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在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忆茗……”我翻身坐起,一把拿起那把剑鞘,看着上面两个清秀的字体,不由有些茫然。

    忆茗?

    我心累地抚了抚额。真是……话都不说清楚,我还都没表态来着,就这么硬生生地甩我身上了……我是真没那么闲啊。

    想想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白沉灵白灵泽都不在,也不知放那么小一孩子在门派里乱晃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现在再担心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况且除了慕樰,也没人会去跟一五六岁的小屁孩闹腾。

    ……啧,最近怎么老想着这小屁孩。

    “吱呀——”木门被缓缓推开,接着便是一道清冷的女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嗯?”我忙收起那把长剑,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凌沫,莫名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真傻!”

    凌沫一把甩上木门,全然不顾是否会引起别人注意,恨恨道:“那群弟子强词夺理扭曲事实你就不会辩解么?!非要被关一次才舒服是吧!”

    “……”

    我辩解会有人信么。看那群弟子笃信的神情,就算是我白字黑字把所有证据一条一条地理出来,也没人会信。更何况我也根本列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平日不是看你挺精的么,怎么,难道还真是你干的,心虚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答反问,“不应该讨厌我才是么?”

    “至少我不会小心眼到什么程度。”她闻言横了我一眼,“我从未想过,他们会带你到这儿来。”

    “怎么?”我顿觉莫名其妙,“你们灵沄门不都这么穷……咳,简约的么?”

    “我就不信你这么高的修为还发现不了!”

    我?修为高?

    妹子你要讽刺也不至于这样吧……

    见我依旧一脸茫然的神色,凌沫显然也不想在同我好下去,匆忙道:“我管你待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你要么跟我出去,到时候慢慢在解释;要么,就死在这里好了!”

    “……”我依旧不语。

    也不知凌沫是出于什么,言语之中却是是真情实意,但确实让人太难以捉摸了些。尤其是这种话都不说清楚变莫名其妙甩给你两个选择……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还在犹豫什么?”她眉头微蹙,“灵沄门有些事情是禁忌,外人不知道最好。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总之就几个字,走还是不走!”

    “灵沄门禁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真要是不可告人秘密,顶多也就白沉灵他们知道吧。”

    毕竟仙云门也有之类的,况且整个门派就唯独那个混蛋师兄知道!

    而且迄今为止居然还没有被他“随口一提”提出去……确实算是个奇迹。

    “……”凌沫双颊不由变得通红,“谁、谁儿时没有做过些荒唐的事!若不是将你带到这里,我才不会搭理你!管他们动用私刑还是怎样!”

    “动用私刑?”我嘴角一抽,话还未说完便被她一声打断:“你腿怎么了?”

    我闻言低下头,裙角那块不觉沾上了些水渍,还掀起了一些,可以看见稍被蹭破皮的脚踝。

    刚才那妹子下手真狠……

    “无事,总会有些磕磕碰碰的么。”我不觉一阵汗颜,凌沫显然也没想深究:“先前在平地上好好走个路都能磕肿半边脸,没把你的脸废了还真是让你走运了。”

    我干笑几声:“你不是说灵沄门有什么禁忌么?你不说我怎么信你,谁知道是不是又想让我背什么锅。”

    “你——你不信就算,想死没人拦着你,也没人有那个义务!”

    “没人让你救啊。”我一歪头,可谓是将作死演绎到了极致。

    “啧……”她厌烦地抚上额头,“若不是关乎门派,我还真不想管你!你知不知道,至今为止已有多少人死在这儿了?!”

    “……啊?”

    这是强行掰回正题??

    “曾日有一弟子得罪灵沄门一前辈,那前辈尤为记仇,二话不说就把他扔进这房内。这间屋子素来就有许多传闻,虽只是灵沄门内乱传,但确实闹得人心惶惶过。结果这弟子被关进去没几日便被发现暴毙,而后那个前辈也离奇死亡。此后每隔几月便会有一弟子离奇死亡,但这屋子却依旧在这儿,也不只是门派的不作为还是怎的。后来实在扛不住舆论的压力,便草草设了个结界。近日这屋子越发奇怪,估计在死一个人,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言罢冷冷地横了我一眼,眼见我还要说什么,直接一声打断:“想问我如何知道的?这你便不必知道了。你若是不怕死,便待着。到时为了门派将你打个魂飞魄散,也不要有什么怨。”

    凌沫神色渐冷,许是我这种自己不将命当作命、还要将整个门派的命牵扯进去的性格更让她嫌恶吧。

    可有一点我必须得澄清,这并非我本意,而是觉得这间屋子根本不是事情的关键。

    毕竟说什么贪生怕死的小人里面,肯定有我一个。

    咳。

    “你难道不该先问问我是谁把我丢进来的?”

    她闻言面色一僵:“这种事情还要问!不用想便知道是我师兄,且先不管他为什么明知此地非常人所致还要带你来,你先说——”

    话音一顿:“被人软禁在此很荣幸么?”

    “嗯?”我猛然间一回神,好像确实如此,自始至终就没想出去过。说懒估计三岁孝都不信,可这间屋中……也不觉有什么吸引我的。

    我俩就这么干坐着,凌沫也不再催促,空气中陡然一阵尴尬。

    “嗡嗡——”

    绫珣又是一阵轰鸣,我下意识地去挡。但在凌沫眼中似乎是显得有些怪异,直接脱口道:“干嘛?有病啊!捂什么捂!”

    我身形一滞,绫珣一有动静理应就该有妖魔邪祟的气息。我感受不到纯属正常,至于凌沫……还有那闲工夫来骂我……

    那绫珣……难免不是在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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