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鬼道医仙
    只见冰锥如雨一般“哗啦”直刺风卷中心,劈里啪啦不间断的击打风卷,门外的东西似乎很有些顾忌赵宇飞,不多时便听那把声音说到:“多管闲事的家伙真可恶,可恶!”随即“哗啦”一下,风停声息。

    马铭浩见门外也没了风声,也没有其他动静了,心道那妖怪应该走了吧?

    马铭浩十分庆幸,没想到赵宇飞居然是个本领如此厉害的道士,自己今夜真是遇到了贵人啊!他在赵宇飞面前跪着,抱住赵宇飞的大腿,嘴里只是惶然道:“道长9请道长救救在下!在下叫这恶鬼缠上,日后可如何是好啊?大仙救我一命,在下当倾家以报!”

    赵宇飞望着他,嘴角扬起浅浅一笑说到:“须知人有三衰六旺,三衰为“身衰”、“家衰”以及“运衰”,运衰者独走夜路,必有凶事。轻者或摔或跌或遇匪盗。重者撞邪,撞邪者轻则病,重则毙。我看兄台你面带浮虚,为酒色财气过盛,气盛则运衰。我便送你驱魔符箓一张,你只需随身佩戴,夜不出门,清心养性,可避一劫。”

    “多谢道长。”马铭浩闻言立刻点头如鸡啄米,只见赵宇飞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篆交给马铭浩,他恭恭敬敬以双手接过赵宇飞的符箓,贴身藏好后又开口说到:“只是道长,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兄台但说无妨。”赵宇飞淡淡的说到。

    “在下心中实在害怕,想在府上借宿一宿,不知可否?”马铭浩回忆着刚才的可怕场景,心有余悸的说到。

    “后院有个厢房,只是因无人居住不曾打扫,兄台若是不介意……”赵宇飞话还没说完,立刻被马铭浩打断。

    “当然不介意!”马铭浩此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此时若踏出这道门,怕是凶多吉少。

    “那住宿费……”赵宇飞说着又被马铭浩打断。

    “好说C说!”马铭浩说着立刻从身上掏出几块银元恭恭敬敬的呈给赵宇飞。

    ……

    三日后,正月十五。

    “虎王,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赵宇飞向虎王问到。

    “已无大碍。”虎王活动了下身子说到。

    “那正好,今天是元宵,这扬州城中可热闹了,不如我们出去转转,说不定能给你物色两只女妖精。”赵宇飞打趣的说到。

    “出去转转可以,女妖精还是算了,我只对母老虎感兴趣。”虎王无奈的笑到。

    元宵又名春灯节,远古时候,由于先民对黑暗有一种先天的恐惧,于是灯笼衍生出具有驱魔降福、祈许光明之意。元宵传统历经时代变迁,至盛唐发展成空前盛况的灯市,灯市在上元节以及前后各一天,合共三日。而这三日,也是唯一不设宵禁的三日,称“放夜”,人们能够在夜市里把酒邀歌,彻夜狂欢。

    通常在正月十四这一天,由东华门外延续至东西两市的灯会便已经摆好,但这一天的灯为“神灯”,人们多在家中神位、宗祠前祭拜神明与先祖,待到十五日,才是“人灯”,这日灯市的场面是最为华丽壮大,最能显示大唐的歌舞升平,国力昌盛的一天。人们也纷纷在这一天走出家门,涌入市集,载歌载舞,共享太平。

    今日扬州城街市中心已架好一座高二十丈的巨大灯轮,今年的灯轮名叫“龙衔火树”,工匠们在灯轮周身以完整的红绸泥金锦布包裹,饰以珠络流苏和镂空雕花的金银挂件,再在灯轮之上挂起五万盏点燃的花灯,花灯围绕灯轮连绵不绝簇连成串,锦绣交辉,犹如龙身缠绕。

    灯顶更是挂上了一只金漆木雕龙头,远望过去,就像是扬州城城中竖起了一棵巨大的盘龙火树,火彩与金银织锦金碧相射,将夜照得如同白昼。至于一路长街之上,火雨、火球、火狮火龙以及杂耍戏法、灯谜算命等百戏层出不穷,更有各种美食、奇货摊子,引得扬州城上至公卿下至黎民皆流连忘返。

    在这满街珠翠游春女,宝马香车夜正长的繁华街市中,赵宇飞与虎王正穿梭期间,此时的赵宇飞褪去了白色道袍,换上了一身青色华服,看起来颇有些贵公子的气质。

    此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大喊:“杨宗稷登楼啦!”

