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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一口井

第十章 一事无成江牢头,曾经死犯而今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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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成纵是不舍,却也不得不松开林娘的手,将手收回之前,这人竟还恬不知耻的将五个手指狠劲地捻了捻,感知着林娘留下的余温。算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江成又瞟了林娘一眼。

    “怎么样,成哥儿,可还合口?”林娘专注地望着,将刚才的羞意一扫全无。这食盒里,并无什么大鱼大肉,只是几个自家田地里中的青菜萝卜之类的罢了,当然对于大鱼大肉,江成也是不媳的。“好吃,好吃!”

    那八成是美人做的口食,又有着美人的陪伴,还有着美人的情意,这顿饭可是把江成吃的唇齿留香、念念不忘,每一粒米,每一片菜,他定要学那沙漠里的骆驼,反刍上几遍,将菜里的没存精华吸干吸净,再嚼上一遍,也不觉得食之无味。

    可惜,若是要让那林娘亲自喂我,那便是做玉皇大帝也换不来的美事,不过我也不敢多做奢求,只那一口两口的就好,啧啧,哎,神仙美眷呦!直到将林娘亲自送出城去,亲眼望着她离去,江成这才折返回来。

    若不是这破牢头,定要将林娘亲自送到家才算安心。江成也不知怎么了,或者是前世书上看来的、戏里听得的,这欺男霸女之事、人逢乱世之惨相总让他感到不安,定要将她紧紧环绕包裹才算是多几分舒心。

    待折返至县衙,天却已经早入昏沉,那门房远远望见江成,直接是将江成一把提了过去,亏得江成这一番好说歹说,这才放他一马。

    “几位哥哥!”江成还未进房,便可听闻那几位好哥哥的吆喝。“几位哥哥,这前头已经放饭了,几位哥哥还不吃饭么?”

    “嗨,催个什么!”

    “江成啊,你这位哥哥今天可是赢了不少钱,怎会轻易散伙?我们输钱的也总不能跑了是!你先去给那些个犯人送些饭菜,就不必管我们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呼啦啦一股脑丢给了江成。

    “嘿,瞧你这话说的,前些天可不是你将各位兄弟赢了个光屁股?”

    江成也习惯了他们这般不寝不食的样子,也不再多劝,只拿了钥匙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来前衙领了桶牢饭,打开这地牢的牢门,便一脚踏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一个边关的小县衙,地牢自然不会有多大,再加上这犯人本来就少,发饭也就费不了多长时间。一条狭长甬道,外边的靠地牢大门的大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徐混,而越往里边走,责罪行越大,最深些便是死牢了,死牢只住了一个人,那便是造就如今江成的那个匪首余二。

    但这余二好像不认识自己,若是他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人便是因抓他有功受赏的,那他可不得将自己砍手跺脚,泡成酒喝才是。杀人犯应当不会在意自己这条小命怎死吧?江成越想越觉得慎得慌,手一抖饭洒了一地。

    “小子,这饭都洒了,再给乘些!”那汉子端着半碗汤饭,吆喝着。

    “好好好,马上,马上。”江成不敢怠慢,一勺又一勺的往里边填着,生怕惹他不满,他记住了自己,到了阴间损上自己几句。

    “好了,行了行了,都撒出来了!”那余二竟还颇为嫌弃的瞧了江成一碗,“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好……”

    江成也没什么脾气,还笑嘻嘻的朝他笑笑,这一副样子还真不知道是谁在里边,谁在外边。放完饭,在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检查检查,确认无误江成这才敢退出来再将地牢的大门锁上。‘呼,这下去送饭竟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一般。’江成轻叹一声,撇了撇脑袋上的汗珠。

    “嘶,定时刚刚吃的太多了,”江成揉着肚子,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去。‘啪’的将桶一瞥,直奔茅房。

    将肚子里的污秽一股脑地排泄出去,畅意的‘啊’上一句,“呼,畅快!”,顿时感觉世界都清静了许多。

    哎,这举头明月,低头肚子畅然,一时间这诗意都兴起了呐,“嘶,这,马邑县城里,牢头上茅房,嘶~扑哧一用力,哐当溅一地~哈哈,好诗,好诗啊!”逢意往东去,吟诗复归来。月动人不动,偏向屋内行,江成当真一山间隐士矣。

    半脚踏进屋内,刚一抬头,却看见地上躺着自己那几位好哥哥,却也不知道死没死,在一抬眼,正巧与屋内莫名多出来的几个蒙面人来了个四目相对,完了,完了,这些人莫不是谋财害命的?可是这大牢能有啥值钱的?难道是……来劫狱的?

    他娘的,一时兴起淫了首诗,竟未注意到这屋内都没了动静,这下可惨了,淫诗害人,淫诗害人呐!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娘的,今天便赌上一赌。

    “各位!”那些个黑衣人被他吼的一个激灵,“各位大侠可是来救余大哥的?”大牢里虽说人很多,但死牢只有一个,总不至于为了个小偷劫狱吧,若真是这样,那定是这些人蠢上了天,自己倒霉上了天。

    蒙面人被他这一番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江成一看便知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不管他们有何反应,自顾自地往地牢大门走着。“大侠,我这儿有钥匙!”便说便把用钥匙开门,“荡!”

    “大侠里边请,余大哥就在里边!”

    其中两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头一瞥,似是对上了什么暗号,只见那人提着一口明晃晃的大刀,朝着瑟瑟发抖的江成走了过去。

    惨了惨了,莫不是这些人认出来自己就是那日英勇稽匪的杂役?糟了糟了,这破名头可把你江爷爷害死了!

    “咣~!”这大刀的晃动,可是把江成下了个心颤颤、脚晃晃、三魂七魄闹分家了去。“嘶,”江成狠劲挤着眼,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嘶,这腿怎么感觉不到了?嘶,这腰怎么也没了知觉?啊!我的脖子!救命啊,我的头!这便是死了的感觉吗?这么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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