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初在空荡荡的大屋子里一直喝酒,醉醺醺的。

    平日里戴着的眼镜被随意的丢在地毯上,没有了眼镜,他那双眼眸里的犀利睿智终于没有了任何的遮挡。

    只可惜酒意上头,他双眼中醉意朦胧,有着抵挡不住的倦意。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一想起今天拍戏的时候,楼晓歌和陆景衡之间的互动,他心里就一阵窒闷的难受。

    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继续拍戏,坚持自己作为导演的职业操守。

    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意难平。

    为什么他会迟了一步。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喜欢的女孩已经成了自己兄弟的妻子。

    意难平,却不得不平,活活的把自己隐忍出一身内伤。

    路由的电话打来,他看了一眼以后就摁灭了。

    有些伤口太过不堪,是需要自己一个人慢慢舔舐的。

    陆景衡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他对他的妻子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实在该死。

    因为没有去接路由的电话,柳芊芊的到来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漆黑的夜幕之下,她形容枯槁的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片。

    风一吹就要散了一样。

    他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只是带着微醺的酒意,他的身体有些不稳。

    扶着院子里的铁门,他语气沾染了夜色的凉薄:“你怎么来了?”

    常日里的许亦初,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从没见过他脸上有过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尤其是现在这幅冷漠的样子。

    柳芊芊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然后低头闵抿唇,有些红肿的眼眶掩没在夜色之下,带着落寞。

    她声音细弱,风一吹就散:“没什么,就是偶尔路过。”

    转身要走的时候,许亦初声音变得温和了一点:“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吧。”

    他心里懊恼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一点。

    这小丫头胆小腼腆,可能吓着她了。

    他听路由说过,她外婆在前几天去世了,这时候来找他,一定是心里难受的紧了。

    他今晚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也不忍心她这样无处可去。

    他尽量稳住脚步走了一会儿,她却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看她,一个在夜色下分外单薄的小身影:“怎么了?”

    她拘谨的握住自己的衣角,校服的白衬衫有点褶皱:“我,我就是路过而已,真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她虽然胆小腼腆,但是蕙质兰心,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心情也特别的不好。

    她受他恩惠,已经很是幸运。

    很不该像今天晚上这样来麻烦他,闯入他正常的生活。

    今晚,是她冒犯了。

    不想,许亦初在她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声音冷冷的问她:“你还有家吗?”

    瞳孔急剧紧缩,她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直戳她心里最脆弱的那个地方。

    她已经,没有家了。

    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脆弱裹挟着她,让她退无可退。

    尤其是许亦初走近她以后,紧盯着她的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芊芊,不要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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