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鬼道医仙
    哪知这老板看见了包子里的人手,只是眉头皱了一皱,抓起把锅铲子“哐”的一下猛敲那手,接着对李君昊道:“哎呀真是抱歉,可能是因为两位客官过于英俊,这小荡妇死了也不忘勾搭男人,呵呵,不过您也瞧见了,小店的包子是绝对的新鲜……哎哎,客官怎么跑了啊!”

    饶是李君昊艺高人胆大,但这鬼市却是从未来过的,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抱住赵宇飞的胳膊弱弱的问道:“赵道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吖,怎么如许多的鬼怪?咱们该不是下到地狱了吧?”

    赵宇飞对李君昊大笑说到:“哈哈,李探长莫慌,这里是鬼市,任何人烟鼎盛有百年历史的城池都会有鬼市,而且每个城池的鬼市各有特色,就跟人间的集市没有区别。这里住的也大多生前便是扬州城人,马铭浩上次误入的,就是这里。唉,不过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把包子给吃了呢!”

    李君昊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我就是再饿也不会饿到去吃人肉包子!我们来在鬼市究竟要做什么?”原来这里是鬼巿不是贵市,李君昊四周又看了看,只觉这里阴阴深深,慎得人慌。

    “来找鬼巿的包打听问话啊。”虎王开口说到着便朝幽深之处走去,在前面带路,作为以前的扬州虎王,他对这里还是相当熟悉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破庙前,虎王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门里喊道:“石龙子先生在吗?”

    然而淸冷的破庙只有鬼火妖风,那有人来搭话?赵宇飞正怀疑此地无人,却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谁啊,进来吧,还按老规矩。”

    虎王率先走进庙里,赵宇飞和李君昊紧随其后,然而却不见半个人影。倒是看到本该放菩萨的神台上一只叼着烟杆的四脚蛇倚着个夜明珠像人一样稳着,赵宇飞心道这难道就是鬼市的包打听?

    “宇飞,钱带了吧?”虎王向赵宇飞问到。

    “嗯,带了。”赵宇飞说到,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冥币朝神台上的那只四脚蛇抛过去,那四脚蛇马上丢下烟杆,双眼放光接过那叠冥币,接着满脸是销魂神态,嘴里却要念叨着说:“哟?是虎王啊,好久不见了。还有这位,好像是最近在扬州城成名不久的鬼道医仙,说吧,你们来找我老人家打听什么事啊?”

    这四脚蛇名为石龙子,是鬼市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人称鬼市包打听,在数百年前虎王就认识他了,不过石龙子一向认钱不认人,纵是认识了多年的虎王,也不会给太大面子。

    “我想打听下,扬州城近来的连环掏心案,究竟是何妖孽?可是鬼市中人所为?”赵宇飞问到。

    “当然不是我们鬼市所为,你也知道,鬼市中人皆在城隍老爷的簿子上是登记在册的。老爷规定上元节前六日都不准开市,只有过了神,人二灯后的正月十六鬼灯,才是咱们的节日,嘿,你来早一天都找不着我石龙子呢!”石龙子说着大吸了一口烟。

    “这妖孽呢……是个修炼了数千年的魔魂女子,她也是最近才在扬州城出现,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又要吃人。”石龙子说着将口中的烟吐出。

    “数千年的魔魂?”三人听得此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嘿嘿那是啊,所我说你们啊,若是想要管这个闲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这家伙已有数千年的道行,或许还不止。”四脚蛇又抽了了一口烟说到:“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快快离去吧,这儿也不是你们可以久待的地方。”石龙子不耐烦的说到。

    “嗯,谢了,石龙子先生,那我们走了。”虎王说完带着赵宇飞和李君昊两人退出破庙,朝出路走去。

    经过包子铺时,二楼高的包子全卖光了,那胖掌柜高兴的不得了,他三两下脱了自己的人皮衣服,露出里边一架干枯的白骨,坐在门槛上使劲刷洗起皮囊来。他看见李君昊路过时,还使劲招了招手,像是叫李君昊记得下回再来吃他包子。

    李君昊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这个地方她是不愿再来第二回了,三人又走了几步,眼见点点亮光就在前方,出口不远了。朝着前方的亮光走去,通过一条扭曲失真的甬道后,终于又回到了扬州城街市。三人也不在街上多作逗留,而是尽快回到了赵宇飞的宅子。

    哪知刚回到宅院前,却发现有个人早早站在门口像是等了许久。这人一身素衣,举头望月,手中不断把玩着自己的折扇,又似不耐烦,又似十分紧张。李君昊远远便认出了来人正是绘扇庵的薛老板,三人加快脚步上前,赵宇飞笑着朝薛老板打起了招呼道:“这位兄台,想不到我们如此快便又再见面了。”

    “啊!小兄弟怎么会是你?莫非你就是城中传闻的那位居住于这座古宅的鬼道医仙赵宇飞?”

