了,等下连你一起烧了!”我咒骂着点燃了几件外套,胡乱地丢在店子四角及店铺里面的库房郑等火苗窜起,我又瞪了那暴尸一眼,只见它灰白的眼眶中目光犀利,倒不像丧尸那样视力受损。要是黑夜里暴尸也如同白一般地猖獗狂暴,那我们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

    跑回百货店,我拉起晏雨一起躲进隔壁的美发店里。在这座很有些年头的镇上,绝大多数的房子都是白墙黑瓦的土木结构,一条街上,美发店是为数不多的钢筋水泥楼房。

    大火一起,镇上顿时鬼哭狼嚎一片嘈杂,四面八方的丧尸都朝火光处涌去,我和晏雨蹲在火光映射不到的店子角落,眼看店外的尸群牵线般的络绎不绝,我不禁自责自己考虑不周作茧自缚。忽听身后一声嘶叫,一具女尸从宽大的镜台后走了出来。

    两人紧咬嘴唇,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声,唯恐当被女尸发现而不得不干掉它时,招惹进来更多的丧尸。

    女尸一步一步挨近店门,眼看一只脚就要踏出门槛,我却在这紧要时刻弄翻了身边桌上一只花瓶,“咣当”一声,女尸忽地转过头颅,火光便映得它被长发遮去一半的惨白面孔忽明忽暗,女尸收回迈出的脚步,便又一步一步地踏了过来……

    “啊!——”晏雨控制不住的尖叫声中,我一刀扎进女尸深陷的眼眶,拔出匕首,门外尸群呆板而凶残的眼光便齐刷刷地望了进来。

    美发店摇摇欲坠的玻璃门根本不值一提,惊魂未定的晏雨眼看一片火光中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黑压压地挤塌了门,我和晏雨一步步地徒了墙角。

    完了!我万念俱灰,忽见那女尸晃出的镜台后面竟有道门。

    门一推开,眼前是一条幽静的巷,两人失魂落魄地逃进巷子,三绕两拐,竟神奇般地穿出了镇。

    哦,上帝,你这一刻一定在上睁着仁慈的双眼!

    出了镇子,两人咚吣心跳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又走了四十多分钟,色开始渐渐大亮。这时,我们也不敢再走大路,只捡田野路,斜斜插向西北,中午一点,g2高速又出现在了前方。

    两人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田地里吃过午餐,又上了高速继续前行,走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个香槟色的点,越走越近,原来是部雪弗兰轿车,轿车中规中矩的停在应急车道,“司机”则还被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

    我抽出匕首按住“司机”的脑袋,一刀扎进眼窝,拖出尸体,就用便携式电源启动汽车,两人开着汽车行驶了十来公里,前方路段又出现了大面积的堵车。

    我和晏雨刚在车上坐得舒服,转眼又得下了高速步行绕道,两人缩在舒适的真皮座位上,都懒懒的不想动身,更何况眼前的车河绵延几公里长,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怎么办,哥?”

    还能怎么办,下车走呗,那废弃的车辆间尸影晃动,光是丧尸也就罢了,看到暴尸还是最好明智地退避三舍。

    两人沟沟坎坎走到中午,绕过那钢铁长龙般的废弃车辆又回到高速路上,发动一辆现代汽车,行驶二三十公里后同样的情况又再出现。

    “这些讨厌的死人骨头!”晏雨气恼地往后一靠,“要不是它们堵在路上,最少走在高速上也不用那么费劲。”

    “我现在最恨的不是它们。”我默默地看着两头在高速路上穿梭的暴尸,“我现在最恨的是占用应急车道的败类!”

    这一两人就这样坐一会车,行一会路,到了晚上,两人挤在荒郊野外的一辆本田雅阁车郑

    三月的气乍暖还寒,我用便携式电源发动汽车打开暖气,晏雨从后排座位的一堆衣服下翻出一本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摁下按钮,熟悉的开机画面便显现了出来。

    两人放倒前排座椅躺得舒适,晏雨划动手指点开视频,本想找部影片再感受下那失落的文明,谁知弹出的画面却疑是男女主人自拍的旅游视频,这真是一对热爱生活的模范夫妻呵!

    我和晏雨拿出烙饼点心,虽无偷窥的恶意,却也静静的边吃边看到了半夜,只是这恶作剧般偷窥的快感在这散发着浓浓尸臭的黑暗末世,也以索然寡淡得如同一杯开水。

    凌晨四点,我驾驶汽车继续赶路,很幸阅,今再没遇到水泄不通的情况,虽然在耗尽汽油后我们又徒步了五六公里才找到邻二辆凌志代步,但比起昨还是省心了不少。

    晏雨躺在后排听着音乐,下午一点,凌志爬到了一座山坡之上,路边有块十来米高的大理石石碑,上面刻了“莱芜人民欢迎您。”放眼一望,山坡底下是一大片高高矮矮的城市森林。

    “干嘛停车了?”晏雨问。

    “莱芜到了,可高速出口堵得厉害,尸群又多,看来我们又得步行绕路了。”

    晏雨把头伸到前座,看了看:“还有该死的暴尸,绕路就绕路吧。”

    两人拿起背包翻出高速,拔开野草向另一面坡脚下去,曲折蜿蜒地走到傍晚,也远远地绕开了莱芜,抬头一看,面前一座山坡顶上矗立了一间发射机房。

    “我们今晚可以去那里过夜。”我。

    晏雨弯腰支腿,“脚都快断了,快走吧!”

    机房面积不大,三层的楼房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阴影。

    铁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铁锁,开锁钢丝我虽然随时携带,但铁锁锁眼已经生锈,就算手里拿着钥匙,只怕也是很难打开。

    捡起脚下一块海碗大的山石,我铛铛的刚砸了两下,猛听头顶“哗啦“一声玻璃破碎,急抬头,二楼一扇窗户跃出一条人影。

    “暴尸!“我脑中刚闪出这个念头,那摔落地上的身影也一跃而去,一爪当胸就抓了过来,猝不及防间,我把手中的石块向前一送,塞在暴尸手里。

    正如狂吠的疯狗嘴里突然多了一大块肉,反而让它一时之间不明所以,那暴尸抓着手中的一大砣石头,一时懵逼,哦,请原谅我过去、现在、将来都找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茫然的样子,总之这暴尸就这么顿了一顿。我趁此机会,死命一脚蹬在它的胸口,暴尸便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坡。

    谁会想到这锁眼都也生锈的机房里会跳出暴尸?我和晏雨急忙应对时,那暴尸又冲了上来,但那暴尸嚎叫一声转身就逃,但三纵两跳间就不见了踪影,我和晏雨对视一眼,都不禁对它强悍的身体,深深地感到了畏惧!

    抹去额头的冷汗,我把耳朵贴在铁门上静听再无动静,才砸开铁锁走进机房。

    机房一楼有几张凳子,靠墙一角有架楼梯。爬上二楼,忽觉血腥刺鼻,转到仪器台后,一名二十多岁男子倒在地上,腹破肠流,却还没咽气。他大张着的嘴巴也不出话来,只虚弱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男子要我结束他的痛苦,可面对同类,尽管他也濒临死亡,我一时之间还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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