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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风亦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魔由心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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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李饶拉了拉我,说快去换泳衣,潜水要开始了。我定定神,朝更衣室走去。然而那个女人竟也跟过来,她的裙摆飘飘荡荡,每一步都像蝴蝶一样轻盈。她很快走到我身边,若无其事地开始脱衣服。

    虽然同是女人,但她裸露的身体仍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别过脸去。她的手臂忽然有意无意地碰了我一下,那样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触觉,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起来的死人,在我身上轻挼了一下。

    “干什么?”我脱口而出说到。

    “哦,碰到你了么?真对不起。”她又笑起来,身体微微向前探了一下,仿佛要同我握手。她手的颜色比脸还要苍白,苍白中还现出青色,像是长时间隔绝阳光的缘故。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没留意后面的水槽,一下滑倒在地。

    “真对不起,我来扶你!”她对我说到。

    “不用了!”我大声喊到,然后快速爬了起来。更衣室里的女人们都往这边看,眼中流露出疑惑。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狠狠瞪了她一眼,衣服也不换了,径自走出门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瞟见她胸前有一团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暗红,像燃烧在胸膛的火焰。

    李饶已换好泳裤,见我出来有些惊奇的问到:“衣服怎么没换?”

    “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家。”我说到。

    “啊?回家?那我也一起走吧。”李饶说到。

    “你就在这玩吧,我一个人回去,没关系的。”我说完就走,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那好吧。回去好好休息。”李饶没有坚持一起回去,这让我有略微的失望。

    回到公寓,我开始回想那个女人的一切。她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带着某种让我不安的气息,然而我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我躺在沙发上,墙上的钟发出“滴滴嗒嗒”的响声,那声音具有一种催眠的功效,并且让人感到踏实,不知不觉,我便睡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眼皮,将我的脑海照得一片明亮。我发现自己已被李饶抱到卧室床上,屋里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肉香,腹内空空的我立刻食指大动。我悄悄下床,走进厨房,就见高压锅正“咝咝”冒着白烟,李饶在砧板上切着葱片。我问道:“煮的是什么呀?”

    李饶回过头,笑道:“醒啦?饿坏了吧?”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欢快,好像在我睡觉期间发生了什么不错的事情。“是狗肉!你身体不好,给你补补。”

    我走到李饶身后,把手臂环在他胸前,娇声说:“老公真好!”

    那一大碗肉上桌时,我的口水都快要掉出来了,实在很香!我夹起一片送进嘴里,只觉心神俱醉。“煮得够烂,好吃。”

    李饶说:“那当然,你男朋友的厨艺,可是国宴级的!”他坐下来,又说:“楼下的那个女人人还不错,哦,和我还是同一家潜水俱乐部呢。她新搬到这里来了,一来就给楼上楼下的都送了东西。”

    我的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涌起,我忙问到:“什么意思?”

    “这些狗肉都是她送的呀,今早上我本要出去买菜的,结果她敲门进来,说要送几斤狗肉作见面礼。嘿嘿,我就收下了。”

    “她说,她养过一条狗,叫做小北,结果有一天被车轧死了,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养狗。她有个乡下亲戚给她带了几斤狗肉,她想起小北的死状,怎么也吃不下去,所以就拿来送给我了,呵呵……”

    听到这里,我猛然起身跑进厕所,蹲在地上使劲用手抠喉咙,我要把刚刚吃的全吐出来!为什么是她送的肉?为什么她的狗叫做小北?不!那不是什么乡下亲戚送的,分明就是小北!我吃了小北的肉!!她让我吃了小北的肉!

    李饶拍着我的背,焦急的重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不回头,几乎把手指伸进了舌根,可是什么也呕不出来,那些肉一进入我的身体就藏起来了,不……它们同我的内脏长在了一起!

    李饶抱住我,把我的手从嘴里拉出来,他说:“品茹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知道我从没在李饶面前这么失态过,但我控制不住,眼泪鼻涕湿了一脸……我怎么能吃小北了肉啊!