    赵宇飞淡淡一笑朝薛老板稽首说到:“不知兄台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若不嫌我这宅子颓倾,兄台不妨入内详谈。”

    薛老板大喜,亦抱拳施礼说到:“如此甚好,多谢赵道长。”他收起扇子,便随三人步入宅院。

    赵宇飞不慌不忙的泡了壶茶,给虎王、李君昊以及刘老板都递上一杯,然后向着薛老板开口说到:“这位兄台深夜来访,不妨让在下猜猜,你此行目的可是为了最近扬州城城中连环掏心案而来?”

    薛老板正低头饮着茶,似有满腹心事,听这么一说,他猛地抬起头来,面带惊惶又哭丧着脸对赵宇飞说到:“道长是如何知道?道长救我啊!”

    “那夜元宵街市之上,我兄弟虎王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腐尸的味道,而且你即熟知清朝年间人事,那定非本朝之人,恕我眼拙,却实在看不出阁下是如何保持肉身不灭?”赵宇飞盯着薛老板说到。

    “道长啊!这一切都是那妖妇的错,她害得我家破人亡,痛失挚爱,更让我在这悠悠无尽的岁月中孤苦轮回。今日前来寻道长你,便是希望道长将妖妇消灭,使我能得自由!不管是多少银子,我都在所不惜!”薛老板面色悲痛道。

    “哦?这妖妇是个什么来头,还请兄台告之。”赵宇飞啜了一口清茶,缓缓说到。

    接下来,薛老板哽咽着为赵宇飞三人诉说了一个动魄惊心的故事。

    “少年不识愁滋味,许多事情我从来不明白,比如哭泣,或者发自内心的笑,以及,真正的情爱。那时还是清朝时期的乾隆年间,我是洛阳豪族柳家最得意的儿子,我穿最光鲜的衣服,骑最烈的马,最好的名师为我授业,最美的女人为我姬妾。”

    “我本名薛仁义。二十岁时,五礼六艺我已是无一不精,生得一副好皮相,加之年少轻狂,风流不羁,一时不知成了洛阳城中多少女子的深闺梦里人。可我身边由来不缺女人,她们就像是园中开不败的鲜花,我却从未将谁放在心上。只是杏花疏影里的一次邂逅,改变了我这一生。”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什么时候?太过遥远了,远得我全模糊了记忆,模糊了时间,只记得当时满天花雨,我与一众富贵公子们携了名媛坐在珠帘绣幌的马车里前往洛阳城郊踏春赏花,春日席中我多喝了两杯,便独自钻入杏花林里,绵绵香花,软化了我心轻狂,亦温柔了酒后醉梦,我一时雅兴大发,拿出随身玉笛便吹奏起来,那笛声悱恻,春风断肠,杏花吹落白衣裳。”

    “一曲暗飞声,我突然发现有个女子躲在树后朝我张望,她是多么的清新娇俏,肤白唇红。见我发现了她,她回身举步,恰似柳舀笑润初妍,艳如三春杏花。此女之美,一时叫春花失色,我亦是神魂颠倒,心中一把无端而神秘的声音对我说,上去吧,留住她。”

    “我都忘记当时是怎么跟她搭话了,只记得她告诉我她的名字,苏丹红。这抹红,好似唇边一抹胭脂,心头的一滴血,炽烈动情,挑动我心。那一天,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了。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不过是又一遭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我尚未到年龄娶妻,只能纳了苏丹红为妾,她亦不计较什么名分,最初我俩爱恋情浓,难舍难离,只是喜欢一个人她终非是心中所爱。”

    薛仁义说到此处,不自禁的悠悠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间也有些恍恍惚惚。顾倾侯望过去,只觉得此时薛仁义眼神空茫,凝注在远处。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他整个人都似浸在那初识的年华里温柔起来。仿佛那如海一般肆虐的杏花烟雨就在眼前,那明眸皓齿的少女依旧绕在他的身前和歌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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