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满吃惊地发现,这个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原来是枫。枫自然也没料到,这个紧追自己不放的卫兵竟是秀满。两人相视一笑,秀满放开她,说:“刚才多有得罪。”枫摇摇头,说:“不打紧,好在你命大,躲过了我一刀。”

    秀满问:“你为什么要夜闯天守阁呢?”枫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在那里呢?”秀满说:“你不说,我便不再问了。”枫淡淡的说:“我请你问过我吗?”秀满说:“这倒没有。”枫说:“那么,你就不该问。”

    “也许我的确不该问,但我实在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秀满笑吟吟的看着枫,心里虽有千言万语,却一时无法说出口。“这种见面方式很特别吗?”枫似乎无动于衷,接着说:“下次咱们再见面时,说不定会有更特别的方式呢。”秀满说:“我只希望不再是这种打打杀杀的方式。”

    枫忽然正色说:“你追出这么远,看样子不打算放过我了。”秀满无奈的说:“我与你也算半个朋友,不放你走还能怎样呢?”枫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走,不许你跟在后面。”秀满佩刀归鞘,说:“悉听尊便。”枫果然连头都不回,疾行而去。秀满看着她的背影模糊在夜色中,怅然转身,慢慢往回走。

    走不多远,就遇到那些卫兵,秀满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说:“刺客身手敏捷,我追赶不上,让她逃跑了。”那些卫兵都感到可惜,但既然如此,只得作罢。秀满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两个侍卫,就问:“刚才拦截刺客的那两个人怎么没追上来?”一个卫兵说:“他们怕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仍守在天守阁,负责家主的安全。”

    秀满与众卫兵一起返回信秀府宅。信秀与信长早已持刀下了阁楼,父子两人站在天守阁一层的大厅中,信秀对前来的卫兵呵斥:“你们竟让刺客轻易闯入天守阁,可见疏于防范。尔等若再玩忽职守,我必严惩!”卫兵噤若寒蝉,垂首不语。

    天守阁中。枫闯入天守阁一事令信秀大为恼火。幸好当时檐廊中的侍卫及早发现,才不致酿成大祸。信秀以为自己的府宅内重兵把守,外人极难潜入,除非那个人对府宅的布局及卫兵巡逻路线了如指掌,而要做到这一点,那个人必然经常出入府宅。想到此,信秀眉头紧皱,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莫不是她?”信秀有些出神。信长立在一旁,说:“父亲,你想到了什么?”信秀回答:“我想到了一个人,但不确定。”信长双眼微微眯起,说:“孩儿也已想到。”信秀说:“你以为可能性有多大?”信长说:“孩儿并无多大把握,只是无端猜测罢了。”“但愿不是她,否则织田氏大祸临头。”信秀紧握刀柄,声音悲凉而又阴森。

    长刀仍未入鞘,锋利的刀锋映着跳跃的灯火,寒意如冰,冷气袭人。信秀缓缓舞动长刀,在天守阁大厅中徘徊不止。信长侍立在一侧。信秀挥刀虚劈,刀光闪烁,杀气森森,他吟诵起古人的诗句:“扬鞭任驱驰,仗剑行千里。谁人阻我道,斩却彼头颅!”信秀吟罢诗句,将佩刀缓缓入鞘,交给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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