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的人了,还撕纸玩呢?”

    高一鸣桌子底下都是他今天晚自习琢磨月考的事,烦躁的时候撕的。别看他这人平时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撕个纸还挺精细,扫帚都不一定能扫干净。

    晏家禾捂脸,这要是搁古代,他这二b室友女红没准还真能拿的出手。

    “嘿嘿,老年痴呆犯了,手痒。”高一鸣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陆嘉麟点点头,不置可否。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晏家禾松了口气,他再也不用看两人眼色过日子了!他就知道,自己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大概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晏家禾都不禁感慨陆嘉麟这个人啊,真是妙不可言。

    说他张扬招人烦吧,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就比如那次雪夜送作业,那天他气到后槽牙都快碎成沫沫。

    看起来比较狡诈,其实也可能是情商高,凭着一句玩笑话就轻易地消除了他和的高一鸣间的芥蒂。

    虽然给人的感觉是过分成熟和独立,其实也和他们一样是个心性不定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过着他和陆嘉麟相处的画面,跟催眠笑黑白电影一样,晏家禾脖子一扭,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凌晨时,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高一鸣还趴在床上看小说,手机屏幕反出的光打在他油腻的脸上,渗漏着丝丝诡异。看到爆笑处的时候,高一鸣一不小心把脚底下的数学书踹到了地上去,书不厚,撞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扰人异常。

    对铺的晏家禾突然浑身一抽搐,翻了翻身,砸吧了下嘴后归于平静。高一鸣屏住了呼吸,生怕把这位祖宗打扰醒,然后就听见晏家禾发出了一阵呓语,嘀嘀咕咕的,高一鸣只能从中捕捉出几个比较清楚的单词。

    “作业......冷......滚......”

    ???

    这梦的都什么玩意儿?

    这大概就是学习的最高境界?梦里都是知识?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梦里会不会蹦出来几个化学方程式啊,高一鸣挺尸,开始后悔今天晚上的豪言壮语。

    月凉如水,高一鸣只觉得这寂寥之夜,比月凉都甚。

    如果晏家禾没观察错的话,高一鸣确实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发呆,没有吃东西,没有玩新手机,认真听了将近半节课。虽然吧,他可能是什么也没听懂。

    啧啧,他怎么忽然有种老父亲般的欣慰感呢,大概这就是经常听的那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晏家禾,beusedto,to是什么词性?”

    “介词,后面加名词和动名词。”

    “好,请坐。别走神啊。”

    刘浩抖了抖嘴皮子,奋力平复下自己“更年期”的小情绪,忍着把粉笔头丢到他脑袋上的冲动,这才继续往下讲课。不过再让他抓到一次晏家禾走神,他就请他去办公室喝茶。

    不听课,光坐着,是种煎熬。

    听课了,听不懂,是种折磨。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刚参悟出点人生小哲理的高一鸣赶紧掏出手机,打算玩几个小游戏调节调节情绪。

    不等高一鸣解开屏保密码,晏家禾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地窜出来,出其不意,两根细长的手指借了点巧劲儿,手机就稳稳地落在他手里了。

    高一鸣掉以轻心,就这么轻易地被晏家禾得逞。他回头看,晏家禾正笑得奸诈,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看的他牙根都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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