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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风亦笑

第一百八十章 战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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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对方却似乎是料到了赵宇飞会来,提前在赵宇飞出现的地方设下了埋伏。赵宇飞才刚刚踏破虚空来到御灵者之王所在之地,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极度的黑暗中。赵宇飞瞬间发出一声暴喝,手中龙胆亮银枪一挥直接破开了黑暗,此时周围方才逐渐亮起来。

    赵宇飞张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个玄异所在,四周尽是虚无,时时有大片绚烂彩光在虚空中掠过,无论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望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这个世界有的,似乎是只大片流光溢彩。不光世界是虚无,就连他自己也是一片虚无。

    此时的赵宇飞完全没有任何形体,他无法理解自己如何会看到东西,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既然没有形体,也就不知道该向何处去。他试着向四面走了走,却感觉仍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动过,也无接触任何实物的迹象,似乎,他已就此被困在这个无形也无迹的空间之中。

    他试着闭上双眼,但眼都没有,如何闭上,所以仍是得看着这个瑰丽而诡异的世界,看着自己孤悬在虚无之中。赵宇飞略一思索,忽然说了声“雕虫小计”,他虽然无形无质,但语声的确在这虚无的空间中回荡了起来。虚无中浮现一点碧光,转眼间化成一个碧绿火焰。

    火焰跳跃之间已经汹涌而出,转眼间就变得铺天盖地,将虚无与瑰丽色彩逐一燃去。蛮荒异火一铺开,立刻听得隐隐传来一声闷哼,颇有痛楚之意。赵宇飞双目一开,内中并无瞳仁眼白,而只有一片苍茫的蓝,环顾一周之后,他哼了一声,声音虽轻,却震得整个虚无世界都震动起来。

    虚空中浮着的条条彩光片片破碎,纷纷四散化开,光路的尽头,于是现出一座古朴的石砌门户来。他一步即到门前,推门而入。门后又是一个世界。这里赤地千里,山峦巍巍,暗红的粗砂地上到处都是数丈高的巨大岩石,数十丈外,生着一株十几丈高的大树,树干上顶着孤零零的几片巨大叶子。

    又在极远处,隐约可见一株高不知几千丈的巨木,直插向天,上粗隐没在茫茫云海之中,不知树冠其大几许,如此巨木,几乎就是上古传说中足以接天的建木了。这里粗犷、干燥,宛如戈壁,放眼望去荒野、山峦,皆是由暗红色的粗岩砂石组成,一草一木,都是无比巨大。

    赵宇飞跃上一块巨岩,正举目四眺之际,忽然一声如春雷般的冷笑当空落下:“蝼蚁之辈,也想擅改天机!”

    听得话声,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两根参天巨柱一步一步挪来,巨柱粗数百丈,高不知几许,上端没入云宵,目力难见,他再仔细看去,方才发现这所谓两根巨柱,原来不过是某人的双腿。只是小腿已有千丈,那整个人怕不是有数千丈高,赵宇飞眉头微皱,心道何人能生得如此高大。

    看着苍茫云层,望向四野巨木,触及戈壁震颤,赵宇飞碧绿的双眼光芒一闪,淡笑道:“原来不是这世间巨大,而是我变小了,你如不用这等手段,说不定我还能高看你三分,但你现下变幻出这等世间来,又在这里装神弄魔,除了心虚,还有什么?”

    那人大怒起来喝到:“无知鼠辈,哪里懂得大道通玄?也罢,我就令你死个明白,本仙手段通天,动念间即现天地万物,另创无相空间,这当中手段,说了你也无法领会!”那不见面目的仙人怒急,举足在地上一顿,登时乱石纷飞,山峦崩坏,巨木纷纷倾倒。

    他话音未完,赵宇飞便打断了他说到:“即是上仙,何必如此藏头露尾,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难道上仙不能变小吗?”赵宇飞顿了一顿,又轻轻一笑说到:“既然上仙不能变小,那我变大些好了,反正这也不是难事!”

