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什么?!”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她险些一拳直接打上去。等两人都彻底冷静下来,已经相离数尺远。

    “你为什么不听自己师兄话?!”一听到林外有动静,就直接把来人当作程凝墨了,没想到居然还是那个白亦珣。

    真是后悔自己一时莽撞了。

    “说得好像仙云是你家一样。还不如先回答为什么你一直会在仙云出没?”她缓过心神,内心则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

    “如果是你的话,我还真提不起兴趣。走啦。”

    “说得好像我求你留下一样。”白亦珣不爽于他那种态度,指尖渐嵌入掌心,“还有,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之前几次一直去程凝墨住处,就算你速度再快,再往偏僻的地方走,也照样有人发现的了。”

    之前因为心烦意乱而失眠,每次都是靠窗而坐。那少年路过之时,总能让她看到行迹。更何况其速度也非如疾风一般,正常人都能看见,不过是因为身着黑衣而在夜色下不明显罢了。

    “你发现了?那为什么不去告诉你师兄你师父?”

    白亦珣一时语塞:“那么个反应迟钝的家伙,又能跟你折腾出什么风浪?再说,就算你找他不安好心,那家伙再没主见,也不可能蠢到被你利用而离开仙云。”

    “这理由说的不错,但内心又是否真的这么想,就未必可信了。”少年笑容中带着戏谑,似乎在期待着白亦珣的反应。然而,白亦珣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那他。

    “我在想什么跟你有任何关系?程凝墨的事我是瞒着,可你的事,即使云若寒不说,我照样会‘说漏嘴’,小心到时候仙云众人专来围剿你。”

    “这也太大动干戈了,我还没必要诸位如此费心~”

    “总之,我先行告退~再回。”

    少年似乎时间局势有些不利,很快便隐入树林之中。

    “……”

    罢了罢了,自己还有些时间。不过是被这家伙搅了最初的兴致而已,总比云若寒那冰块来要好。

    既然上次被云若寒罚了,这番再次来此,确实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有些事情,还是想亲自弄清楚。——虽然这些在旁人看来,只是些轻飘飘的事情罢了。

    “亦珣?你怎么又在这里?”

    她已经没那力气再次反问了。

    “……”

    还是那句话,这家伙来,总比云若寒那家伙要好得多。

    “如果是那个少年,我能很郑重地告诉你:你来晚一步。那家伙把我错当成你了。”

    “这次不是这个,而是——”

    “嗡嗡——”

    他腰间的佩剑似乎是与此地某种力量起了共鸣,居然开始轰鸣作响。

    一般的佩剑怎么会有这种情况,除非剑有灵性。而仙云多数弟子手中的都是仙门统一发的长剑,主要起练习作用,完全不能跟那些具有灵性的剑相提并论。

    在她所接触的人之中,也就云若寒和他们师傅有了。每次都以什么“机遇”“偶然”之类的,故作高深地回应她。

    “那样的话,你的剑——”

    “嗯?”

    见白亦珣眉头一蹙,他忽然又想到之前那少年所言。

    这剑不错,可为什么说他选错了路?

    言外之意,难道真的是需他离开仙云?亦或是……

    “……亦珣,这次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愣了愣,还是如实对白亦珣道,但对方似乎毫不在意一般:“都不许一般弟子进入了,能对劲么。”

    呃,不过再怎么说,他俩都是明知不对劲还一而再再而三进入的。

    冗枝遮挡住了去路,原先株株树木之间还算有空隙,但因为长期不搭理,都缠在一起了似乎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你要直接进去?”

    “……直接进去,就免了吧。”那少年既然每次来都能见到,该不会是直接躲在树林里吧?

    不吃不喝不露面,这家伙也是厉害。

    “如果实在担心他的事,就不必犹豫了。他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他离不离开?”

    虽然大致已经了解,但还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

    “因为他已经——没、没什么,我猜的。”

    理由要编也不能编好点。

    白亦珣有些无奈地扶额,果然不该指望这家伙能说出点什么,哪怕是个可信点的借口也好。

    仙云众人都嫌弃他蠢,即使是她,偶尔也会像众人的态度待他。但即使如此,他却照样待云若寒和她如初,别人都嘲他一根筋,但她有时却不觉如此。

    ——可不是如此,又能是什么样呢。

    她不懂,大概也不会理解了吧。

    冗枝遮挡住了去路,原先株株树木之间还算有空隙,但因为长期不打理,都缠在一起了似乎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两人放缓脚步,拨开挡住道路的枝叶。而林内却并非两人所想的树木密集栽植的那般,而是在中间留了很大一方空间。

    “啊!!”

    脚下忽然被不知什么东西一绊,所幸程凝墨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至于方才绊倒她的,居然是一把长剑。剑鞘没在丛草之中,而剑身则是斜插/入地面。

    那把剑横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她刚要俯身去捡,却被程凝墨一把拉住:“说不定,——不是好东西呢。”

    白亦珣顿了顿,但还是上前一步俯身细看:剑身上没有丝毫的戾气,而且能感觉到其周围充斥着的灵气,自然是件好法器。

    不过即使是如此,这藏着的地方怎么还是这么偏远……

    还是说,之前几次弟子是跟这剑有关?

    “别紧张,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至于被这么一件法器所伤。”

    想归想,作为作死小能手(…)的白亦珣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而此刻,程凝墨腰间的佩剑反应更甚,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剑鞘中飞出。

    “难道真是与此地的某物起了共鸣?”白亦珣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把泛着金光的长剑之上。

    (还有4.8w,还债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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