    随后然后轰的一下,人们纷纷朝前方专为杨宗稷奏乐而临时搭建的木楼涌去,赵宇飞和虎王也被推挤着,随人流一直往前走。最后众人汇聚在张灯结彩的临时木楼下,兴致高的人们已经忍不住开始高呼杨宗稷之名,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而赵宇飞找了个地方站好,看看左右却不见了虎王。怕是不知何时被人流挤走了,不过现在四周是人,也只能等演出完毕,才好寻找。赵宇飞抬头看向木楼,木楼虽是临时建起,搭得却很结实美丽,楼高有五丈,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怀抱古筝,坐在楼中。

    街市上面喧哗吵闹,人人交头接耳高声说话,一片闹闹哄哄的景象,杨宗稷却似完全看不见一样,他气度雍容不慌不忙,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从容。只见他把古筝直立怀中,以手指拨动了一翻琴弦,那古筝金声玉振,街市上喧闹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翘首仰望,这扬州城第一的古筝圣手会奏出怎样的感人乐章?

    杨宗稷待人声完全静了。便以左手持古筝颈,右手抚按律度,灵活的五指飞快地在四根弦上疾扫如飞,奏出一首《葬花吟》。《葬花吟》的旋律起伏跌宕、节奏奔放豪迈。

    初时不过轻挑慢拨,却是弦声铿然,竟似是蓦然间在众人眼前抖开了一张包裹十里香风万千珍宝的绮罗,无数珊瑚珍珠、金玉犀角就在其中“叮当”作响琳琅碰撞。乐声飘飘然荡在每个人的耳侧,却像是杨宗稷正在他们的面前抛洒出一把又一把的金珠玉屑,它们椅着,翻滚着,在每个人的血液之中四处奔流跳跃着,勾起无数痴迷憧憬。

    随即中段便一转折,拨挑繁复,指作骤雨轮弹。却像是盛宴方兴,千万大朵大朵嫣红的牡丹攒聚在一处飒然绽放,百万只闪烁清越的金铃摇旋在玉盘当中,就如是明铛窄裤的美艳胡姬随之作胡旋踏舞而来,那纤纤玉足直踏在每个人心坎之上,如花笑厣直映到每个人神魂之中。

    曲调渐至高境,乐声再复大盛,轮拨嘈嘈,更以左手加进了推、带、打、拢、捻等古筝技法,繁复精妙,一至如斯!杨宗稷这一曲山风急响的曲乐却不是古筝声动,原是一碗神仙水,那无边魔力唤起往事幽幽,勾起心头相思,引动血脉贲张。

    至此,一曲不知何时终去,长街上的人兀自如痴如醉僵立中宵,为之倾倒。待恍然醒来,只觉眼中酸涩,面颊已湿。这一时,寂寂长街却猛然间被快乐点燃,将眼望去一片沸腾欢呼。赵宇飞左右望望,依然不见虎王的身影。

    此时在赵宇飞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轻拭眼角自言自语说到:“人间奇事会相续,一弹既罢又一弹。想不到自曹雪芹后,还能让我再一次听见如此美妙的古筝,快哉啊。”

    赵宇飞顺着说话声望去,只见这名男子着一身质量上乘的华服,手中持了把绘扇庵出品精美绝伦的宝扇,这把扇子镶金嵌玉,象牙为骨,火涴做面,不绘图像,已经夺人眼目。随着扇穗轻摇,赵宇飞更闻到一股来自西域的顶级香料,这香淡雅而绵长,使人陶醉。

    赵宇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微笑盯着男子道:“这位兄台,在下适才听你说起曹雪芹的古筝,兄台莫不是亲身感受过曹雪芹的惊世之才?可这位清朝年间的才子早已作古百年,兄台不知是从何处听过他的古筝呢?”

    那男子方才根本没觉察身旁有人,猛听这番问话倒像是被吓了一跳,他侧身一看,见说话者是个少年公子,这才心下稍安,答道:“公子说笑了,在下今年不过三十有二,怎么可能亲身听过贞观年间的古筝呢,这位小公子你会错在下的意了。”

    “既没亲身听过,兄台适才却说杨宗稷的古筝与曹雪芹的同样精彩?这是何故?”赵宇飞盯着男子,紧追不舍地问。

    男子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心道不知是哪家爱较真的公子哥儿跑出来玩了,还是快快打发了好。好在男子向来善辩,这点问题自然是难不倒他的,心念一转间就想出了理由。

    “在下不过看书中记载曹雪芹之《葬花吟》极为动人,今日听了杨宗稷的《葬花吟》,便觉如此美妙的古筝定然是和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了,一时心中激动,说话才颠三倒四起来,倒叫公子你见笑了。”男子淡淡一笑说到。

    “真的是这样吗?”赵宇飞依旧神色疑虑的审视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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