    赵宇飞话音一落,蛮荒异火即刻自体内涌出,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星图,他伸指在其中一颗星上一指,周遭景物变幻,刹那间沧海桑田,只在瞬息之间,赵宇飞已穿云而出,发身长大,有万丈之高。这世间又是一番景象,原本些山峦,不过是地上蜿蜒土垄,无处不在巨岩则是颗颗细小砂石。

    那些参天建木则是一株株矮小的灌木垂柳,而原本在他眼中的那些树木,则是砂石地上零星生着的异草。在他面前,正立着一个俊美少年,一身银灰长袍,似缎似绸,闪亮柔和,不知是用何等布料织成,这少年面目如画,肤如凝指,生得并不高大,只刚到赵宇飞胸口。

    但若细看他的面容,却会发觉正在不住变幻,时男时女,时老时少,时而阴沉,时而质朴,一刻千变,不知哪个才是他的真容,但大多数时候,他现出的是一张清秀少年的面目。见赵宇飞猛然发身长大,甚至比自己还高,这少年不觉面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又化作怒意。

    少年向赵宇飞一指,愤怒的说到:“不过是破了一个小小的无相空间,便如此张狂,本仙,仙威如海,无相空间不过是末枝小技罢了,若不给你些厉害,谅你也不知道本仙手段,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少年左手掐诀,即刻山崩地裂、天地震动,空中有无数亮银色光带纷涌而下,汇聚在他指尖,凝成一点亮得不可思议的星芒。赵宇飞双手上也悄然燃起碧绿色的火焰,飞舞发梢、背后焰旗的光芒也逐渐亮起。偶尔有风自两人间拂过,风中砂石飘叶,不是变得透体透明、化光而去,就是蒙上淡淡灰色,烟消云散。

    两道无上大力对峙,似无止歇。空中忽然一声霹雳,大地开裂,熔岩喷涌,空中又有一颗流星缓缓划过,星芒如血,在身后留下长长一道血红尾迹,望去便如天被剖开,自伤痕中不住泄下雷火劫云。

    千钧一发之际,赵宇飞忽然悠然道:“你口口声声自称本仙,怎地用的即不是仙家灵力,你引下的乃是九天星辰之力吧!你分明是御灵者,夺了天庭诸位星君的星辰之力!”

    听得赵宇飞之言,少年脸色不禁一变。尽管已窥破少年真身,然而当大战起时,赵宇飞依然发现自己与这少年间实是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此刻少年衣袍上星光熠熠,有二十八颗大星绕身飞舞,对应二十八宿,护住已身各处要害,他挥手之间,便是数以百计的星芒飞出,如飞蛾扑火般冲入赵宇飞护身碧焰之中。

    星芒一入碧焰,即刻便会炸开,冲天碧焰一缩,一颗星芒威力并不大,然而当星芒成百上千接连炸开时,那威力便绝非绝常,赵宇飞只觉已身真元自文王山河鼎中源源不绝地流出,补充着身周冥炎。虽然暂时仍可维持着不胜不败,但是那少年双手挥舞不停,挥手间便是数百星芒轰来。

    他直接引动九天星辰之力,法力直是源源不尽,而赵宇飞只能依靠自身存于文王山河鼎中的冥炎真元支持,如此对耗下去,谁胜谁败,不问可知。这少年引九天星辰之力如长鲸吸水,涛涛不绝,面色轻松写意,分毫看不出负担与疲累来,能将星辰之力运使如此自如,绝非任何法门或道术可以办到。

    与少年斗法片刻,于他的身份,赵宇飞已然心中有数。尽管鼎中冥炎已行将枯竭,赵宇飞仍不动声色,一边运异火幻化出三条炎龙,围着少年的二十八护身星宿猛攻不休。那少年惊讶于赵宇飞的气息悠长,在他的计算之中,赵宇飞应该早就真元干涸才是。

    可是他已在自己手下支撑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怎么还是没有一点疲累之相,此处可不同于凡间,星辰之力几乎无穷无尽,尽可任他挥霍,而赵宇飞不论是力量还是灵力,都得不到分毫补充,哪里支持得了这么久。

    “这……这是怎么回事,快说,不然我杀了你!”他眉头微皱,无相空间立生变化。九天星力凝成无数上古大篆,在赵宇飞身上绕行一周,抽出无数光丝彩雨,不住向那少年身体内汇聚而去,而赵宇飞此时蛮荒异火已然耗尽,少年用星曜凝成的千支利剑正悬在他头顶。

    “杀我?”赵宇飞又笑了一笑,然而你赵宇飞依旧面带微笑,但那碧绿色的双眼中却从无分毫笑意。少年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阅尽万千人等,上下纵览万年,但笑得如赵宇飞这般集清冷冰柔于一体的,仍是罕见,如在人间,他如此一笑,怕也要令无数女子倾心。

    但若配上那细长凤目中的无尽阴寒,这微笑便足成梦魇。赵宇飞伸手将面前星剑拨开。虽然掌心被剑锋割开,也不以为意,他身在舔了舔掌心沁出的鲜血,仔细品味一下其中的味道,方冷笑说到:“你杀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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