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户彩以甲贺易容术将自己扮作一位年轻俊雅的公子,手持折扇,缓步走向融春楼。上户彩容颜绝美,扮作男子,更显英气逼人,她在街上行走,引得街上行人纷纷注目。上户彩心中暗笑,又觉得此举太过招摇,实在不妥,于是快步穿过闹市,拐进一条小巷。融春楼已近在眼前,上户彩见无人注意,出了小巷,进了融春楼。

    融春楼实为一座妓院,楼中多风尘卖笑的女人。然而,那个擅唱“龙溪歌”的女子却与众不同,她虽置身于那些逢场作戏的风尘女子中间,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往往仅凭一曲“龙溪歌”就能博得众人的喝彩。

    上户彩女扮男装,倾倒了融春楼中不少女人,然而却没能俘获正主儿的芳心。当上户彩见到她时,她正在绣房中对镜梳妆。侍女就站在她身旁,她却不用,而是亲自梳着那如云的秀发。上户彩走到近前,那个女子从玻璃镜子中看到了一身男装风度翩翩的上户彩。

    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女子没有回头,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冷冰冰的:“公子何事?”上户彩还未开口,跟在身后的老鸨就说:“芸娘,这位公子仰慕你的才艺,特来拜会。”芸娘只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她继续对着镜子装扮自己。老鸨对上户彩陪着笑,说:“公子请多多担待,老身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上户彩摸出一块碎银,赏给老鸨,说:“有劳。”老鸨忙接过碎银,眉开眼笑的说:“公子哪里的话,这是老身分内的事。”

    老鸨离开后,芸娘对身边的侍女说:“小樱,你也退下吧。”侍女小樱应声出了绣房。芸娘边梳妆打扮边说:“公子请坐。”上户彩就在芸娘近前的藤椅上坐下。对镜梳妆的芸娘忽然停住,将一把玉梳别在长发间,转身子问上户彩:“公子前来仅是为了听曲子吗?”

    上户彩笑意盈盈,说:“在下听闻芸娘色艺俱佳,万分仰慕,此来一为听曲,二为瞻仰芸娘姿容。”芸娘不动声色的说:“公子说笑了,天下如芸娘者,不知凡几。公子何须恭维芸娘?”上户彩见芸娘长发漆黑似墨,脸庞娇媚如花,双瞳剪水,秀眉飞扬,神采奕奕,动人心魄,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

    芸娘静静看着上户彩,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公子眼神锐利,想必绝非寻常富贵人家。”说着,起身走向上户彩。她脚步轻移,香风细细,举手投足,婀娜多姿。芸娘走到上户彩跟前时,发间那柄青玉梳滑落到地上。绣房中铺了一层地毯,青玉梳掉在地摊上,无声无息,但终究还是被上户彩看到了。

    上户彩伏身捡起玉梳,交给芸娘。芸娘接过玉梳时,仔细看着上户彩的手。上户彩因常年手握刀剑,手上磨出了一层老茧。上户彩易容之后,手掌上的老茧虽被掩盖住,但是仍留下了破绽。芸娘自见到上户彩的第一眼时就料到她非同常人,因为上户彩双眸雪亮,英气外露,寻常人绝无这份勃勃英气。芸娘发觉上户彩手掌上有老茧,更加断定上户彩是习武之人。只不过芸娘还没有看出上户彩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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