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以楼氏现在的状况,岳父大人应该没有闲心操劳其他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最后一点嘲讽的笑意都没有了,让楼敬桦觉得有点后背发寒。

    他可以破罐子破摔的对楼晓歌大放厥词,但是面对陆景衡,他再愤怒再失去理智,也不好招惹。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

    楼晓歌看着突然就怂起来的楼敬桦,觉得有点可笑。

    面对这样的父亲,她真的做不到尊重。

    “百善孝为先”是没错,但也不能愚孝。

    楼敬桦没有做过一件像父亲的事情,她当然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尊重之意。

    她看着他的目光很冷,像是深秋夜里的冷风:“所以楼总今晚来就是跟我示威,告诉我我的丈夫可能会不忠于我的吗?”

    楼敬桦在陆景衡面前不敢造次,现在和楼晓歌说话的时候自然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客气很多。

    “就是,我从你妈,从陈云那里听说,你打算帮楼氏。”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呢?”

    她都说要救楼氏了,他还来这一趟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来祝贺她怀孕的?

    楼晓歌自己都要被自己给逗笑了。

    被陆景衡的气势压着,楼敬桦心里的不爽,被用着一种很好商量的语气说了出来。

    “你这孩子,你说你既然要救楼氏,何苦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折腾我呢?”

    她让他和陈云离婚,楼家的天差点被这句话给掀翻了。

    看着他的表情,楼晓歌冷笑更甚:“楼总是在试探我?觉得我不可能会好心救楼家?”

    楼敬桦毕竟是个薄情寡义的心机男,这些年的商海浮沉,他的见识想法是陈云那样的女流之辈比不了的。

    他这样问,不过是试探她而已,想要弄清楚她对楼氏的真正态度。

    对晓晨和她,还有白芷的亏欠,没有一个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的了。

    所以他不相信,楼晓歌会这么大度的放过楼家,仅仅就是为了晓晨的手术,然后成人之美的让楼子衿和陈楚升结婚。

    疑神疑鬼才是这个男人改变不了的本质。

    自己的心思就这样被拆穿,楼敬桦有点下不来台。

    他没想到,昔日里他以为平平无奇只会死读书的亲生女儿,居然会有这样心思深沉的时候。

    他活了五十多年的人,此刻居然看不出这个二十岁丫头的心思。

    目光躲躲闪闪的落到她身边的陆景衡身上的时候,他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陆景衡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加持,此后的楼晓歌,怕是谁也得罪不起了。

    楼晓歌没心思和他多费口舌,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楼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离开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你我的父女缘分,从来都没有,这时候又何苦上门来找难堪。”

    逐客令出口以后,楼晓歌就转身朝陆家老宅的院子里走去。

    陆景衡跟上去,伸手揽着她的瘦弱的肩膀,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

    月色之下,这对夫妻的背影,是执子之手的浓情蜜意。

    楼敬桦觉得心口有点发凉,转身离开之时,露出了若有若无的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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