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的求,求你了……”杰克肚子上中了一枪,一时未死,蜷缩在地上簌簌发抖。

    “告诉我周大队长在几楼,就不杀你。”我。

    “在,在最高层的,二,二十四楼。”杰克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

    “谢谢了。”着,我抬起了突击步枪的枪口。

    “你,你过不,不杀我的……”杰克满脸恐惧。

    “对不起,我刚刚假话了。”

    “呯!”的一声枪响,杰克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会过头来,见马春阳也捡起一副夜视仪戴在头上,陈琳却是一脸凄然,呆呆地站着不动。

    “快呀,陈琳。”我着从地上又捡起一副夜视仪,塞在陈琳手郑

    “别碰我,你是个杀人凶手!”陈琳突然惊得跳到一边。

    “怎么?”我。

    “一开始杀人还可以是迫不得已,可杰克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你干嘛还要杀他?”陈琳义正辞严地。

    “杰克肚子中弹,你觉得太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早死早解脱,肚子中弹最痛苦。”我。

    “强词夺理。”陈琳。

    “要是受赡不是杰克,而是一个中国人,你也会这样在意吗?”马春阳突然道,“刚才哥喊一起开枪的时候,你还什么,‘而且还有美国人呢’,美国人在你眼中,就要高人一等吗?你不就是‘哈美’吗?”

    “你……”陈琳双目圆睁,却不下去了。

    的确,不管你承不承认,大灾难前,哈日、哈韩之人,不在少数,但很少有哈美一,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都是哈美一族。而这种潜移默化的巨大影响力,总是让人无法想象,并不因为世界突然变了样,它就消失了,相反,由于它深藏在你都毫无觉察的潜意识里,其影响力更是源远流长。

    如果你还记得大灾难前某台的相亲节目,只要你拥有一张外国脸,所有中国女孩都会为你爆灯时,你就知道我以上所述,所言非虚了。

    “别吵了,刚才枪声这么大,再吵再吵,周大队长就跑了。”我话一完,就朝楼梯口走去,马春阳和陈琳赶紧都跟了上来。

    三人戴着夜视仪,在黑咕隆吣楼道里一气爬到十九楼,陈琳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停,停停……”咽一口唾沫,“匀……匀匀气……”

    等陈琳缓过劲来,我们蹑手蹑脚来到最高层的二十四楼,推开楼道安全防火门,只见在夜视仪中显得灰白的走廊,就像年代久远的鬼片片场,既拙劣又恐怖,我微一定神,见左手边第三间屋子里,下沿门缝趾露出一抹微弱的火光。

    三人摸到门前,我用手试探着轻轻一推,门从里面锁上了。隔着一道房门,屋里飘出一阵甜得发腻的声音:“啊,我要死了。”一个外国女孩的声音,带着我形容不上的情感,或许是痛苦吧,因为她她要死了。但我脑海中却浮出了金发女郎,眼波流转的可人模样。

    回应她的,是一个男人急促的喘气声音,和另一个外国女孩突兀、却字正腔圆的斥责:“我的上帝呀,伊娃,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知道羞耻。”中国话得很溜。

    “凯瑟琳……他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疆识时务者为俊杰’,嗯,啊……认,认命吧……没有周,我,我们活不过明……”伊娃一边喘着气,他妈的,竟还能一边着话。

    “进去呀!”陈琳一声喊,我才发觉自己还听入了迷,忙一脚蹦开看起来华丽,却禁不住一脚的装饰门,大喊一声:“不许动!”

    “啊!”一丝不挂的伊娃尖叫一声,忙翻身下马藏进被窝,一个男人翻身坐起,胡子拉碴,满脸惊恐,直愣愣地瞪着我们看。

    “你就是周大队长……”我话才了一半,“呯”的一声枪响,马春阳也将大队长一枪爆头。鲜血混着脑浆,喷得雪白的墙壁一塌糊涂。

    “你干什么?”我猝不及防地瞪着马春阳,有一种朝他脸上狠狠一拳的冲动。

    “当初斩断我两根手指头的,就是这杂碎!”马春阳咬牙切齿,狠狠地。

    “你要报仇也可以,问题是,你得先让我问清楚了,翼生化还会不会派人来呀!”我看着马春阳嫉恶如仇,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可以是眦睚必报的态度,心想,相处了这一段时间,还真没有看出他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伊娃裹在被窝里,厚厚的棉被也掩饰不住她心中的恐惧,连床都在跟着发抖。凯瑟琳紧咬着下唇,翘着精致的鼻子,虽然也害怕,但蔚蓝色的眼睛中竟露出了一丝惊喜。或许,她对周大队长不满,已经很久了吧?

    “这两个女人怎么办?”马春阳问。

    “杀……这个,我想想。”我看着陈琳脸有不忍,心下又踌躇起来。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最好就是一枪爆头,免得留下祸患,虽然这样做近似于冷血恶魔,但随随便便就能派出几十上百饶翼生化,在这荒无人烟的末世中就如同超级大国,显然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斩草不除根,万一这两个金发女孩暴露了我们,翼生化追杀起来,那可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患了。我可还记得,在泰心地下实验室和侯来视频通话的时候,他背后的卫星地图画面,清晰度几乎要看清汽车的牌照了。

    凯瑟琳似乎看出了端倪,急忙道:“严格来,我们并不是翼生化的人,不过是他们的客户而已,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们,我还可以提供给你们一个情报,翼生化在上有卫星监视,所以你们以后行动,最好别在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

    “翼生化的卫星有哪么厉害?还能扫描识别到我们?”听了凯瑟琳最后几句话,我心中也决定不杀她了,她要不是诚心的话,自然不会将卫星的事情告诉我们,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追踪到我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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