    医生对李饶说到:“你们所吃的狗肉没有问题,是你女朋友有问题。”

    我看到李饶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大概觉得不可思议,交往三年的女友,竟然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听完医生的诊断后,他慢慢向我走来,在旁边坐下,尽量温柔地说:“没事,品茹,可能是你对狗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阴影,我们去咨询一下医生,就会好的。”

    “我不用看心理医生,我没病。”我冲李饶大声的说到。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李饶不解的说到。

    “因为,我从前也有一条狗,被车轧死了,叫做小北……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突然听到,也不知怎么就以为……以为刚刚吃的是小北……”我艰难地说到。

    李饶不会理解说出这些话时我有多么痛苦,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什么?也叫小北?”

    “我真的没病,有病的是那个黑衣女人。她故意让我以为自己吃了小北,她是个魔鬼。我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怕,李饶,她很可怕,她一定知道我的小北,故意这样吓我!”我抓着李饶的手腕说。

    “不会吧?她根本不认识你呀!嗯……我看只是巧合,你别想多了。”李饶说到。

    李饶不相信我。他还是以为我神经过敏,但我确信,那个女人不怀好意。回家的时候,我们在大厅里相遇了。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她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好吃吗?我在楼下都闻到了香味呢。”

    “你是谁?”我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说到。

    “我是住在楼下的邻居啊,男朋友没告诉你吗?”她笑着说到。

    “你怎么知道小北?”我神色凌厉的追问到。

    “小北?谁是小北?”她一副故作不解的样子,然后又说到:“你男朋友来了。”

    她说着转开头,对着朝这边走来的李饶微笑。李饶也笑,他们的眼神似乎闪烁着默契的光芒。我感到有团火在心底升腾,灼烧。当天晚上,我又做梦了,这回梦中情景有些异样,不再是灰暗的房屋,而是一条小路,两旁是低矮的楼房,重重叠叠,只露出一点点天空,天空却也是灰蒙蒙的。

    我坐在街边,不知在想什么,身旁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亮晶晶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我轻抚它身上柔顺的毛,从头顶到尾巴,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越来越暗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大到我受不了,只得捂紧耳朵,可是没有用,那闷闷的声音就像是从我身体里边传来似的,我怎么也逃不了。

    醒来时我一身冷汗,窗外灯火昏黄,原来是有工地施工。梦中的轰隆声应该就是推土机的声音。李饶睡得很熟,安稳的表情像个孩子。我有些口干,就下了床到客厅喝杯水,因为怕弄醒李饶,我没有开灯。刚刚摸索到杯子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两声“咚”、“咚”的轻响。

    那声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我以为是错觉,但就在我转身准备回房时又清晰地响起,“咚”、“咚”,像某种动物的吞咽,又像是人的手扣击硬物的声音……是有人在敲门!

    那种在梦中体会过的熟悉的恐惧在一刹那涌遍全身。我一动不动,凝神静听,希望那声音可以自动消失。时间变得漫长无比,漆黑的客厅像怪兽的巨口,我站在其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那声音毫无停止的意思,我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向房门移去。还没到门边,就感到一种幽冷的气息穿过厚厚的铁门,扑面而来。

    我缓缓将脸凑近猫眼,门外的景象便出现在我眼中。我看到一张微微上扬的脸,那张脸苍白得可怖,嘴唇却是血红的,眼圈乌黑得像两个失去血肉的空洞……蓦然间,我看到那张脸笑了。

    一个不带一丝人气的声音不知怎么就钻入我耳中,“你怎么不来找我玩?我在楼下等你好久了!”

    那一瞬,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完全凝固了。那张脸慢慢靠近猫眼,我几乎看到那苍白得透明的皮肤下,爬满了蠕动的蛆虫……“啊!!!”

    ……

    刘品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杨婵见状立刻上去握住她的双手,不停的安慰着她:“没事的,有我们在……冷静点……”

    刘品茹在杨婵的安慰下逐渐平静了下来,此时的她已是满头大汗,赵宇飞见状不由对杨婵说到:“看来她已经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可是我必须要知道所有的经过才能为她用梅花易数准确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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